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鴉,你怎么了?”
天亞突然停下來,看著呆愣的凌昭。
“這里,到底是哪兒……”
天亞聽到這話,感覺凌昭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奇怪。
他愣了下,道:“是神語游戲世界啊,你是不是打架打迷糊了?”
“……”
小東也疑惑地看了過來,凌昭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好像一無所知一樣。
“你還好吧?”
“沒什么,你們忙自己的事去吧。”
凌昭現(xiàn)在心里很復(fù)雜,不知道該怎么平復(fù)。
之前的想法全部破滅,本想在邊隅之地蟄伏,等實力恢復(fù)再回去復(fù)仇,將那些追殺自己的人一個個拎出來斬殺,可現(xiàn)在……
這還是自己熟知的世界嗎?
神語游戲世界,聞所未聞。
這個游戲世界又是作何解釋,凌昭想不明白,也不能再問天亞他們,他剛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奇怪了,再問要暴露自己的來路了。
凌昭心中苦笑,好像蓄滿力量的一擊落空,結(jié)果就是一堆郁氣積在心頭,無法散去。
天亞等人將醫(yī)師醫(yī)館里的金錢掃蕩了個精光,連藥品也抱了一堆走,讓醫(yī)師氣了個半死,臉上是表情完全扭曲了,要不是顧忌凌昭,他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破口大罵了。
“小白你傷好了嗎?”
“嗯,你們來的時候,正好剛治療完,我現(xiàn)在差不多是滿狀態(tài)的?!狈曹S白點頭。
只能說他們幾人來的時機(jī)太好了,本來凡躍白這家伙也要被坑錢的,這下不僅沒有花錢,反而白獲得了十幾枚金幣。
凌昭松手放開醫(yī)師,可現(xiàn)在這醫(yī)師也不敢在做什么反抗的事,乖寶寶一般走回了自己的醫(yī)館,就行心里是否罵罵咧咧不得而知。
“鴉哥,你在新手村還有任務(wù)嗎?”小東問道。
凡躍白舉手回答:“我沒有了。”
“沒問你,我問鴉哥?!?p> 凌昭搖頭,他連任務(wù)是什么都不知道,這聽起來不是很重要,至少對他來講并不重要。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感覺下午就能到新黎了,我們得先到到楚城傳送點,然后傳送到新黎。”
天亞說道,“路上看看能不能抓一些坐騎代步,還能快一些?!?p> “嗯?!?p> 凌昭輕聲應(yīng)和著,讓天亞猜不懂他在想什么。
……
趕路的時間枯燥乏味,幸好在半路上遇到了野馬群,抓了幾只代步,起碼不會疲倦。
雖然這幾匹野馬在接近楚城城門時就逃跑了,但影響不大。
楚城人不多,它只是一個中轉(zhuǎn)點,來楚城的目的單純?yōu)榱藗魉腿バ吕瓒选?p> 相比起柳安的冷清,新黎便繁華多了。
一從傳送點出來,就看到許許多多的人,擠在傳送點向外走去。
這里的建筑都很高大,以灰白色宮殿高塔為主,飛檐雕花裝飾隨處可見。
“人好多啊……”凡躍白興奮地看著前邊,說道。
說起來天亞和小東居然脾氣這么好,凡躍白一開始可是攻擊了他的,他們居然不怎么生氣,還喊他一起上路。
“沒見識?!毙|道。
凡躍白不好意思地回答:“深山老林呆慣了,見到人少嘛……”
“深山老林?你不會是哪兒的老妖怪吧?”天亞懷疑道。
“???不是啊,就是我家住山里而已?!?p> “我們直接去新黎廣場吧!”小東說道,準(zhǔn)備出發(fā),就看見凌昭盯著傳送點里的石碑出神。
因為這塊石碑和玄傀見到的太像了,上邊也刻著凌昭不認(rèn)識的碑文。
玄傀里的石碑凌昭記得很清楚,這塊石碑的制式和玄傀石碑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篆刻的花紋與文字不相同。
“喂喂,讓開別擋路!”
“在傳送點擋著干嘛呢?”
傳送點本來就人群擁擠,凌昭站在原地,引起了其他人的氣憤,一時間許多人抱怨。
凌昭看了一眼,這些人都與凡躍白小東一樣弱小,便沒與他們置氣,默默離開傳送點,只是已經(jīng)將這石碑上的文字銘記在心。
雖然不認(rèn)識這種文字,但不妨礙他以圖案形式背下來,以后見到新的石碑也能對比。
天亞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新黎廣場就在那邊,廣場上會設(shè)立新手對局臺,我們可以在那里進(jìn)行比試,只要贏夠五場就可以獲得到新黎之證。”
天亞所去的方向也是人群流動的方向,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要進(jìn)入門派的人。
凌昭問道:“只要勝五場?失敗次數(shù)不計嗎?”
“不會算進(jìn)去的,只要贏五場就夠了,區(qū)別在于排名而已,比如這個小東東,肯定就是要拿一堆失敗次數(shù),排到老后面去?!?p> 天亞說道,身旁的小東當(dāng)場就作勢要跟他撕打起來。
凌昭納悶了,這樣看來,是個人就可以加入“門派”啊,這門檻也太低了吧。
雖然凌昭自己不參與宗門招新事務(wù),但也清楚每次開山門招新都能刷下去九成多的平庸之輩,反觀這劍閣翎羽云上仙居的選徒是不是太隨意了點?
