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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成了圣僧

第八十章 人之魂,今可觀

我竟然成了圣僧 寒武剎那 1967 2020-10-23 07:17:19

  “老師……”

  跪坐在甲板上的秀公主,捂住嘴巴,眸子通紅,隱泛淚光。

  打從她記事起,這名教她養(yǎng)她、如師如父的偉岸男子,就煙斗不離手,整日眉頭緊鎖,沒怎么笑過。

  即便自己再怎么逗他,也很難讓他真正展顏。

  今晚,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師,如此神采飛揚(yáng),酣暢高歌,痛快大笑。

  仿佛這蒼茫天地,渾濁世間,都已不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樣的顏曲府,才是她一直渴望見到的師,與父。

  很快,秀公主的目光落向那名擋在自己身前,同樣氣宇軒昂,偉岸不凡的白袍僧人。

  面色復(fù)雜,有震撼,有敬畏,有感激,也有……

  “謝你咯……和尚?!?p>  “呃……彌陀佛?”

  周逸沒有轉(zhuǎn)頭,面色平靜,目光淡然……實(shí)則有些呆滯。

  我……到底又說了啥?

  怎么記得我啥也沒說?

  等等,小僧似乎是說了啥……喔,不就是一句急中生智轉(zhuǎn)移話題外加日常應(yīng)景的佛語(yǔ)裝x嗎?

  說完小僧自己都忘了。

  他顏曲府居然頓悟了?。?!

  神特么的腦補(bǔ)之王……什么人嘛,真是令人嫉妒的腦子!

  月光下,霧氣未散,雄渾悠揚(yáng)的歌聲遠(yuǎn)遠(yuǎn)飄開,回蕩于山河之間。

  嘩……嘩……

  河中的魚蝦河蟹似被驚動(dòng),紛紛浮出水面。

  而在稍遠(yuǎn)點(diǎn)的河水底下,漂起一道龐大的黃色巨影,如同一艘匍匐于水下的巨舟,洞穿波光,迅速游來。

  隨著顏曲府的歌聲越來越洪亮,手中煙斗敲擊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氣息也在飛旋直上,不斷突破。

  歌聲戛然而止。

  啪!

  煙斗釘住不動(dòng)。

  顏曲府閉上眼睛。

  旋即再睜開,舉目望月,眸中竟飄過兩縷光華。

  一股磅礴巨力從煙斗中涌出。

  隔著甲板泄入河中。

  方圓百步外,河面劇烈震蕩,猶如狂風(fēng)過境,隨后轟隆一聲,沖起一根根高如小樹的水柱,竟在河面上圍成一圈。

  “人之魂,吾今可觀?!?p>  顏曲府話音落下,眸中光華盡斂,提起煙斗。

  那股巨力隨之散去。

  河面也逐漸恢復(fù)平靜。

  流風(fēng)輕轉(zhuǎn),忽而響起一陣豪邁的笑聲。

  “恭賀閣下,今日破魂功成,從此我中土人間,又多一名觀魂高手。”

  顏曲府轉(zhuǎn)頭望去,瞳孔微縮。

  又是兩人,身形一搖一擺,皆是踏浪而來。

  前者是一名身著朱袍頭戴綸巾的黃須男子。

  后面跟著一披戴銅色鎧甲,手持雙劍的將領(lǐng)。

  轉(zhuǎn)眼間,兩人已至近前。

  前者笑著走上甲板,和顏曲府見禮。

  換成從前,顏曲府自會(huì)驚訝至極。

  可見證了圣僧?dāng)匮?,今晚再發(fā)生其它荒誕古怪之事,似乎都已經(jīng)不足為奇。

  “多虧逸塵圣僧,顏某才能重證武道?!?p>  顏曲府轉(zhuǎn)身朝向那名在月下駐足沉吟的年輕高僧,愈發(fā)覺得深不可測(cè)。

  “此前在徐府,圣僧以雷鳴為餌,留下一道劍韻,斬我心境。此謂之先破?!?p>  “今日我將與阿秀別,圣僧踏波西來,一劍斬妖,卻讓我心魔頓散,只覺海闊天高。此謂之后立。”

  “顏某何德何能,能得圣僧屈尊降貴,助某破而后立,一夜飛升武道兩階,直證觀魂。從此,終踏入境界?!?p>  顏曲府說完,朝向周逸深深一拜。

  阿秀緊跟著老師拜向周逸。

  “阿彌陀佛,顏教頭言重了,事實(shí)上,小僧并非有意為之,信口胡言而已,顏教頭無需感謝小僧?!?p>  周逸如實(shí)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yǔ),自己還是有些低估顏曲府這位腦補(bǔ)之王的厲害了。

  “圣僧……竟如此謙遜,不愧是人間大德,顏某受教了。”

  顏曲府面露感慨,看向周逸的目光,愈發(fā)尊崇。

  阿秀則再度臉紅,與這和尚寬廣的心胸比起來,自己從前也太小心眼了。

  就連玉清國(guó)主黃虛看周逸的目光,也變得不同起來。

  能突破觀魂的人間武士,哪一個(gè)不是天才橫溢,人中龍鳳?

  觀魂,已可稱之為境界,隱隱能夠摸索到一縷道的痕跡。

  單純就論功力而言,不弱于縣主封號(hào)者。

  哪怕是身為玉清國(guó)主的他,在水府中吹簫時(shí)感應(yīng)到有人間武士突破觀魂,也不顧聲樂之美,急忙浮出水面。

  若與自己為善者,自是恭賀結(jié)交。

  若與自己為惡……那便趁早扼殺。

  畢竟觀魂武人,已能對(duì)自己構(gòu)成威脅。

  然而這逸塵,分明能賣觀魂高手一個(gè)大人情,卻謙虛推脫,視若草芥。

  此僧,真就如此超脫?

  對(duì)于黃虛不斷向自己探來的熱情目光,周逸眼觀鼻,鼻觀口,視若不見。

  他思量片刻,隨后對(duì)顏曲府道:“小僧今晚來此,除了為二位送行,還有一個(gè)不情之請(qǐng)?!?p>  顏曲府連忙道:“圣僧請(qǐng)說。別說一個(gè),就算一千個(gè)一萬(wàn)個(gè),顏某也無所不應(yīng)?!?p>  “那就兩個(gè)吧,第一個(gè),別再喊我圣僧?!?p>  顏曲府灑然笑道:“那就……逸塵大師。如此總行了吧?”

  周逸輕嘆口氣,微微搖頭,不再糾結(jié)稱呼。

  “其二,小僧想要那部佛經(jīng)?!?p>  “佛經(jīng)?”

  顏曲府微愕,隨后奇怪地問:“什么佛經(jīng)?”

  周逸緊緊盯著顏曲府的眸子,確認(rèn)他不是在作偽后,方才說:“就是那部,一度被宗室秘密收藏,十四年前,曾有異類向宗室索要卻被拒絕,后來被你帶離長(zhǎng)安城的那部佛經(jīng)?!?p>  “這……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容某想想……”

  顏曲府并沒有立馬否認(rèn),而是低下頭,眉頭微皺,陷入回憶與思索。

  黑色小字里的內(nèi)容,一向都是客觀描述。

  有利也有弊。

  看著顏曲府絞盡腦汁的表情,周逸心中忽然一動(dòng)。

  “小僧所說的這部佛經(jīng),不見得就是以卷冊(cè)的形式存在。顏教頭好好回想一下,十四年前,你出走京城時(shí),可曾帶走過與佛門有關(guān)之物?”

  顏曲府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這……該不會(huì)是那一物吧?”

寒武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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