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必須搞清楚這些人是誰的,還有,問問皇宮那邊,看他們都探到了些什么”
“是”
暗衛(wèi)退下后,慕駿豪走了進來。
“祖母,陸長寧吐話了”
“他是昌平候府八年前安插進來的,他一直都只是跟守南后門的張瘸子單線聯(lián)系,至于王府里還有其它昌平候府的人,他就不知道了”
“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收集西院慕影寒的信息,經(jīng)過張瘸子傳回昌平候府”
怡康公主一聽陸長寧專門收集慕影寒的信息,就氣不打一處來,手啪的一下,拍在了紅木椅子的扶手上。
“哼…,昌平候,你個老匹夫”
“我就不信這世上沒人治得了你”
“豪兒,遞話出去,我想見一見那個幫我們找到蛀蟲的恩人”
“好”
慕駿豪轉(zhuǎn)身就走,可走了幾步后,就又停下,然后再轉(zhuǎn)身看著怡康公主。
“你還有事?”
怡康公主見要離去卻又停下的慕駿豪,那想言語又顧忌的模樣,讓怡康公主疑惑,最后怡康公主忍不住就輕聲的問了。
“祖母,還有件事得問問你,跟陸長寧一起送來的還有個姑娘,她說有東西要當面還你,我問了好多遍,她都不肯說是什么東西,就死咬著說見了你才會說是什么東西”
“哦…”
怡康公主有點兒意外,她很多年沒出王府了,除了前幾天她私訪曉琴,也就是慕影寒最尊敬的琴姨,還在路上遇刺,被一個小姑娘救了,難道是那個救她的小姑娘來了!
當時離開那個小姑娘住處時,怡康公主還想去道別,謝那姑娘的搭救之恩,可后來一想,還是等事態(tài)平息后再去重謝,這樣對恩人好,安全第一,最后怡康公主選擇了悄聲離開。
可等暗衛(wèi)兩天后再去那院子時,那里好像從來就沒人住過似的,怡康公主真的納悶了,她在那里住了三天,暗衛(wèi)也在那里找到她的,怎么就許久沒人住了呢。
“那小姑娘多大年紀,身個有多高?”
怡康公主想想還是先問問慕駿豪。
“年紀估摸有十四五歲,個子到這兒”
慕駿豪對著自己的腋下比了比。
怡康公主見慕駿豪說的情況跟那恩人小姑娘差不多,就欣喜的讓慕駿豪去帶來,她要重謝恩人。
等青竹隨著慕駿豪來到怡康公主面前時,怡康公主失望了,雖然她知道恩人小姑娘是易了容的,但直覺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是她要找的恩人。
“你是誰?”
怡康公主雖失望,但從小皇家培養(yǎng)出來的禮儀讓她禮貌性的問著青竹。
“拜見老太君”
青竹一見主位上坐著的怡康公主,就雙腿一個彎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棒棒棒”的對著怡康公主磕了三個響頭。
她沒認錯人,上面主位上坐著的正是畫卷中的女人,雖比畫卷中的女人老了很多,但一看就知道是其人。
“你是誰,快起來說話”
怡康公主見青竹一聲不吭的就下跪磕頭,雖納悶,但還是禮貌的讓青竹起身。
青竹搖頭繼續(xù)跪著,還在胸前掏了半天。
不是青竹在拖延時間,而是心情太激動,手抖得厲害造成的。
而屋子里慕駿豪,怡康公主和福嬤嬤三個人則一眨不眨的盯著青竹看。
好不容易青竹才從中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繡著不知是鴛鴦還是鴨子的醬色香囊,朝怡康面前一遞。
怡康公主看到那個熟悉又遙遠的香囊時,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祖母…”
“快來人,去找御醫(yī)”
慕駿豪剛開始看到香囊時,就一臉的嫌棄,就這東西還要硬藏著不說,他有點兒鄙視跪在地上的青竹。
隨后慕駿豪就見祖母情緒激動,瞬間就暈了過去。
慕駿豪快速接住了暈厥的怡康公主,隨后聲音顫抖,大聲的呼喊著門外的護衛(wèi)。
福嬤嬤則一直傻愣著,不管怡康公主的安危,直直的盯著青竹,那眼神讓人看著就害怕。
“你到底是誰?”
慕駿豪扶著暈厥的怡康公主躺到貴妃椅上,等著御醫(yī)的到來。
焦急中見還跪在原地不動的青竹時,滿身的怒氣就往青竹身上灑。
“我…~我叫青竹,哦…不…~不是”
“我祖父叫楊其安,父親叫楊全,我叫楊青”
青竹剛開始還結(jié)巴,后來見慕駿豪那吃人的樣子,就閉上眼睛,一口氣報出了自家三代的名諱。
“快…把…香…囊…給我…看看”
福嬤嬤跟慕駿豪都盯著青竹去了,沒注意怡康公主已慢慢轉(zhuǎn)醒。
青竹一聽要自己手中的香囊,就忙不跌的要遞給怡康公主。
福嬤嬤見怡康公主要香囊,就一步上前,從青竹手中接過了香囊遞給了怡康公主。
“阿福,你快看,真的是我送老王爺?shù)哪莻€香囊”
怡康公主手持香囊,眼淚婆娑,聲音顫抖的跟福嬤嬤說著。
福嬤嬤也有點兒小激動,留著淚,不住的點著頭。
“是的,公主,這個香囊是你送姑爺?shù)?,看上面的鴛鴦還是你親手繡的呢”
要問這香囊,福嬤嬤最清楚,當初公主相中慕南時,就想親手繡了個香囊,說是要送給慕南當定情信物。
可當時公主的刺繡簡直是瞎子摸燈,瞎摸的貨,等福嬤嬤把畫好的鴛鴦圖給她后,怡康公主整整繡了三天,還不讓人代針,最后繡出了只有慕南喜歡的野鴨香囊,在往后的幾十年里,這香囊從沒離過慕南的身。
福嬤嬤還記得姑爺英靈運回郡王府時,身上確實沒了這從不離身的香囊,當時大家都以為是遇難時丟了的。
不想這時卻有人來送香囊,怡康公主平時不咋顯露對慕南的思念,但真見到遺物時,怡康公主還是沒法控制那滔天的思念。
等怡康公主的情緒平息了一點后,怡康公主就問起了青竹祖父楊其安的近況。
“祖父現(xiàn)在住在胡家巷,前幾天他被你們郡王府的陸管事給暗害下了毒,雖解了毒,但身體損傷太重,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青竹邊說邊想到還躺在床上的祖父,就淚如雨下,心想要不是為了歸還這香囊跟畫軸,也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