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起左手,遮住臉和茶盞,將澀嘴的茶葉吐回去。
“汪英,給長樂公主端些易克化的糕點上來?!被实蹖ν粲⒌?。
汪英不著痕跡的探頭看了一眼,看見盞中空空的茶杯,冷汗連連。
他失職了。
“不用了,我不餓?!苯迣幾焯籼蓿回濔?。
深夜被吵醒,睡眠不足,已經夠傷身了,再吃東西,豈不是還要傷胃。
年紀輕輕就注意養(yǎng)生的姜修寧,果斷的拒絕了。
皇帝充耳不聞,他嘴里還殘留著一股澀味,一口灌太多了,濃茶也不是那么好喝的。
“去?!被实鄣?。
汪英“唉”了一聲,麻利的往后退了幾步,才轉身快步離開。
茶水間的小爐子,是一直燒著的。
冬天在這里面呆著的宮女,還挺舒服。別的不說,至少沒有風吹雨淋,這一身皮子都比旁的地方白。
換上新的茶,涼了會兒后,皇帝終于喝上一口好茶,回味甘甜,沖走齒頰間的澀味。
細密香甜的糕點,熱乎乎的擺在面前,姜修寧忍了半天,低頭開始啃。
左右也睡不著了,就把這當早膳了吧。
長樂公主為剿匪主將的任命,天一亮就傳令下去,配給姜修寧的一千兵馬,也迅速整合好。
在京都的將士,十有八九視皇家為神明,滿腔熱血,隨時等著為國肝腦涂地。
沒有人覺得皇帝任命一個女子,還是嬌慣的公主殿下,為剿匪主將,有什么不對。
他們相信天子不會拿將士的命開玩笑,皇帝這樣的決定,定然有他的用處。他們只管聽著就是。
哪怕姜修寧只是一個來鍍金的,難道他們這些日夜操練的將士,還能護不住她。
姜修寧換上輕便的黑色盔甲,來到京都兵營時,看到的就是整齊列陣的熱血將士。他們眼神明亮,精神蓬發(fā),只等著一聲令下,便能立馬為朝廷沖鋒陷陣。
“眾將聽令,隨我出京,剿盡匪徒!”姜修寧手握紅纓長槍,黛眉斜飛,霎是冷厲。
從姜修寧策馬而來時,等待她來的將士們,紛紛松了口氣。
別的不說,只看公主這騎術,他們就能放心了,至少和體力嬌弱不沾半點干系。
因著匪兵駐扎的山離京都不遠,且山林樹木密集,馬匹無法上山。
除了幾個主將,其他人皆是步行而出。
巖嶺山上,半山腰一排臨時搭建出的木屋,人頭擁擠。
“二當家,朝廷派人來剿咱們了!”一個瘦小的身影,風一樣的從密林里鉆出來,沖到領頭的彪形大漢面前。
大漢裹著虎皮,這樣的寒冬里,袖子擼起,額頭竟然還起了細密的汗。
他當然不是懼怕朝廷派來的兵馬,純粹是早起鍛煉了一番,熱的出汗。
“周正,是有朝廷的消息了嗎?”
后面屋子里,窗戶支開一條小縫,聲音從里傳來,還帶著一連串壓抑的咳嗽聲。
被喊作周正的大漢,神色一凜,緊張的轉身要往屋里走。
“你再去探。其他人都拿好趁手的兵器,全寨戒備。”周正嚴肅道,聲音洪亮。
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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