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并沒有在悲觀情緒中一直沉寂下去。
既然事情已然發(fā)生,他能做的便只剩面對。
他有一種直覺,或許他能夠再次返回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個地方,而且是以一種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姿態(tài)回歸。
此時此刻想這些未免太早了一些,林川整理了下情緒,便打算開始修行。
身體的快速衰老及虛弱,讓他的緊迫感陡升。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如果此前留給他的時間還有十年的話,此時此刻或許便只剩下了兩三年的時間。
在此之前,他若是不能達到少陽說的那個境界,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消亡。
“三年,我能做到嗎……”
林川喃喃自語,神色無比凝重。
“或許我能夠做到,不過再次之前,我得弄明白那紫色的氣體到底是什么。”
氤氳紫氣解決了他靈臺中的危機,且讓他穩(wěn)住了修為,成為了煉精期的修士。
但是他靈臺中的靈繭,狀態(tài)有些詭異,日月精華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林川不確定,再一次吸收日華之精后,會不會打破這番平衡。
而那紫氣雖然能夠維持平衡,但是林川卻并不清楚它的來歷。
“紫氣……”林川喃喃自語,陷入沉思,“莫不是鴻蒙紫氣?”
回想到曾看過的小說里描述過的一種紫氣,林川的眉毛忍不住一抖。
“不對不對,怎么可能,那玩意兒不是我能夠接觸到的存在。”
林川很快搖了搖頭,把這個瘋狂的想法甩出腦海。
先不說那所謂的鴻蒙紫色到底存不存在,就算是存在,也不能是他這么一個小人物可以染指的。
“日出,紫氣東來……”
林川忽然想起曾看過的一些雜談。
據(jù)說在日出之時,自東方會生出先天紫氣,古有煉氣士,會汲取這先天紫氣用以修行。
也有老子西出函谷關(guān),紫氣覆壓三千里的傳說。
至于這日出紫氣,跟老子西出函谷關(guān)的紫氣,到底有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林川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是等明日日出之時,他還能夠吸收到紫氣的話,那么他就可以繼續(xù)修行下去。
“說來地球上所謂的紫氣,在這里居然也有。而且這里的文字,跟漢字并無太大差異,加上我好巧不巧的來到這里,這兩界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回想起兩個世界的相似之處,林川有些驚疑不定。
“罷了,現(xiàn)在想這些未免過早,當前還是先考慮怎么活下來才是正事。”
搖搖頭將雜七雜八的想法全都拋之腦后,林川開始思索起接下來該怎么辦。
修行一事,只能等到明日日出之時,嘗試一下還能不能吸收到紫氣。
現(xiàn)在他要考慮的,便是怎么離開這月籠山脈。
現(xiàn)在他唯一的殺手锏,也已經(jīng)沒了。
以他的身體狀況,是萬無可能再召喚一波吞月蟒的。
“那虎妖被救走了,也不知道死沒死。如果死了的話,也不知道他的同類會不會在這山脈里找我,準備報仇。”
想到那股黑色的旋風,林川便不免有些頭大。
而且就算那虎妖的同伴并沒有找他報仇的心思,以他目前的狀況,想要離開此處,也有些困難。
畢竟這是在月籠山脈,異獸遍地。
“該死的!總不能讓我在這里埋頭苦修,等到修為突破到擁有自保之力的時候再出去吧?那得何年何月去了?!?p> 林川一時有些煩悶,忍不住抓起一把小石子朝面前的深潭扔去。
嘩——
石子落水蕩起陣陣漣漪,緊接著便見一尾白魚忽的掠過水面,帶起朵朵水花。
“這里面還有魚嗎?”
林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帶驚訝的自語道。
此時此刻他算是身心俱疲,虛弱不堪,肚子更是早就餓扁了。
這小潭里的魚,倒是可以一定程度上讓他恢復一些。
不過這怎么把這魚給弄上來,那就是個技術(shù)活了。
……
在林川困于月籠山脈的這段時間里,九華城里還一如往日那般喧囂熱鬧。
只是那天陽湖上陡然多出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木舟,其上滿是兵吏,俱都拿著漁網(wǎng),在不停的打撈著什么。
天陽湖兩岸圍著不少看熱鬧的居民,不過他們此時都被兵吏擋著,不能過于靠近天陽湖。
但是這卻依然擋不住他們看熱鬧的熱情。
“這些當兵的在干嘛?。俊?p> “嗯?你不知道?你昨晚多久睡得?”
“昨晚上有些不舒服,很早就睡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怪不得,我跟你說啊,昨晚上天陽湖上面出現(xiàn)了妖怪,把湖上的花船全都給打翻了?,F(xiàn)在這些當兵的正在撈人呢!”
“啊?是嘛!不過昨晚上就落水了,現(xiàn)在還撈的起來嗎?撈起來怕也是一堆爛肉了吧?”
“誰說不是呢,估計是有什么大人物落水了吧。”
“嘖,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倒霉,還好我沒上這花船?!?p> “切,說的就像你上的去一樣?!?p> ……
岸邊居民議論紛紛,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他們都明白,這些兵吏做的都不過是無用功罷了,畢竟重來沒有人在落水超過一刻后,還能活著的。
準確來說,幾乎沒有人在落水以后,還能夠活下來。
……
此時在城中皇宮的金殿上,氣氛十分的沉悶。
淩淵當今的天子蘇治業(yè),此時已年過半百,兩鬢斑白。
作為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他已經(jīng)算是活的挺久了,不過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漸虛弱,留給他的日子并不多了。
本來想安穩(wěn)的退居幕后,便著手開始將朝政都交給太子打理。
眼見著太子已然能夠獨當一面,他準備退位之時,卻突然出現(xiàn)了如此變故,這讓他不免有些心神俱疲。
“白山長,你確定那幾人斷無生還的可能嗎?”
蘇治業(yè)扶著額頭,沉聲問道。
盡管他心里清楚的知曉,落入天王湖中超過一刻鐘便斷無生還的可能,但是他還是不禁出聲詢問起來。
“昨夜我數(shù)次尋找,不過卻并沒有找到剩下幾人的下落,想必是兇多吉少了?!?p> 白無故暗嘆一聲,躬身回道。
“陛下放心,我已派人在天陽湖上進行打撈,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回來?!?p> 兩位王爺之一的雍華勝此時沉聲說道。
“撈?撈上來也不過是一堆堆熟肉而已,又有何意義?”
陳兆如在聽到雍華勝的話后,立馬反唇相譏道。
作為淩淵朝里唯二的兩位王爺,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一想便知。
“哼!總比你這般在這里無所事事,徒為陛下增憂要強?!?p> 聽到陳兆如的話后,雍華勝不禁冷哼一聲道。
“你……”
“好了!朝廷之上,你們二人如此這般,成何體統(tǒng)!”
陳兆如還欲出聲反擊回去,不過卻被蘇治業(yè)出聲打斷。
“是我等失儀了,還望陛下贖罪。”
兩人見蘇治業(yè)發(fā)火,連忙躬身異口同聲的說道。
見二者如此模樣,蘇治業(yè)不免暗自嘆氣。
雖說他樂于看到二者如此水火不容,不過此時此刻,他心情煩悶至此,著實沒心情看二者斗嘴。
昨夜發(fā)生之事,若是處理不當?shù)脑?,那么九州怕是又要徒生?zhàn)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