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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書

第四十一卷

雙世書 云中君 5795 2020-10-04 08:00:00

  君上也是為之一振,寶藍色的眼睛代表什么,我想沒有人比君上更清楚了,那就是西戎一脈的象征。

  岑鳶很聰明,她很少與人對視,并且,她寶藍色的眼睛并不像黎增那樣明顯,我也是在那次她綁架我,眼神與我湊近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她眼中微微的藍色。

  “你見到的,可是真的?”

  很明顯,他也很不相信這一件事情,但是很快,他眸子里面的疑慮一晃而過

  “這也不難怪,中山王鎮(zhèn)守一方與西戎相交多年,難保不齊會有一個這樣的女兒,或許,這沒什么奇怪的”他話音剛落,面上的表情就恢復(fù)如常,只是幾乎同時

  “難道?”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兩個人面面相覷

  都搜查了這么久,盛京之中沒有這父女倆的痕跡,且不說岑鳶如何,就說這已經(jīng)回到沙城的中山王,若是此情此情景,定是沒人敢保他,可是為何,沙城的內(nèi)亂就是平定不下來呢?都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月了,況且有殿下在,又有帥印,就算是野心再多的士兵也該有所歸順,可為什么一直是內(nèi)亂不斷,為今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岑驥一定有人在保他,而且那人一定很有實力,能讓他繼續(xù)在沙城有所動作,我看著君上,他看著我,很好,這一次,我們似乎想到了一起了。

  中山王從來就沒有過正妃,有的不過是幾個侍妾,可是就算是侍妾,只要是王侯的人就一定會有玉碟,有玉碟的人都登記在冊絕對是邑南國人士,可是從未聽到過岑鳶的母親是誰,那這么說來,他的母親一定是西戎的人,那么既然如此,會不會岑鳶的母親在西戎是個很有名望和勢力的人呢?難怪找不到岑驥,他一定是在西戎的庇護下,西戎這次根本不是什么真心實意的投誠,所以庇護一個岑驥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我和君上都想到了一起去了,那么有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出現(xiàn)了,岑驥搞出這么多內(nèi)亂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將問題問了出來起先君上身形一怔,良久后他閉上雙眼,微微的從口中道出緣由。

  “他是想分散本君的注意力,東海戰(zhàn)事剛平,岑鳶的人在盛京作亂,岑驥在沙城和西戎作亂,縱使本君有千萬條臂膀,可是也有一些夠不到的地方,況且,本君的臂膀……”

  他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扳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搓著

 ?。阂矊Γv觀邑南國的這些歷史,無論是從軍制,稅制,還是朝廷官職,都是一成不變的,盛世留下來的制度固然是好的,老祖宗的東西也總有留下的價值,可是錯就錯在時代在發(fā)展,任何祖制都不一定使用長遠,邑南積貧積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如今又出了這些亂子,岑驥啊岑驥你真是看準了時機,找對了對手啊。

  只是君上究竟是君上,他總不會把自己王死路上逼,他總會有解救自己的辦法,可是究竟能不能解救天下,就不清楚。

  我轉(zhuǎn)身離開大殿,可是心中總有些不甘心,我著實猜不出來他身邊的臂膀到底有幾個,都是誰,因為,這幾乎是關(guān)系國運和江山社稷的事情,有些事情,一旦牽涉了沈言我便格外小心的打聽著,我心中有幾個答案在猜度,仔細想想,湛王之名可謂是舉國皆知,況且,以湛王的為人,就算是想要王位也要保證國家的正常運行,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想必,這臂膀之中也定有他一個,若是論及此那就要想到上將軍國之棟梁,定也不會缺少他一個,那么世子琰?我只是淡淡的一笑,他唯恐天下不亂……

  我心中不禁冷笑,君上說,我不得不幫他,因為,我知道的,越發(fā)的多了,這,很危險不是么?

  正想著,就見著一個小宮娥向我走來

  “可是鳳姑娘?”

  我點了點頭,見她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什么事?”

  “我家主子想找姑娘敘敘舊”

  我猜想,我與宮中的貴人們么有什么交集,倒是有個雅陽公主見過幾次面,可是……

  “是哪位娘娘?”