跟著人群來到新黎廣場,從凌昭這去就能看到許許多多的人頭攢動,讓這里顯得分外熱鬧。
廣場周圍是高聳的建筑,主題多為白灰色,在烈陽之下有些亮眼,在那些建筑周邊,有白玉石雕砌而成的塑像,長劍飛禽皆有,精致宏偉。
廣場之上搭起了無數(shù)個臺子,可以看到有許多人影站在上面,
廣場末端最高大的高塔之前,懸掛著面巨大的旌旗,上面書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因為太過遙遠(yuǎn),凌昭也看不清寫的是什么?;蛘咚辞辶艘膊灰欢ㄕJ(rèn)識這里的文字。
天亞說道:“看見那面旗子了嗎,那是新秀榜,就是用來記錄我們的排名的,我們的排名變化會第一時間反饋到那上面去。”
“能寫下那么多名字嗎?”凡躍白好奇。
“嗯,好像是只會顯示前兩千名?!?p> 天亞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現(xiàn)在去拿新黎之證吧!哦對了,加個天訊好友好聯(lián)系,之前都忘了說了,怕等下人太多分散了?!?p> “沒有天訊?!?p> 凌昭淡淡說道,“等會兒我來找你們?!?p> 他說著就朝那面旗子走去,留下茫然的三只。
“小白白你有天訊嗎?”
“有啊,我給你報號碼?!?p> “行,我加你。”天亞說著,看著凌昭遠(yuǎn)離,“怎么感覺鴉哥比你更像山里出來的……”
凌昭在人群里穿行過去,走到新秀榜的不遠(yuǎn)處,他就像一個幽靈,周圍人都沒注意到。
“奇怪,和石碑上的文字不同?”
凌昭看著那新秀榜,上面的名字是他熟悉的文字,不由得讓人驚疑,心中又有了一絲希冀。
他從下往上看,密密麻麻的名字井然有序的排列著。
后邊的名字都是淺灰色,直到前幾百名字逐漸變得鮮亮起來。
“前四百多基本全都是內(nèi)測玩家,這榜單現(xiàn)在沒有參考價值的?!?p> 身旁一個聲音傳來,讓凌昭側(cè)目。
那是一個俊美的青年,一雙桃花眼含笑,面如冠玉,銀發(fā)如瀑披散在身后,身上銀白色的衣裳雍容華貴,衣擺上繡有仙鶴花紋,附以黑白羽裝飾。
他手上搖著一柄精致的折扇,站在這喧鬧人群中,與周圍格格不入,像一位不染塵事的仙人謫落凡塵。
這氣質(zhì)溫潤的青年本應(yīng)該是很討喜的,但凌昭卻意外的有一種討厭感,不知從何而來。
突然,凌昭感覺自己左手背有些發(fā)燙,那是隨他離開玄傀的墨鴉寄宿的位置。
離開玄傀之后,墨鴉就落入他的左手變成了一個黑色紋身,他想趕走都沒辦法,索性讓它待著。
這還是它第一次異變,和這個青年有關(guān)嗎。
俊美青年看著新俊榜繼續(xù)說道:“這榜上前幾十名,如今在這里已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無人能敵。雖然這個榜單上他們的積分不會再變化,但等這些新人把他們擠下去,不知道得過多久呢?!?p> 凌昭壓下墨鴉的異動,問道:“他們很有名嗎?”
凌昭看著那上面記錄的名字。
最上邊金色的“離雁-云上仙居”幾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宣告著他曾經(jīng)的輝煌。
往下是暗金色的“柒染-九鼎城”,而后是:
“了無益-劍閣”
“無悠-翎羽莊”
“詭鷹-影門”
“舞宴-云上仙居”
“醉生花-妖星宗”
……
凌昭一直往下看去,默默記下了這些人名。
“柒染,當(dāng)今九鼎鎮(zhèn)淵將軍,統(tǒng)領(lǐng)荒蕪,難尋敵手。”
“了無益,第一勢力神殿殿主,同時也是劍閣第一劍尊?!?p> 俊美青年搖了搖扇子,緩緩說道:“當(dāng)時內(nèi)測也只有五百人而已,離開了一部分,連這新秀榜首的離雁大佬也不在了,有些可惜?!?p> 不在了?
是隕落吧。
凌昭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就算是絕世的天才,也不能保證一生順風(fēng)順?biāo)?,難免遇到意外,無能為力。
凌昭對這點深有體會。
這俊美青年雖然實力看起來沒有多強(qiáng),但知道的信息很多,言談之間給人一種出身高貴的感覺。
他看著凌昭笑道:“這位朋友,我看你也不像萌新,居然不知道這些事嗎?”
凌昭淡淡回答:“我就是萌新沒錯,你看錯了?!?p> “哦?這樣啊。那你帶著個沒有屬性增益的面具是為了掩飾什么嗎?”俊美青年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是凌昭在路上順來的一個黑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
凌昭心里還是抱有一絲希冀,天亞他們只是見識太少,只知道這一片地域,而不是他凌昭流落到了異世界。但這樣的話,他還是有必要掩飾一下的。
“因為這樣更中二?!?p> 凌昭淡淡地說道。
“???”
俊美青年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看待這個回答:“那……是挺中二的?!?p> 他合上折扇,指著新黎廣場上的比武臺問道:“話說要不要比試一場,你肯定需要新黎之證對吧?”
他看著凌昭,眼神有一種莫名的挑釁感。
凌昭本想拒絕,這個家伙看起來比天亞他們強(qiáng)多了,凌昭不想浪費力量,要是受傷就更糟了。
但他手背上的墨鴉又跳動了一下,似乎在促使他接受這個挑戰(zhàn)。
“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