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欲言又止,半晌對我低頭鞠躬。
『公爵大人,我沒有眼力,冒犯了您真該死?!?p> 我擺擺手:『別一臉奴才相,我最討厭的就是正事不干,天天搞這些大小等級的人?!?p> 雙方各自行禮回禮,我對老鄉(xiāng)紳說:『令郎年輕有為,堪當大任?!?p> 他搖搖頭:『公爵過譽。要是和您比較,他的這點小聰明能算什么呢?我這兒子不成氣候,領地內的事務常常不能得心應手的處理,還望公爵指點一二?!?p> 我笑了笑:『治理國家要靠憲綱,處理事情要靠法律。這具體的就是秩序,規(guī)矩不明確,制度不明朗。法律就不足以被人民信奉,有的人怕法,卻不維護法律。這就是因為法律對他們不公平。到了需要修改的時候了。人民鬧事,也是因為對法律法制不滿意,對現(xiàn)狀產(chǎn)生失望。我此番言論,子爵以為如何?』
弗恩贊嘆道:『言之有理……』
我擺擺手:『閑話就不多說了,既然是指點,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今鬧了些什么。貴領地的法度,可有審查用的樣本。』
他點點頭:『是有,立法的時候,曾留下一個副本?!?p> 『拿來看看?!?p> 他對大漢說:『聽見沒有,快去給公爵大人拿?!?p> 『是!』大漢走了出去。
弗恩便笑道:『這是我的衛(wèi)兵,平日里氣橫慣了,他并非有心冒犯大人?!?p> 『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恐嚇解決的了一時問題,解決不了永遠的根源問題?!?p> 『這么說,倒是也對?!?p> 后來,寡人將威杜村的法令逐一翻閱,花了兩個時辰。
到頭來,思緒清晰起來。
我點了根煙說:『威杜村,是否常有暴亂?』
弗恩搖了搖頭:『嗯,偶爾有一點,不算常有?!?p> 我笑了幾聲:『偶爾有?這個偶爾是多長時間?』
他改口說:『好吧,極少的有,大約半年一次?!?p> 『半年一次?這叫極少?怕不是這樣吧?』
他繼續(xù)說:『嗯……其實是幾個月就會出現(xiàn)暴亂了?!?p> 『對于貴地的狀況,我不敢妄下斷言。我們出去走一走。治國如治病,要先給病者號脈,先查探其體狀。確定病源,方能施藥確診,而不是坐在家里,一聽見病人來了,你就突發(fā)奇想,想象他是怎么樣的病,然后拍手說:“好,我知道怎么下藥了。”這樣跟瞎蒙有什么區(qū)別呢?運氣好靠著歪打正著把病治了,也不能說明你醫(yī)術高明,就算不明覺厲的人把你當成個神醫(yī)圣手,這也是不能夸耀的。除非你的醫(yī)術高了,看病人一眼,就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如果是這樣,你治病沒有什么困難的了?!?p> 『公爵大人的意思是……』
我擺擺手:『先把附近的村民都找來,咱們挨家挨戶的聽一聽,他們有什么“病痛”。你把所有人的病都給治了,這樣人民憑什么要鬧亂子呢?他們這時候如果還惹事生非,是不是飯吃的太飽,撐著了?。俊?p> 『也好?!?p> 弗恩點點頭,說:『那么,我以二公爵的名義,召開一次民意申訴大會。』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