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三天對于姜小白來說,是相當(dāng)?shù)穆L且低沉。
雖然在三個強大老頭的悉心教導(dǎo)下,他學(xué)會了不少的本領(lǐng),但一想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是自己一個人后,他或多或少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不要害怕,漁夫出海打魚的前,難道能提前預(yù)知自己打多少魚嗎?”
姜家村村口前,老村長一臉的語重心長,告誡姜小白。
“祖師爺會打魚嗎?”姜小白瞇著眼問道。
“廢話,祖師爺神通廣大,有什么是他不會的?”
“他有那么強大的預(yù)知能力,那他肯定知道自己出海能打多少魚,這又怎么說?”
姜小白一臉的壞笑,繼續(xù)問道。
老村長頓時被問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去解釋。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個什么東西,先祖是何等人物?你能比得了先祖?”
老村長氣不過,直接給他后腦勺來了一巴掌。
同時他又嘬了一口手中的華子,繼續(xù)說道:“不過說真的,這先祖給的煙也太香了,就是少了點,才十根……”
“總共就十八根,您都拿了十根了,這么說可不厚道??!”
姜小白斜了他一眼,眼神鄙視的說道。
看這老村長也是“煙道中人”,本著有好煙分享一下的心態(tài),他便把那一包抽剩下的華子拿出來給老村長嘗了嘗。
可就是這么一嘗,就壞了事了。
興許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從來沒抽過這種煙,也許是這種煙極為符合老村長的口味。
那老村長抽了一口華子后,渾身上下爽的直哆嗦,體內(nèi)的靈力竟是不由自主的沸騰了起來,所有的毛孔在那一刻全部張開,瘋狂的往外噴霞光,跟放煙花似的。
那畫面,是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
作為一個將近五年的老煙民,姜小白從未想象過有人抽一口華子竟然能抽出這種境界,當(dāng)場就看傻了眼。
以至于他一時不查,竟讓老村長鉆了空子,將那一包華子給搶了過去。
這老村長竟然瘋狂到想要獨吞這一包華子,完全不顧自己長輩的形象。
姜小白頓時就不樂意了,這仙陽大陸可不比地球,只要有錢就能買到華子,總共就是那么幾根,抽完就沒有了。
最后,他死纏爛打,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了老村長勻他一點,這才拿回來了八根。
現(xiàn)在想起來,他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兩巴掌。
“老子一把屎一尿把你拉扯大,抽你兩根華子怎么了,你個小兔崽子?!?p> 老村長罵罵咧咧,又狠狠嘬了一口手中的華子,這一口竟是直接吸到了煙屁股那里,愣是一點煙葉都沒留下。
“得得得,您說的是……”
姜小白撅了噘嘴,根本無法反駁。
在來到這里的第二天,他便想著見一見這前任的生父生母。
正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如今占據(jù)這肉身的是他,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應(yīng)該盡一下為人子女的義務(wù)。
可現(xiàn)實的情況,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他根本沒有父母,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老村長收養(yǎng)了他,一把屎一把尿?qū)⑺麚狃B(yǎng)長大。
而且不僅是他,姜家村所有的人,男女老少全都是這么來的。
每隔十八年,便會有嬰兒從天而降,有男有女,且每次的數(shù)量都不盡相同。
起初,姜家村的先祖?zhèn)兪趾闷孢@些嬰兒都是誰家的孩子,看起來都是剛剛出生的就被傳送到了這里,真不知道對方的父母會有多么的著急。
但當(dāng)他們測驗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現(xiàn)象。
那落下來的嬰孩中,男嬰竟然全部都是姜家的血脈,而女嬰皆是與姜家無關(guān)。
顯然,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讓姜家村在這一片山谷里繁衍生息,不至于斷絕血脈。
雖然這些嬰孩無一例外,眉心間皆是被紅芒所籠罩,但對于姜家村來說,總歸是新鮮的血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
久而久之,姜家村的先祖?zhèn)儽銓⑦@十八年一次的日子,稱之為“嬰落之日”。
而上一次嬰落之日,最為奇特,因為只落下姜小白一個人,而且他的眉心并沒有出現(xiàn)紅芒。
那一天,全村人都激動了,所有人都一致的認(rèn)為姜小白就是天選之子,是上天派下來解救姜家村的救世主。
為了爭奪姜小白的撫養(yǎng)權(quán),鄉(xiāng)親差點都打起來,最終還是老村長出面才平息了這一場鬧劇。
“老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有的抽還嘰嘰歪歪的。”
殺豬爺笑罵了一句,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姜小白。
“千年佳釀不得少于十壇,五百年釀不得少于二十,百年釀不得少于五十,口糧酒不得少于一枚儲物戒指空間!”
攤開那第張紙,看到了這么一行字后,姜小白頓時哭笑不得。
合著這是沒得到“禮物”,在這吃醋跟他要酒喝呢。
人家都是長輩給晚輩禮物,怎么在這姜家村倒是反過來了?
“下次回來管夠,請您放心!”
姜小白隨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一旁的李忠南,他又開口問道:“您想要點什么?我下次回來帶給您?”
雖然知道自己這位師傅不太可能跟自己要東西,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在外小心,有能力的話,幫我照顧好李原吧……”
李忠南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只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好,師傅放心?!?p> 姜小白點了點頭,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因為他知道,對于他這位師傅而言,太玄宗和太玄經(jīng)就是一切,而他自己在李忠南的眼中,便等于太玄宗加太玄經(jīng),是最能代表核心的存在。
這是一種執(zhí)念,屬于老一輩修士寫進(jìn)骨與血中的執(zhí)念。
對于太玄宗和祖師爺來說,是極好的。
可在姜小白看來,這是一種心魔。
一輩子操勞只為這一股執(zhí)念,到了這一刻才發(fā)覺自己還有一個孫子李原。
人間自有真情在,宜將寸心報春暉。
也許他這位師傅,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錯過了什么吧。
回想起進(jìn)入姜家村之前,李忠南對李原說的那些話,姜小白頓時內(nèi)心有些憋郁。
“不說了,走了。”
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直接離開了這里,根本不忍心再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