楊鼎老臉一紅,被很好的掩飾過去。
“神醫(yī)對楊某有再造之恩,此事怎敢回絕。我在山南一帶巧遇一位縣令之子,他骨骼與我一樣清奇,到時可帶神醫(yī)一同前往,你我二人收他為徒,再找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山谷,隱居在那不知意下如何?”
太守一聽,也被快刀的話所吸引。完全忘了之前,元仙所提的要求。
“甚好!甚好!事不遲疑,我等快些挑選吧?!?p> 元仙長袖一揮,心滿意足的朝內(nèi)牢走去。
兩旁牢房中的囚犯,瞧見太守在此,并未出聲喧嘩,像死狗一樣躺在那里,大氣不敢喘。
二人剛走進去,便聽見叫好聲。
“甚好!甚好!”
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內(nèi)牢一處牢房內(nèi)躺著一個半死不活之人。
元仙走到其身邊低語幾句,便見對方瞪大雙眼,被嚇死了。
楊鼎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詫異萬分。又聽見“咚咚”腳步聲,嚇死之人又接上一口氣。以此反復(fù)三次,那人便徹底死了。手腳都已僵硬,嘴唇煞白一片。
看的楊鼎冷汗直流,耐著性子沒有說話。
“快,把人抬走。楊盟主,趁著對方昏睡,現(xiàn)在就把斷肢接上?!?p> 元仙朝快刀招招手,示意趕緊抱著人跟他走。
太守還愣在原地,二人便以離去。出了大牢,徑直來到廂房。將囚犯尸體放在房間后,便被趕出來,只留下華不為一人在里面幫忙。
楊鼎發(fā)現(xiàn)仇飛蛾獨自一人朝涼亭走去,正欲跟上去,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
“徒兒,你在干嗎?”
楊鼎聽見聲音先是一愣,隨后一臉欣喜。轉(zhuǎn)身跪在地上,
“弟子,拜見師父?!?p> 羅和刀瞅了一眼遠處背對著幾人,一只手托著香腮的女子。
“起來吧,聽小紹說‘你被五大賊王,聯(lián)手斬斷一只手臂,可有此事’?”
楊鼎瞅了一眼樊紹,發(fā)現(xiàn)他在那里擠眉弄眼。心里有些奇怪,猜不透意思。
“師父,這最后幾招我怎么都練不順,正因為此破綻,被對方抓住機會斬斷一臂。”
羅和刀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所有武學(xué)都達到圓滿巔峰了嗎?”
楊鼎仔細一想,猶豫半天。
“獨步江湖只修煉到圓滿境?!?p> 羅和刀恍然大悟,抬手一揮。
“將一整套武學(xué)演練一遍。”
楊鼎答應(yīng)一聲,抽出腰間黑刀,將兩刀、兩陣結(jié)合起來練習(xí)。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到最后幾招,身體不經(jīng)意間一滯。
“罷了!罷了!是為師的錯,忘記提醒你,獨步江湖一定要修煉到巔峰境,否則步法跟不上刀法?!?p> 羅和刀一臉愧疚,揮揮手正欲要走。
楊鼎一愣,自己并未有怪罪師父之意,急忙繞到身前。
“師父,您這是不要我了嗎?”
樊紹站在羅和刀背后指手畫腳,楊鼎一愣,看的有些出神。對方回頭望去,小紹立即賠著笑臉。
“唉,為師老了,到哪里都遭人嫌棄。”
楊鼎急忙起身,一臉恭敬。
“師父遇到什么難心事,還不能告訴徒兒嗎?”
羅和刀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
“不行啊,徒兒長大了,有自己喜歡的人了,恐怕不能在替為師分擔(dān)了。”
樊紹憋了一眼羅和刀,低下腦袋不敢在做小動作。
楊鼎愣在原地,瞧見涼亭里背對著幾人的仇飛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唉?!?p> 羅和刀嘆口氣,招招手,
“小紹我們走吧?!?p> 楊鼎立即跪在地上,俯下身子。
“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徒兒怎敢辜負您?!?p> 一句話,將立場擺明。
只見仇飛蛾猛然站起,邁著急促的腳步走開了。
“好!”
“此次為師歸來,就是要讓你前往吐蕃,協(xié)助金城公主。你可愿意?”
羅和刀期待的盯著他。
楊鼎虎軀猛然一震,跪在地上半天沒有回話。
“義父,不如我們先到?jīng)鐾ば_?!?p> 樊紹撇了眼快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師父可知,圣人讓我三年滅絕賊根?此事不除,恐難以離去?!?p> 楊鼎直起身子,與羅和刀目光相接。
“為師早已聽說,可以協(xié)助你解決此事?!?p> 羅和刀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吱呀”
“楊盟主,斷肢已經(jīng)接上。”
華不為推開屋門,小跑出來報喜。楊鼎神情一震,滿心歡喜。
“我父親醒了嗎?”
便見仇飛蛾快步走來,眼睛紅腫隱隱有過淚痕。
“仇姑娘稍安勿躁,忘記家?guī)熣f過,要一天嗎?”
華不為急忙攔住仇飛蛾。
“那,好吧?!?p> 仇飛蛾低著頭,輕語一聲。那雙失望的眼神和哀怨的神色,簡直看碎了男人的心。
“既然如此,一切全聽師父的?!?p> 楊鼎起身一拜。
等他再次抬頭時,仇飛蛾不見了。華不為扶著元仙離去了,羅和刀坐在涼亭笑瞇瞇盯著快刀,樊紹站在一旁唉聲嘆氣。
“二弟,你準備何時斬殺賊王?實不相瞞虎頭軍已經(jīng)掌握五人藏身地點?!?p> 楊鼎微微一笑,走到二人身邊。
“明日吧,此刻已經(jīng)有點晚了,師父還沒打尖吧?不如三人到酒樓暢飲一番?”
樊紹點點頭,拿起石桌上的手帕。
“她的?!?p> 羅和刀瞟了二人一眼,
“徒兒,為師最后告誡你一句話,‘一入凌煙,身不由己’?!?p> 隨后朝長廊深處走去,
“去喝酒,快點?!?p> 楊鼎和樊紹相視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仇飛蛾蜷縮在墻角,聽見幾人談話后,無聲的哭了。
縱使天大地大,這世上還有她安身之所嗎?
深夜,酒樓傳出碰撞聲。三人腳下放著數(shù)十個酒壺,
“二弟,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些天要纏著神醫(yī)嗎?就是想以后看見這斷臂,不至于后悔。我現(xiàn)在的武功,遠在你之上。有得有失,對吧?”
樊紹端起酒壺猛灌幾口,砸吧著嘴巴。
“嗨,大唐的酒水就是比不上吐蕃的。那里的酒是辣到心肺。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想住在那里,就是義父不同意?!?p> 羅和刀一笑,帶著幾分為難。
“你連公主主意都敢打,我敢讓你留在那里嗎?”
樊紹哈哈大笑,拍打著快刀肩膀。
“二弟,我喜歡的是吐蕃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