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適城恭送諸君離去,看著人家離開山莊,莫名嘆息,說起來,是該感謝這三人到來,雖然說莊中突然風波起,但殘劍問世,也揚了鑄劍山莊之威,這是百年難求的機遇。
可邢家二爺沒有做大哥的長遠目光,他站在兄長身邊,目送那太子走遠,忍不住就發(fā)起牢騷:
“大哥就這么信任他一個毛頭小子嗎,即便是太子,也是初出茅廬?!?p> 邢二爺很不支持為了皇家逼壓而自我內(nèi)斗,所謂的找出內(nèi)鬼,就是內(nèi)斗,別人都是團結(jié)對外,現(xiàn)在倒好,邢家要自問自查,還要清理門戶。
刑適城道,“你這就是一己之私,他是毛頭小子嗎?人家身份擺在那兒,他是當今北齊堂堂太子。”
“且不說他的太子身份,換做你,能在連年的武林大會上奪冠嗎?還一舉皆驚?東楚那場武林大會,誰人不知他憑借自己一己之力救了所有人,而那些人如何回報,他們想將救命恩人誅殺,就以他走火入魔的名義?!?p> 刑適城提起那件事,還是心有戚戚焉,若是關(guān)陽城的事,邢家心存僥幸,那么下場一定比想象的更慘烈。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自私自利的前提條件是你得有命在,當今太子是誰,他如果只是一國諸君而已,也許別人還真不把他放在眼里,然而他還有一個身份,凌霄門天璇院二長老的大弟子,旁人想除他,估計還沒想明白如何動手,已經(jīng)先去黃泉路上當墊腳石?!?p> 邢二爺聽大哥這么一說,也是有點忌憚了,“那如果他有你說的這么厲害,為什么母親讓靈兒與太子結(jié)識,大哥還阻止呢?”
刑適城聽到二弟又提此事,滿臉的你們就知道給我添亂,從不幫著做正事,“你們糊涂啊,太子是誰,他在凌霄門那么多年,當他沒見過女人呢?”
“可他是太子,他不是要擁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嗎,旁人,也不只我們,誰沒個打算?本來這就是上趕著的機會?!?p> “所以說你們見識短淺,眼里能見到的也就是鑄劍山莊這方圓百里了。”
“大哥,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鑄劍山莊是有百里之廣,也是憑自己的實力?!?p> “我說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是不知道龍寅城那邊發(fā)生的事嗎?”
邢二爺一愣,他還真不知道,他哪有功夫去打聽那些雞毛蒜皮。
刑適城道,“這太子離開宗門回皇宮,他回來后即刻受封,之后群臣在朝堂上進言,催促太子納妃,你當結(jié)果如何?”
邢二爺不知道,他沒有功夫去打聽那些亂七八糟,怎么可能知道太子在朝堂上單挑群臣之事。
刑適城道,“他憑借一人之力駁斥眾臣,你想想,他為何敢獨自一人挑釁群臣,還揚言不愿納太子妃?”
“他是不想受掣肘?”
“不僅僅如此,不愿受掣肘是一方面,其實從中也可以看出,他有這個能力,朝堂上歷來遵循君臣相制,為什么他能做到孤身一人做主,此中不單單是皇上偏袒,更重要在于群臣抓不到他任何把柄,就是無法威脅到他,他獨來獨往,誰能左右他……”
“不對啊,大哥你不是說他有個謝家女嗎?”邢二爺腦子糊涂了。
刑適城沉吟一聲,“你以為那跟在他身邊的人是誰?”
邢二爺:“………………”他一臉懷疑人生。
刑適城自顧自話,“謝家女,定忠候的女兒,月皇朝最看重的太子妃,她卻是北齊太子的師妹,那次太子被人圍剿,聽說是謝家女憑一己之力救了她師兄,都說江湖兒女多情,卻不知還有多少人愿意做到這般,在生死關(guān)頭,為一人奮不顧身,萬死不辭?”
花貓走在路上,忍不住打噴嚏,她皺了皺鼻子道,“誰人在背后罵我?”
鐘禹問,“也許是想你呢?”
“不會吧,難道是你嗎鐘護衛(wèi)?”
鐘禹五官扭曲,他想,我才不會想你,你個死丫頭,別動不動就將我扔到火上烤,做個人行不行。
花貓兩排牙齒一燦,雪亮的白牙齒刺眼得很,那齒如含貝,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最是動人了。
花貓問太子,“公子為何能肯定鑄劍山莊的莊主會老老實實找出內(nèi)鬼?即是山莊里的人,他們之間多多少少有些手足情份在?!?p> 顧鴻崢道,“他本身就想揪出內(nèi)鬼,刑適城是一家之主,誰人愿意自己所坐的位置被人覬覦,更何況這覬覦的人還暗中籌謀自作主張,對方要是只貪圖小利還好說,重要是他覬覦了莊主之位,那么現(xiàn)任肯定不同意?!?p> 花貓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揪出內(nèi)鬼是為自保?山莊里,現(xiàn)在也是激流暗涌?!?p> 鐘禹道,“貓兒才懂嗎,可聽說過那句話,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p> 花貓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為了爭權(quán)奪利而兄弟鬩墻,“都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可沒有互相協(xié)力,哪來的偌大家世呢?”
鐘禹拍拍不能理解別人小家恩仇的孩子,“你不懂,不怪乎?!本拖肽愀绺鐚櫮阆駛€寶,父母恩愛,你豈能懂得人家疾苦。
“其實太子自從踏進鑄劍山莊那一日起,刑適城就和內(nèi)鬼勢不兩立了,有人必然在私底下做好準備,就等著走到刑適城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吃力扒外,攀龍附鳳,而他是一家之主,孰輕孰重,需要仔仔細細掂量清楚,不能因為家人的幾句話,一番意氣用事就置那么多人于不顧?!?p> 鐘禹一番話加以說明,花貓則在想那鑄劍山莊的刑悅靈,忍不住跟鐘禹說悄悄話,“那女孩對太子一見鐘情?!?p> 鐘禹驚訝,“你怎么知道?她告訴你的嗎?”
花貓撇撇嘴,“我火眼金睛,看出來不行嗎?”
“哦,聽你的語氣,是不高興嗎,是在吃醋嗎?”
“才沒有,只是覺得可惜?!?p> 鐘禹感到奇怪,“人家又不是喜歡你,你可惜什么?”
“可惜太子居然不愿和人家多說一句話,她想過來找中意之人都不能,說起來怪可憐?!?p> 鐘禹:“……”他想問你是不是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見到美女傷心梨花帶雨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是個假公子要憐香惜玉,“小丫頭,你就是個禍害,懂嗎?你算算自己害了多少不明真相的姑娘?”
花貓裝無辜,“我沒對人家做什么,我長得招人喜歡還有錯了。”
鐘禹要窒息,“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
“算嗎?”
“算!”鐘禹丟下驕傲自滿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