  那小宮女一笑

  “我家主子說,在這世上沒有什么娘娘,大家身份都是一樣的”

  我自當明白這話中緣由,只是我不懂,她為何要見我。

  就像知道我會來王宮一樣,桌子上早早的就備上了茶,我抿了一口有些微涼,看來,王后也是有備而來。

  “娘娘,不知這次找我來,究竟所謂何事?”

  她很優(yōu)雅,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我,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言兒在外征戰(zhàn),許久沒有回來,本宮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鳳姑娘別介意”

  我面上自然是一笑,若按現(xiàn)在的情形來說,怕是以后我都要叫她一聲婆婆了,她說的話我都極小心的聽著。

  “殿下在外征戰(zhàn),相信不久就會平定戰(zhàn)事,娘娘請放心”

  她嘆了一口氣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倔勁兒,在他還未及笄的時候就曾經(jīng)領(lǐng)兵打仗,那一次真是滿身帶傷回來,縱使這些年我深居宮中,與他見面的次數(shù)少了,可是我這個做娘的怎么看著不心疼?”

  我微微頷首,沈言說過他的母親自從入了宮之后脾氣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這次葫蘆里又是在賣的什么藥,我還是小心為好,怕是這次她也不知道沈言受傷回來之事,我沒有說話,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

  “好在他多次立軍功,他父王也算是器重他讓他這次去了沙城,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景瑜,你說呢?”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沈言會不會是君上的一只臂膀,而岑驥抓住的就是這一點,所以他要拖延,讓沈言一直在沙城,好伺機除掉!我全身一個機靈,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因為我知道,沈言此去定是有危險,上次岑驥他們刺殺沈言不成,這一次,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我看著一臉鎮(zhèn)定自若的王后娘娘,我想她在這等我絕對不是為了和我說話,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么好說的,她一個深宮婦人,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她一定是,一定是在告訴我,救她的兒子,可是,我,我該怎么做?

  “怎么了,鳳姑娘?茶水不合胃口?”

  “多謝娘娘的茶水,景瑜還有事,先行一步”

  她點了點頭示意我離開

  世人皆說關(guān)心則亂,但是對于沈言,任何有危及他的風吹草動我都要保持警惕。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鳳府的,爹爹不在估計又出去辦差了,好在景?;貋砹耍娢乙荒樈辜毕仁菃栁以趺戳?,可是這些事情又怎么能是一時半會兒說的明白的呢?

  現(xiàn)在送信的話起碼要三天才能到,可是這三天之內(nèi)會發(fā)生什么我不知道,而且等他回信之后又是三天,一共六天,這六天之內(nèi)不知道又會出什么事兒,不行,我要馬上到沈言身邊,我要告訴他這一切,是個陰謀,我不可以讓他有事。

  我焦急,可是上哪里找到上好的良駒送我去沙城呢?折騰下來又是好幾日,忽然我想到了,我的赤焰。

  夜黑風高,我雖是一向怕黑,就連赤焰都是通體黑色,我騎著它一路疾馳,看見它火紅的四蹄在夜色中格外妖艷,那炭火一般明艷的紅,就是我現(xiàn)在焦急的心事。

  沈言說過,他有心于王位,他雖然一直默默無聞,可我知道他一直在集聚自己的實力,他是一只鷹,一只要遨游在長空的鷹,在他起飛之前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沈言,我不讓你死,你絕對不可以出事。

  赤焰無疑是這世上最好的良駒,他甚至不是在跑,而是在飛……他似乎知道三哥的所在,很神奇,我似乎做了一個夢,也就是一晚上的時間,第二日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三哥撩開大營門簾的時候,那一瞬間,我從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情。

  “阿瑜?”

  我臉上有淚,加上天氣寒冷,可能我的臉是紅的,我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

  “三哥”

  短短兩個字,沒有過多的話語來訴說我此刻的心情,此刻,有這兩個字已經(jīng)足夠。

  我從來不會輕易哭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因為三哥說過,哭泣,只會讓別人看到你的軟弱,而我還是忍不住這時候的心情,哭吧,心里的那個聲音對我說,你的軟弱或許只能是三哥看得到。

