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天樞院
潭水冰冷刺骨,且深不見底,尚不知其中是否有暗流涌動。
保險起見,林川特意找了極長的樹藤拴在腰上,這足以讓他哪怕是遭遇到了暗流,也不至于被沖走。
深吸一口氣潛入黑潭之中,強忍著刺骨的寒意,林川緩緩?fù)掠稳ァ?p> 越往下,潭水的溫度越低,哪怕是林川有修為在身,也漸漸感到有些不適。
讓他失望的是,他在下潛的過程中,并沒有見到其他的怪魚,這讓他抓魚的想法頓時落空。
“莫不是就只有那兩條?”
林川有些不敢確定。
怪魚的效用實在太神,第二條怪魚直接讓他一煉精初期提升到了煉精中期巔峰,足足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一看就不是常物。
這樣看來,這種怪魚數(shù)量稀少倒也說的過去,畢竟越是這種生物,就越難存活下去,所以數(shù)量稀少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如果真就只有那么兩條魚的話。就這么被我一網(wǎng)打盡了,那還真是挺讓人不敢置信的?!?p> 林川的臉色有些怪異。
“呼,還是在往下找找吧?!?p> 搖搖頭將腦袋中的那些雜七雜八想法全都甩了出去,林川繼續(xù)向下潛去。
又過了約十?dāng)?shù)息的時間,林川終于看到淡淡的白芒。
這讓他神色一振,隨即迅速向白芒靠近。
“嗯?不是怪魚?”
隨著與白色光芒的距離不斷拉進(jìn),林川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白芒并不是怪魚,而是一團(tuán)散發(fā)著瑩白光芒的清氣。
“這是?”
林川伸手朝氣團(tuán)探去,臉上滿是訝然之色。
在這深潭之中,居然能有這么一個氣團(tuán),靜靜的待在水底,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隨著林川手指的觸碰,氣團(tuán)上忽然逸散出一縷發(fā)絲粗細(xì)的清氣。
也就在這清氣逸散出來的同時,一尾青魚忽然自旁邊鉆出,隨即直接將這縷清氣吸進(jìn)口中。
緊接著林川便看到這尾青魚,直接變作了怪魚的模樣。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看到眼前的這番場景后,林川頓時恍然。
“也不知這能否收進(jìn)九幽之中?!?p> 按捺住心里激動之情,林川直接上手將清氣團(tuán)捧在手心,隨即喚動九幽。
下一刻清氣團(tuán)直接自他手中消失,出現(xiàn)在他的靈臺之中。
“成了!”
林川心里狂喜。
也就在清氣團(tuán)消失的剎那,月籠山脈最中心的一座高山之上,本來閉目盤坐于山巔之上的無相和尚,忽的睜開眼朝林川所在的方向望去。
無相的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不過片刻后便被他隱藏起來。
緊接著他忽然抬手朝天一撐,一個土黃色的鐘影自他手中浮現(xiàn)。
下一刻鐘影直接自他手中飛出,隨即迅速變大,片刻后直接將他連同整座山都罩了起來。
吼……
嘶嘶……
吱吱吱……
哦咿哦咿……
……
鐘影將整座山籠罩起來的剎那,山中忽然響起陣陣野獸嘶吼。
嘶吼聲千奇百怪,此山顯然匯聚了極多的異獸。
“哼!孽畜!明日浩陽東升之前,你們誰也不許走出此山半步!”
無相的聲音忽然自山巔響起,傳遍整座大山。
那些不停嘶吼著的異獸,聞聲則連忙安靜了下來。整座山一時間,再次恢復(fù)了之前的寧靜。
由于異獸嘶吼聲被鐘影所隔,所以林川倒也聽不到半點。
此時他已經(jīng)自黑潭鉆出,回到了潭邊的篝火旁。
他此時手中還抓著一條白色的怪魚,這便是方才在他眼前成型的怪魚,他在上來之前,順便把這魚給抓上來了。
隨手拿起一根木簽,將魚捅穿放在火邊烤了起來,緊接著林川便將意識沉入靈臺之中。
對于這清氣,林川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是他清楚的知曉,這玩意兒能夠快速提升他的修為。
不過林川此刻并沒有迫不及待的使用這清氣,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想起方才的經(jīng)歷,林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眼前的潭水,除了寒冷的一點外,也就沒了其他的可怕之處。并不太像是能夠孕育出清氣這等靈物的地方。
再者這清氣就這樣沉在水底,絲毫沒有什么靈寶出世的異象,一切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普通。
更別說這深潭之中,滿打滿算居然只有三條怪魚,這就更加讓林川懷疑起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對。
“這事兒,怎么覺得有些怪異?!?p> 雖然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過林川卻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所以他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用這清氣進(jìn)行修行。
“不過,我要是不用的話,似乎更加危險。在這山脈之中多待一天,我面臨的危險也就更加困難?!?p> 林川并沒有糾結(jié)太久,畢竟這事兒也挺容易想明白。
一個是不確定是否有什么危險,而在這里久待卻是必死的。
這只要是個明白人,都會做出跟他一樣的判斷。
沒有再猶豫,林川睜開眼睛,直接拿起正在烤制中的魚肉塞進(jìn)嘴里。
怪魚剛一下肚,一股清氣便自他的腹部逸散到全身何處,消除了他的疲憊與虛弱感后,下一刻直接進(jìn)入到了靈臺。
陰陽靈繭倒是來者不拒,直接將這縷清氣吸收,林川頓時便覺得自己強大了些許,這讓林川頓時一喜,下一刻便直接吸收起了清氣團(tuán)。
……
也就在林川沉迷到修行的同時,九華城中淩淵的當(dāng)代皇帝蘇治業(yè),終于來到了天樞院。
天樞院跟天樞學(xué)院,聽名字似乎是同一個機構(gòu)的不同名稱。
然而實際上,天樞院主要的作用,是觀察星辰運行。
而天樞學(xué)院,則是一個修行學(xué)院。
天樞學(xué)院的山長白無故,也是天樞院的唯一弟子。
自天樞院院秉道淵離開九華城已經(jīng)過去了足有二十年的時間,這二十年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于白無故都不清楚道淵的動向。
這也就導(dǎo)致了現(xiàn)在很多人都忘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不過好在,蘇治業(yè)對其還記憶猶新。
不出意外,蘇治業(yè)到死都不會忘記道淵的存在。
天樞院的占地面積非常小,其門檐上甚至都長了雜草樹藤,看起來頗為破舊。
不過這絲毫沒影響到蘇治業(yè)的心情。
“恩師可在?安邦此番特來拜見?!?p> 蘇治業(yè)立于天樞院門口,躬身開口道。
跟隨蘇治業(yè)而來的侍從,以及蘇瑾,在看到蘇治業(yè)的這番姿態(tài)以后,都是一驚。
他們難以想象,這世間居然還有人會讓蘇治業(yè)作出如此姿態(tài)來。
不過震驚歸震驚,蘇瑾也沒失了分寸,連忙同蘇治業(yè)一同低頭躬身,放低了姿態(tài)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