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挨板子就挨板子,太子回到東宮的時候,一只手紅腫的老高。
太子妃來迎的時候,看到托著手的太子,心疼的直抽冷氣。
“夫君,這是怎么了?不是去妹妹那兒吃飯了嗎?”太子妃扶著太子往屋里走。
“快去把金瘡藥拿過來,太醫(yī)請了沒?這手都腫成這樣了,等明兒醒了,有的難受?!碧渝?。
太子笑著看著她,覺得太子妃兇他的樣子真好看。
“你許久沒給孤氣受了。孤還記得父皇選你為太子妃的時候,三弟特意去打聽一番,回來后可憐我得娶個京都有名的胭脂虎?!碧訑傊?,搭在桌子上,打趣太子妃。
太子妃柳眉倒豎:“夫君挨了手板,反而心情好了,連我都打趣上了?若是如此,可是件好事兒,我得求父皇月月打夫君手板一回?!?p> “別別別,孤這是夸你呢。太子妃本該如此,恩威并用,一味軟弱可不行。你是要和孤并肩同行的人,也是孤最信任的人,你不應當在孤面前過分小心?!碧訝窟^太子妃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突然而來的溫情脈脈,太子妃側過臉去,太子還是看到了她面頰濕漉漉的。
“怎么哭了,是不是這些年孤讓你受了委屈。孤也是第一回為人夫君,許多事不懂。往后,會好的?!碧雍宓?。
他一只手還握著太子妃的手,只能抬起另一只手。
太子妃的眼角余光,看到他受傷的左手亂動。
“金瘡藥怎么還沒拿過來?太醫(yī)呢?再讓人去催催?!碧渝鷦e扭的按住他左手:“您可消停點兒。這板子誰打的,竟這樣狠?”
太子不在意的笑笑:“這宮里刑罰的門道,深的很,你瞧著孤這手腫的可怕,其實至多是疼了些,不傷筋動骨。孤有些事兒想左了,父皇讓孤長長記性,孤也覺得該是如此?!?p> 太子妃仔細打量著太子,見他眉宇的躁氣,一掃而空。
“這一年,父皇恩寵東宮不變,夫君卻猶如困獸。我總以為是因為東宮無子,因而心中有愧,不敢為夫君分憂?,F(xiàn)在想來,錯的也有我?!碧渝?。
太子妃讓人去取的金瘡藥沒到,太醫(yī)卻先拎著藥箱過來了。
“怎的竟把太醫(yī)令請過來了?”太子妃吃驚道。
太醫(yī)署的最高官職,便是太醫(yī)令。
這樣的小傷,尋常擅治跌打損傷的太醫(yī)前來即可,不該讓尋太醫(yī)令的。
“臣見過太子、太子妃,皇上遣臣來為太子上藥?!碧t(yī)令主動解釋道。
太子妃聞言松了口氣,不是東宮的奴才不懂事就好。
“臣抄小路過來的,不曾有外人瞧見,太子盡管放心?!碧t(yī)令又道。
能坐到太醫(yī)之首的位置,除了醫(yī)術高超,令眾太醫(yī)服氣,還要會的就是察言觀色,不招宮中主子們的怒氣。
太醫(yī)令看了眼太子的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道:“太子手上傷勢不重,湯藥就不必熬了,一日三次,涂抹藥膏,三天后就能消去。”
“那明日上朝,可怎么辦?”太子妃替太子問道。
“若太子能忍得住,您就先抹這個藥膏。上藥時用些力,等藥膏吸收進去后,再抹剩下的藥膏,這紅腫一夜就能消去。”太醫(yī)令又拿出一盒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