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是百勝將軍,最后的最后,青青還是“死”在作繭自縛上。更可笑的是被一個“初生牛犢”拿下,這是后話,只能說明,我的話還是挺靈驗的。
那天天氣晴朗,店外路過一個瞧著很陽光,但是,一臉寡淡的年輕人。
這個男人,我和青青在小區(qū)里都碰到過,都是一臉冷清,人畜勿近的樣子。
平日里在小區(qū)遇見,也沒有見他多看王青青一眼。
我說:“常勝將軍,要不你試試前面那個小男生,假如拿下,我請你吃一頓大餐?”
原本也就是店里沒有顧客,無聊開個玩笑,誰知道,青青瞇眼一分,便對我說:“我不但能拿下他,還能讓他在你店里買衣裳,當然嘍,我還能讓他請我們吃東西!嘿嘿嘿?!?p> 我一聽,便笑嘻嘻地慫恿,于是,穿著短裙,踩著高跟鞋,身材婀娜,容顏嬌艷的王青青便出店門了。
我在店里這會兒剛好有顧客了,也不知道這王青青是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就要了電話,那年輕人還回頭在我店里買了兩件衣裳,說是送他媽媽和姐姐。
我去!果然有手段!我表示嘆服。
也不知道青青運用什么手段,三天后,果然請我吃大餐了。
再過幾天后,青青哭著回來,說自己被那個寡淡的男人強吻了。
說那男人是衣冠禽獸,她的初吻沒了!
王軒恰好過來,滿臉帶笑地問:“青青,你的初吻還在啊?”
青青很憤怒,看起來幾乎要殺了我,說:“錢捷,王軒進來,你也不說一聲!”怒吼。
我攤手,表示很無辜。
我特么怎么知道王軒過來呢?
在王軒的問題上,王青青都是很針對我的。
她總覺得,我會搶了她的男人——王軒。
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軒從來沒有正面表示喜歡我,我當然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小心思表露出來過……
因為有了這個寡淡的男人的插入,王青青的網(wǎng)上征戰(zhàn)情場也無疾而終。
這時候也進入年關(guān),生意繁忙起來,我也沒有空陪“無業(yè)游民”王青青笑鬧了。
過年特別忙,進貨自己,買賣自己,最后一個月過年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都要累垮了。
過倒是過了一個好年,我還了債,還有余錢,大年三十回去給父母一些錢,過一個大年。
正月初里開店的少,玩的人也有,還是有些生意的!
初一我就過來開店了。
王青青說,我如此拼命,遲早會把命給送上。
嗯,我的確是差一點就把命給搭上了。
初一開店,初二大雨淋了一場,初三發(fā)高燒。
父母過年回老家,外婆身體又不太好,醫(yī)院年初還沒有開門,在店里的時候,原本有些發(fā)燒的我暈倒了。
我知道我生病了,只當歇歇就好,那一天便早早關(guān)了店門。
半夜里,意識都迷迷糊糊了。
也不知道半夜里給誰打了電話,店門被踹開,有人叫著:“錢捷,錢捷!”我被扛了出去,摟進懷里,塞進車里。
那身上帶著熟悉的清爽味道,那懷抱好溫暖,于是,我哭了。
細細地哭,長長地哭。
我想我開始囈語了,念念叨叨說了很多的話……
那是我至今為止生的最大一場病。
住院,高燒,流行性急性腦膜炎。
我真正醒來的時候,是母親和王青青在我床前,王青青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是她扛著我來醫(yī)院的。
“錢捷,幸好我發(fā)現(xiàn)你生病了,不然,你就死在店里的閣樓里了?!蓖跚嗲嗦N著高高的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虛弱地笑了笑。
那懷抱,那熟悉的味道……它是王軒身上的!
那一晚是二狗子闖進來把我?guī)メt(yī)院的!不說他身上的味道,就是我那店租下,除了我有鑰匙外,就王軒有!能進來的也就是王軒有!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說!因為我醒來后,王軒便都沒有來過醫(yī)院了。
他大約是覺得我會誤會他,所以不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如此的“見義勇為”……
心情有些難受,出院的時候,便去了紅山村外婆家。
原本是想看看外婆,自己也歇上一歇,誰知道,遇上王軒了。
王軒不在廠里,在公司里忙碌,來紅山村看花花草草?!我有些驚訝。
王軒見我淡淡的,說:“聽王青青說了,說你好了!真的是好了??!”
原來,他和王青青都有聯(lián)系的?!
我有些難受。
王軒說,他最近有些累了,過來山村走走。
我覺得王軒神情有些落寞,便問,是不是和王青青談戀愛了?!
王軒側(cè)頭望我,沒有說話。
我默默看天邊落山的太陽。
以前熱鬧的紅山村,現(xiàn)在人煙稀少。
很多村民搬走了,就是外婆還住這兒,也就是我回去的這幾天,外婆也隨著我母親去鎮(zhèn)上了。
紅山村山腰就跟荒山野嶺一般,我外婆家的屋子院子還好,王青青和王軒家的院子的都已經(jīng)長滿了高高的青草,房屋瞧著也半塌要塌的模樣。
外婆年紀大了,身子不好,我們把她送去我們家,我準備一個人在這兒靜靜地呆上幾天,結(jié)果,呆了三天,王青青也來了。
秋千依舊,忍冬滿院紫紅色。
好吧!現(xiàn)在雖然是過了年的春天,但是,依然是隆冬的樣子。
我輕輕地坐上秋千,王軒站在秋千后,笑著說了句:“灰姑娘終于變成了白雪公主了!”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裙袂飛揚,猶如綻放的花朵。
王青青說:“錢捷,你長得真漂亮!”言語之間都帶上了妒忌。
“哪兒有你漂亮?”我笑了。
“小少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鬃毛衰”,十多年的歲月,把我們從青蔥少年變成成熟的男女。
青青亭亭玉立,妖嬈美麗;王軒身形挺拔,豐神俊朗;而我?也是從一個自卑的少女走向成熟。
我笑的有些尷尬,我不知道如何面對王軒和王青青。
我知道自己喜歡誰……
我也知道王青青在害怕我奪她“男友”王軒……
“十年前在這小山村里,年年盼新衣裳,現(xiàn)在,我自己天天賣新衣裳!”我感慨地道。
王青青往我身旁一蹭,那架發(fā)舊的秋千,“嘩啦”一下,斷裂,我和王青青都坐到地上。
我也懶得起來,直接壓在過了冬的忍冬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