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不要了吧,我們兩個大男人敘舊,帶你去的話會不會……”
“哎呀,讓我去吧,我就坐在旁邊聽,絕對不說話,絕對不會打擾你們?!?p> “可是……”我內(nèi)心有些糾結(jié),考慮著帶上伊欣是否妥當。
“顧辰燁,你不讓我去,是不是不信任我?”伊欣突然堅定的說道。
我看著她,無可奈何的回答道:“好吧,那到時候就跟我一起去吧?!?p> “好,我就知道辰燁是信任我的。”伊欣笑著說,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目光。
在邁阿密的日子過得飛快,我和伊欣經(jīng)常一起出去逛街,欣賞這里獨特的人文風光。有時也會讓肖峻帶著我們,去這里的一些著名的景點游玩,每天都十分快樂。
而這次肖峻要帶我們?nèi)サ牡胤?,是位于邁阿密市中心的菲卡亞博物館花園,它建立于1916年的維茲卡亞,那里有湖水,有樹叢,有別樣的景色,是當?shù)刈钍軞g迎的旅游景點之一。
從花園的大門進去,目所能及的是一座深黑色的古殿,古殿上空漂浮著鴿子的哨音,在時而明朗時而陰晦的天空下,冗長的蟬歌和楊樹葉子嘩啦啦地對蟬歌的取笑。綠色的青苔爬滿了去往古殿的石階,階下有果皮,有半張被坐皺的廢報紙。向遠望去,在園子的西北角方向還有一座青銅的大鐘,銅鐘看上去似乎和這個園子年紀一樣大,渾身掛滿綠銹,文字也不那么清晰。
野花香撲鼻,蝴蝶輕輕落在淺坡上的小黃花上,淺坡上的柳樹葉子垂到湖中,湖里的魚兒忽而遠逝。
我看向伊欣,一陣涼爽的風正緩緩地吹過,穿過她的頭發(fā)和耳朵,仿佛在輕輕地對她說著話。
我們一邊走,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欣賞著周圍的景觀,可能是天氣比較涼爽,再加上這里的迷人景色,伊欣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伊欣說要去洗手間,讓我?guī)退靡幌掳?,臨走前還用右手輕輕對我比了個心。
我遠遠的看著她,心里不由涌上了一股愉悅。
“嘖嘖嘖,你們倆這么恩愛吶。”肖峻突然說道。
“怎么?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了?”我知道肖峻是在跟我說話,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著他肯定又準備拿我們開玩笑。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變化這么大。”肖峻無奈地說道,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眼神中對他的鄙視。
“哈哈哈,為什么這樣說?那你說說,我到底哪里變化大?”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明知故問???”肖峻瞥了一眼伊欣離開的方向,沒好氣地問我道。
“這……”我頓時陷入了疑惑,我沒想到肖峻會這樣問我,我試圖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相關(guān)的線索和內(nèi)容,但又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雙方不愉快,剎那間,兩人竟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唉!算了,反正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有變化也是正常的?!毙ぞ粗聊奈?,先打破了尷尬,無奈的說道:“現(xiàn)在也沒心情聊這些,等過兩天聚會吧,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坐下來聊聊?!?p> “行?!蔽伊⒖檀饝?yīng)道,也不想再陷入到尷尬的境地之中,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我的內(nèi)心早已涌起了萬千思緒。
難道我真的忘記了什么?肖峻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會不會是他記錯了?瞬間,無數(shù)的問題在我的腦海里出現(xiàn),再次點起了我對自己過去的疑問之火,以及那些記憶空白的追尋。
想著,伊欣回來了,她把包拿了回去,接著我們向花園的深處走去。周圍的景色不斷變換,從奇花異草到山水樹木,而我卻再也沒有心情去欣賞。肖峻剛才的那些話肯定不是毫無依據(jù)說出口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會不會又和我那些奇怪的夢有聯(lián)系?我反復的回憶,力圖從中找出一絲線索。
我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那是在一片遼闊神秘的星空下,坐著三個人。
“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辰燁,兄弟我以后不能陪你一起玩了。”
“嗯,你好好保重,不過先說好,以后咱們一定要經(jīng)常聯(lián)系。”
“夏妍,辰燁他雖然嘴上說的少,但他心里是最在乎你的,你們一定可要好好的在一起呀?!毙ぞ贿呎f,一邊把手搭在夏妍的肩膀上,像是一個長輩般的告誡。
說完,肖峻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搭著我的肩膀說道:“辰燁,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之前每次都會因為夏妍放我鴿子,等過幾天我走了之后,你就好好照顧你的夏妍吧。”
“切!我哪里是那種人,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這個不用你提醒我。”
“哎呦,那你可要記住自己說的話。她平時對咱們那么好,經(jīng)常拿她的作業(yè)給我們看,還總是在老師面前給咱們說好話,這么好的女生,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p> “哈哈哈,你就只知道看夏妍的作業(yè),也不記點她的其他好處。”我鄙視的嘲諷了肖峻幾句。
“就是,也不記點我的其他好處?!毕腻谖业呐赃呧凉值?。
“你們兩個,這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虐我這只單身狗是吧!”肖峻在一旁夸張的大叫。
我們?nèi)齻€人嘻嘻哈哈的坐在星星點綴的夜空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過往的時光,也憧憬著未來的長路,笑聲婉轉(zhuǎn)悠揚,時間就好像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沒有去在意那個夢。因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執(zhí)著于那些奇怪的夢,還有自己是否真的失憶。最起碼那些夢對于我而言,大多數(shù)都是快樂的,所以也沒有特別抵觸,要不是肖峻剛才的那番話,說什么“明知故問”,“變化很大”之類的,我也不會再次想起那些夢。
“辰燁?辰燁?”
“怎么了?”我聽到伊欣的聲音,猛然的回過神來。
伊欣注視著我,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對我說道:“沒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想問問你怎么了?”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有點累了。”我回答道。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沒關(guān)系,咱們繼續(xù)走吧。這里也挺大的,要總是休息的話,我怕今天逛不完?!?p> “那…那好吧?!?p> 我們繼續(xù)逛著,直到伊欣沒有再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才放下心來。我想,這些事情也許會在與肖峻聚會那天有一個答案吧,我決定不再讓自己胡思亂想,并且等待著答案出現(xiàn)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