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請上座?!壁w長生伸手示意。
李陽也不客氣,上前就坐,提起酒壇,給兩邊的將士們倒酒。
眼看趙長生還站在那里,李陽身邊的一位將士連忙起身讓座,讓趙長生坐下。
在李陽的刻意帶動下,這些將士本就不是賣弄文采的人,氣氛總算是活躍了起來。
歌女們撫琴作唱,舞女們大展身姿。
“興致不夠熱烈,我來為諸位增些趣味如何?”
“好!”眾人起哄。
李陽微微一笑,拂袖伸手在酒碗中一點,幾滴酒珠被他帶出,飄在緩緩轉(zhuǎn)動。
酒珠越轉(zhuǎn)越大,酒水越聚越多,緩緩化作透明人型。
在成型之際,瞬間化作妖嬈女子,這些女子身穿妖艷舞裝,飛在空中翩翩起舞。
她們口中傳出各色樂器聲響,余音繞耳,似是仙音。
每當(dāng)有將士們酒碗變空,她們便會出現(xiàn)在將士身邊,跳著舞,從指尖飛出酒水,把酒碗裝滿。
喝醉的將士們想要伸手去拉她們的衣服,卻被輕易躲開。
李陽隨意而坐,和身邊的將士們聊著天,喝著酒,不時的吃幾口新上的佳肴,心中別提有多舒爽了。
眼看宴席差不多了,趙長生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端著酒杯走到李陽面前。
“還請先生做我恩師。”
“你想我教你什么?”李陽玩味道。
趙長生大喜,躬身道:“還請先生傳我治世之道!”
李陽突然一愣,隨即一口飲盡碗中酒水,隨手扔掉酒碗,起身哈哈大笑。
過了許久,李陽才止住了笑意。
“你只要治世之道?”
“我只要治世之道,還請先生成全!”趙長生一臉堅定,目光很是清澈。
李陽彎腰奪過他手中的酒碗,再次飲盡,扔掉了酒碗。
似是不夠過癮,李陽抱起酒壇,仰脖大口吞咽。
酒水浸濕了衣衫,李陽卻毫不在意。
“只是敬酒,可不足以拜師?!崩铌査剖呛茸砹?,身子微晃,手指著跪在地上的趙長生,似笑非笑。
趙長生大喜,連忙叩拜,行弟子禮,隨后起身:“還請先生放心,家父定會另選吉日,安排拜師事宜?!?p> “很好,很好。”李陽說著話,搖晃著身體,走到窗邊,望著熙攘的街道,幽幽一嘆。
一旁正在大口撕咬牛肉的窮奇連忙快咬了幾口,囫圇吞下,一個閃身飛到李陽肩膀上,很是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
吹著風(fēng),李陽的醉意似乎全部消失了,他緩緩的轉(zhuǎn)身,身上的污物消失不見。
“長生,你的心是純粹的,我便收你為弟子,傳你大道,治世之道不敢說,為人之道倒有不少,你可愿意?”
李陽嘴角帶笑,神情很是認(rèn)真。
趙長生一愣,隨即很是恭敬道:“弟子拜見老師!”
“好,好!回去吧,讓你父親準(zhǔn)備拜師典,時辰到了,我自會去的?!?p> 李陽哈哈大笑,隨后,微光一閃,李陽的身影消失不見。
酒樓內(nèi),一人神情凝重,站在趙長生身后:“殿下,是否要去查一下此人的來歷?!?p> 趙長生伸手阻止:“徐叔,剛剛的酒可有異樣?”
“并無半點異樣,屬下的修為還略有精進(jìn),身子強壯了不少。”
趙長生微微一笑。
“諸位,收拾一番,準(zhǔn)備回朝?!?p> “是!”
所有的將士起身,血氣升騰,醉意消失不見,所有人毫不留戀,跟在趙長生身后,齊齊下了樓梯。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徐永貴有些苦惱。
他雖說心中不解趙長生的意思,卻不敢再次詢問,警惕的護(hù)在趙長生身邊,一行人消失在倉潥郡城。
粟湖邊,一處堤岸出,李陽望著風(fēng)平浪靜的粟湖,久久不語。
粟湖上,商船來來往往,漁民費力的拖著漁網(wǎng),一臉笑意。
李陽嘴角帶著笑,微風(fēng)拂過,楊柳舒展腰肢。
“主人,你為什么會收他為徒啊?!备F奇有些疑惑。
“沒什么,一時起意?!崩铌柕馈?p> 李陽答應(yīng)赴趙長生的宴,除了他這個人坦蕩外,還想解解嘴饞。
趙長生另有所求,他怎會不知。
讓他大感意外的是,他明明顯露不凡手段,趙長生毫無貪念,初心不改。
收悟空三人純屬為了開啟金手指,這趙長生是他真心地想要收為徒弟。
“窮奇,你說這粟湖如何?”李陽突然問道。
窮奇眉頭一皺,仔細(xì)看了看:“風(fēng)平浪靜,一片祥和?!?p> “是啊,風(fēng)平浪靜,一片祥和,水底的蛟龍和妖眾,這些人真的不知道嗎?”李陽嘆息道。
窮奇捉摸了許久,隱約明白李陽的是何意思,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人一寵陷入沉默,周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他們,這一站,三天轉(zhuǎn)瞬即逝。
第三天,天未亮之時,大夏皇宮內(nèi)卻是一片燈火,來往的宮女們行色匆匆。
“腳底下給我麻溜點兒!抓緊時間,今天太子拜師大典,誰要是誤了正事,小心咱家要了你們的腦袋!”