  他扶起我的臉頰拭去我臉上的淚水,繼而橫抱將我放到他住的營帳里面的床上,拿著他的獸皮子給我蓋上,將火盆放的離我更近一些。

  “阿瑜,你,怎么了”誠然他眸子里面都是不可置信

  我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松香,心里沒來由的一陣踏實

  “阿瑜,你是如何來的?”三哥開口道

  我漸漸止住了哭聲,他趕緊拿帕子給我擦了擦眼角剩余的淚水,順便捋了一下我亂蓬蓬的頭發(fā)。

  “被你的老鷹叼過來的”

  我半開玩笑的說,此刻心情竟也沒有了那么多的感觸。

  他面上一笑“阿瑜你……”

  我拿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先聽我說,我來是有要緊事和你商量,不是來和你廢話的”

  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說了半天才說明白,我長舒一口氣,他趕緊遞過來一杯茶讓我潤喉

  起初他并未作聲,只是看著我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我趕緊伸手去摸我的臉,他卻一把將我攬在懷中,那力道大得很,像是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之中。

  良久,他才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阿瑜,謝謝你,沈言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你”

  我身體也是為之一震,過了許久我才推開他

  “還不快想想,究竟該怎么辦,很明顯,那些人就是沖著你來的,他們無非就是想把你困在沙城然后一并殲滅……”

  他笑了,是那樣的燦爛

  “阿瑜,你忘了么,鷹最大的特點就是善于縱觀全局,他們想殺掉我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我想了半天而后打了他一記正中胸口

  “好啊,你早就知道這是個陰謀,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哼”

  我在一旁生著悶氣,準備不去理他,他扳過我的身子,按到懷里一股松香沁入心田。

  “阿瑜,我真的好想你,如今你就在我的身邊,我真怕一松手你就會離開,這些事情你親口告訴我,總比我自己想出來要開心的多”

  我心中還是憤憤不平

  “離開,離開,馬上就離開”

  可是我說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也是有些著急的,三哥那么聰明,他怎么會想不到這是個陰謀呢?有時候,關(guān)心則亂。

  他命人送了些小菜過來,沙城不比盛京,沒那么多金貴的好吃的,但他都是叫人做的細細的才送過來,害怕我吃不慣,我倒是沒什么,又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有什么吃不慣的,況且跑了一晚上,我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后背,剛剛能說完那么一大堆話已經(jīng)是不容易,還挑什么吃的呢?倒是來了沙城,才覺得,原來在邑南國,還有別樣的風情和美食,也不覺得白來一趟。

  他倒是一直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模樣,一邊為我布菜一面說著

  “不著急慢慢吃,還有很多”

  真是把我當豬養(yǎng)了。

  還沒吃完就有一個士兵在帳外找他有事要談,他看了看我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很不舍離開的樣子,但又不得不離開,他沒說話,我倒是先開了口。

  “去吧,去吧,我在這吃著呢,你不用管我”

  他又替我布了些菜

  “有什么需要就對著門外喊一聲就行了,這里沒有侍女,沒我的命令他們不敢進來,士兵們知道你的需要就會準備好一切放在門口,如果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知道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看了我一眼才才離開。

  他回來時候我已睡下,在外面我比較認床,所以睡覺也都很淺,但不知自己睡了究竟幾個時辰,他身上有些涼意,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能感覺的到,但我就是不想起來,緊緊地裹著獸皮被子,能感覺到身邊陷下去了一些,我感覺好像有道目光在看著我,他的手掌很溫熱,從我的臉頰,劃過我的耳垂,那種酥酥麻麻的癢感讓我不得不睜開眼

  “醒了?”

  “恩”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他側(cè)過身來張開手臂,我乖乖的過去窩在他的懷里,他將火盆拽的與我更近一些,我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涼意,倒是暖和了許多,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我的頭發(fā)

  “什么時辰了?”我問道

  “已經(jīng)是申時了”

  我打了個哈欠,原來我睡了這么久了

  “三哥,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他沒說話,將我放在床上,從一旁的柜子里面取出了兩件披風,一黑一白,他將黑色的那件好好地給我系上,自己系上了白色的那件,我笑了,我記得,那件白色的正是我的作品。

  他將我打橫抱出了營帳,我一臉的不好意思,但是他的士兵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樣全部都背轉(zhuǎn)過身去,搞得我面上一陣火燒,還好外面是寒冬,要不我這臉往哪放啊。

  “放我下來吧”

  “你穿的太單薄還是這樣暖和一些”

  我扁了扁嘴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來的么?”

