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說的,讓我不會衰老的東西?』
他甩手丟給我一瓶透明的藥水,還是從奇怪的空氣中弄出來的。
我問他那是啥,怎么弄來的,他就說是異空間里抽出來的。
那么問題來了,啥是異空間啊?雖然不明白,可我依然覺得他很厲害。
真不愧是強大的神龍一族,已經(jīng)知道使用異空間存儲物品了。這是種族天賦嗎?
『對,這是龍都山的圣泉。里面含有特殊的物質(zhì),可以讓生物免疫衰老。制造讓細胞繼續(xù)分裂的端粒酶?!?p> 『端粒酶是啥?』
龍帝有些不耐煩了:『是個生物,就會有端粒酶。你們現(xiàn)在的科學水平還無法理解這玩意,總之朕只能這樣解釋?!?p> 『…………』
這家伙吹的,還真是讓人不能不信,但畢竟我也快死了,眼下,倒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所以……干脆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精光。
『回去吧,現(xiàn)實里的那個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為此而改變了……』
他的眼神似乎又有些凄涼了,留給我一個稍顯遲緩的高大背影。
當夜……
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大小姐果然是睡了,因為大廳的燈都熄了,黑麻麻的。
『好了,正事已經(jīng)辦完,朕該回去了。你自己保重,別讓舞空那丫頭擔心?!?p> 神龍皇帝就這樣突然說要走。
我詫異的問道:『難道你沒有辦法幫我離開這兒嗎?』
他搖搖頭說:『這不可能?!?p> 『為什么?』
我登時愣住。
『聽朕說,鄭途?!?p> 神龍皇帝的神情嚴肅了起來,道:『自從來到這兒以后,朕能感受到神力,每個種族都有屬于自己的神,換句話說,朕目前在你們的地盤上,以外來者的身份到訪?!?p> 『那跟不能帶走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有關(guān)系,朕如果把你帶出這個空間,就等于挑戰(zhàn)你們?nèi)祟惖纳衩?,如此一來,他是否會把怒火遷于神龍一族的神明呢?換句話說,如果這么做的話……朕就已經(jīng)是在連累自己的神明了?!?p> 『那個神什么的,死了吧?我聽石像說過。』
神龍皇帝搖搖頭:『倘若不能確定,這樣的事情朕就絕不能做。也不能拿神龍一族的生死來開玩笑!』
『…………』
說實話,他倒是個好皇帝嘛……雖然脾氣暴了點……
這家伙剛出門,又突然腳步一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p> 于是,他又從異空間里弄出一個通黑色的號角,甩手丟了過來……
之后……
第二天一早。
剛一松開大小姐,我就笑嘻嘻的坐了起來。
『今晚等我回來哦。要是提前睡了,我就會偷偷的背著你干壞事咯。』
『滾啊,無恥?。?!』
她把枕頭丟了過來。但也算是累的不行,沒過一會。她把頭一歪就又睡過去了。
大清早的,眼看大小姐又開始補覺了,根本就不肯和我一塊出門。
而出門以后,北風那個吹,還真是冷。
尤其還是剛剛才出了滿身汗的情況下。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打寒戰(zhàn)。
那就再運動一會吧,我這么想著。所以順手就殺了三千多只雪妖精。
順便說一下,經(jīng)過前幾天的暴風雪事件后,神殿收集了驚人的能量,我如今……只需要再獵殺十萬只雪妖精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邊的世界……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走在路上,我又掏出了神龍皇帝給我的那個黑色號角。
『哼!鄭途,給朕聽好。在我認可你之前,朕不允許你栽倒在其他人的陰謀里!亦不允許你干出令舞空悲傷的事情!當然……舞空的生日也快到了,好幾年了,朕都沒有陪伴過舞空,就姑且把這個看做是一并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吧……』
他原話,是這樣說的吧……
這個黑色的號角叫做“帝王之音姿”,據(jù)說是神龍帝國亙古傳承的寶物。
盡管它看起來真的很平凡,甚至不起眼,神龍皇帝卻說,這寶物匯聚了無數(shù)先代神龍皇帝的力量和意志,換句話說,只要吹響這個號角,就能讓歷代神龍皇帝的力量匯聚,實體化為一個恐怖的存在。
也就是,這寶物是類似于召喚術(shù)一般的存在,可以召喚出神龍皇帝。
寶物所召喚出的“神龍皇帝”能在這邊存活大概一百二十秒,而且使用上會有冷卻時間,此外,究竟能激發(fā)出多少能量,其實還是取決于吹響號角者的實力。
我就看著皇帝在我眼前吹過,那不是召來了一條龍,而是喚來了一座山,高的看不見頂。
難道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證明了我和他的實力天差地遠嗎?
但還有一點,神龍皇帝曾經(jīng)極度鄭重的提醒過我。
『其他種族的生物,如果過度使用這個號角。那么其本身可能受到龍族的詛咒,最終也變成龍族,而且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因為在吹響號角的同時,生物的自身生命體征會暫時和神龍一族同步,也就是模擬“化龍”的過程。鄭途……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這么做啊……受詛咒所變成的龍族,絕不是像正常龍族那樣還擁有本性的。其本身的意志,很可能已經(jīng)失控……』
『……』
于是……此刻恢復(fù)思緒的我,并不打算輕易碰這玩意。
尋常的危機,靠我自己對付就好了,不到必須拼命的程度,這玩意還是盡量少沾。
畢竟這可是能讓人變成怪物的東西。再者說,我也并不喜歡這種必須依賴別人的感覺。
到了中午,我終于獵殺完了一萬只雪妖精……
『呼,回去吧?!?p> 正午,風雪意外的停了片刻,反倒讓披著毛毯的我感覺有點熱了。
好久沒有像這樣舒適過了,在這兒只要不刮風,臉就不會如此刺痛,就不會感覺到仿佛有千萬把刀刺來。
我自從進入清醒之地,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被狂熱的戰(zhàn)斗之心給影響,每天一睜開眼,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
殺怪或者被殺,這短短一句話,好像成了我現(xiàn)在每天的真實寫照了。
還是去找找那個家伙吧。
我所說的那個家伙,大概就是我在清醒之地除了大小姐和石像以外,唯一還認識的家伙了……
清醒之地,是永恒的隔絕。只要你還身在清醒之地,那么等待你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遺忘絕望,和微乎其微的清醒希望。
隔絕感,孤獨感,我在來到這兒幾個月以后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那根本是永無止境的,難怪過去有那么多人死在了這兒。我也很難想象,如果不是大小姐還在陪著我的話……我可能也已經(jīng)發(f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