司禮太監(jiān)們提著宮燈,一臉著急,仔細(xì)巡察處,生怕哪里差錯。
金烏升起,大臣們身穿朝服,帶著家眷赴宴。
大夏皇朝皇帝帶著皇后,嬪妃,一個個落座,時間緩緩流逝。
有人面露厭煩,眼看皇帝處變不驚,這些人也不敢發(fā)作,眼瞅著桌上的佳肴發(fā)呆。
接近午時,李陽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上,很是不客氣地坐在太師椅上。
在場無一人發(fā)現(xiàn)李陽的出現(xiàn)。
皇宮大門處,等待許久的趙長生突然神情一變,有紫氣逐漸匯聚至皇宮深處,他連忙轉(zhuǎn)身就往皇宮跑去。
正午午時,天地陽氣最旺之時,趙長生汗流浹背,喘著粗氣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下。
李陽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端坐于太師椅之上。
趙長生好不容易按下氣息,認(rèn)認(rèn)真真真的整理服裝。
他今天穿的衣服很多,早已汗流浹背,衣服緊貼在身上,他一點點的梳理整齊。
隨后,他神情莊重的走到李陽身前,面向東方,準(zhǔn)備向儒道圣人九叩首。
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扣不下去。
他突然念頭通達(dá),轉(zhuǎn)身朝向李陽九叩首,行弟子禮。
一邊的太監(jiān)很是機靈。
“禮成,獻(xiàn)師禮!”
三名宮女手握托盤,走到李陽面前。
大夏皇帝起身,走到李陽面前,一一遞給李陽。
金色戒尺,弟子犯錯,先生可給予鞭策。
可分成兩半的圓玉,大夏皇帝和李陽各自一半,從今以后,弟子要恭敬先生如同親生父親。
以及最后的一塊木頭。
若弟子執(zhí)迷不悟,宛若朽木不可雕,先生戒尺已斷,便可扔出木頭,把弟子驅(qū)逐師門。
李陽慎重的一一接過。
這個世界的拜師流程,顯然和李陽知道的不一樣,但他還是想照自己知道的來。
他伸手取出金盆,灌入靈水。
“行洗手禮,凈手靜心?!?p> 趙長生并沒有反駁,哪怕是大夏皇帝都沒出口。
趙長生起身,很細(xì)心地洗手,過了許久,才伸出,接過身邊太監(jiān)遞來的布擦凈。
李陽伸出右手食指,緩慢的點在趙長生眉間,一點紅印緩慢出現(xiàn)。
“點痣,啟靈?!崩铌栭_口道。
這并不是朱砂,這紅印是一顆火之大道神紋所化,趙長生屬于火靈體,大道神紋雖不能用,卻也能緩慢改變他的體質(zhì)。
在危難之際,這顆神紋也許能救他一命。
“禮成!”
李陽扶起趙長生,微微一拂袖,趙長生整個人變得清爽,冗雜的衣服化作白色儒袍。
李陽伸手,天邊的一朵白云化作白扇飛來,上面一片空白。
這白扇是李陽在潥湖煉制的,屬于靈器。
現(xiàn)在的趙長生勉強可以使用。
“等你學(xué)有所成,我親自為你題字?!崩铌柕馈?p> 趙長生一聽,躬身謝禮,很是珍重的把扇子握在手里。
大夏皇帝哈哈一笑:“今日太子恩師,朕好久沒這么高興了,今日群臣大宴!”
一邊的皇后緩緩走來,向李陽微微欠身行李,很是端莊得體。
隨后,她有些嗔怪的望了望皇帝“皇上,你還忘了一件事?!?p> 大夏皇帝一愣,隨機恍然大悟:“高興的把正事都給忘了,從今日起,見李師如見朕,皇宮出入自由,為太子師,布告天下!”
他并沒有說李陽官居幾品,在他看來,這等高人肯定不會看上皇朝的一個官位。
不管幾品,都會為難,索性不說了。
李陽嘴角噙著笑,微微抱拳,隨著趙長生的指引,走到一邊落座。
劍起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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