  他點了點頭看著我

  “那你把我放下來,我就告訴你”

  他將信將疑的放我下來,我?guī)е叩揭惶庨_闊的地方,那里是無盡的沙漠,在月光的照耀下,就是一片銀白色的海洋

  “你相信這世上有一種馬可以日行萬里么?”

  我回頭看著他,眸子里面盡是期待

  “阿瑜,你說什么我都會信”

  我垂眸微笑,順勢朝著遠處吹了一下口哨,那哨音在曠野上回蕩,清澈而嘹亮,瞬時,不遠處就看見了火紅像燒炭一樣的四蹄,銀白色的月光下,赤焰的鬃毛也微微泛著光澤。

  它很快就到了我的身邊,用頭蹭了蹭我的衣襟。

  只是,赤焰在看到三哥的時候,它的眼睛里面我竟然看到了一絲驚異的神色,我從未見過一匹馬的眸子會有這種改變。

  “阿瑜,這是你的馬?”

  三哥一臉的不可置信,是啊,一般人是難得見到一匹這樣的馬,光這四蹄就沒有人見過,畢竟這是幽冥司的馬,也是我的坐騎,我一臉驕傲的站著。

  “是啊,這就是我的馬兒,是它帶我來的,他很快的”

  三哥走上前去,他看著赤焰,我有一瞬間的擔心他,因為赤焰好像不怎么喜歡陌生人,尤其是與陌生人接觸,但是,很明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只見他在赤焰面前站了許久,這赤焰倒是安靜得很,一點聲響都沒有出,我甚至有一種錯覺,赤焰在三哥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我搖了搖頭,摒棄這個荒唐的想法,怎么可能,它只是一匹馬啊。

  “謝謝你,將她帶來我的身邊”

  三哥的一只手已經(jīng)撫上了馬的前額,赤焰沒有排斥,他一點兒也不討厭三哥,甚至還自己蹭了蹭,這匹賤馬,這么快就拋棄主人了,之前我騎著它的時候起初還是一臉的不情愿呢,誰知道是不是一匹母馬,看上三哥了吧。

  “看來它很喜歡你”

  我看著三哥,他也朝我笑了笑

  “邑南國中可是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馬駒了,這么好的馬你是如何得來的?”

  哦,這好像是問題的關(guān)鍵,我總不能說是一個鬼送給我的吧,只能開始胡編亂造。

  “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送給我的,他說這馬很有靈性,與我有緣就送給我了”

  我清楚的聽到赤焰的一聲悶哼,我猜想它此刻內(nèi)心的獨白應(yīng)該是是:

  鳳景瑜,你就是個小騙子,人家是冥界最優(yōu)良的馬,怎么就和江湖術(shù)士扯上關(guān)系了,還本馬清白!

  我看了一眼一臉相信的三哥,又看了一眼那匹傲嬌的馬,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想不想試一試?”我問

  很顯然,三哥也很喜歡赤焰,他試探性的先上了馬,然后準備把手遞給我的時候,赤焰竟然準備轉(zhuǎn)身就跑,我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赤焰,你這匹賤馬!

  還好三哥勒了一下韁繩,赤焰才不情愿的轉(zhuǎn)了過來,等我上馬之后,三哥在我耳邊說道

  “你確定是它送你過來的?”

  人家內(nèi)心也很痛苦,不是說好相信人家的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又變了!

  赤焰你是個賤馬!

  但是很快,我心中的不悅都被這大漠的美景給包抄了。

  茫茫大漠,白色海洋,連綿起伏的沙巒在這里排列的不成形狀,月光柔和,映的遠處有些積雪格外的白,天上的星星很多,數(shù)不清有幾個,我依偎在三哥懷中貪戀一時的愜意。

  “三哥,人死了會不會變成星星?”

  他笑,沒說話“那我們死了會不會變成星星?”

  我本以為他會不讓我說這一類死不死的話,誰知道他卻說

  “會的,我們兩個會是天上最亮的星”

  我笑了,笑的特別燦爛,我和三哥會是天上最亮的星,可我們會是什么星呢?

  這個我們不會知道,或許百年之后,我們才會各自找到歸宿。

  回去的路上,來的路上,這一路上,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像今天這樣緊緊地相擁著,因為,我喜歡三哥懷抱里的溫暖,那種感覺,讓人覺得舒心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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