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石站在路邊的一棵樹下,皺著眉頭臉色有些惱怒,看著從遠(yuǎn)處跑過來的小隊長。
不等小隊長靠近,他就冷聲問道:
“怎么回事?老子不是只讓你只追出一里地就回來嗎?怎么耽擱這么久?,你不知道在這里待的越久越危險嗎?”
小隊長滿頭大汗的跑到他的面前,雙手杵著膝蓋喘息著說道:
“報,報告到大隊長,我,我們追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輛馬車,那些人逃命時都舍不得放,放棄,我想車上肯定拉著好東西,所,所以就多追了一段路,雖然讓他們逃了幾個,但馬車還是讓我們繳獲了?!?p> 吳石的臉色稍緩,但眉頭依然皺著。
“你們繳獲了一輛馬車,上面拉著什么東西?”
這時小隊長的氣也喘勻了,說話也不再斷斷續(xù)續(xù)。
“我們忙著趕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查看車上的東西,馬車就在后面不遠(yuǎn)馬上就到?!?p> 當(dāng)馬車上的六口木箱打開后,周圍的游擊隊員看著箱子里金燦燦白花花的金條大洋,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眼睛發(fā)直身體發(fā)僵。
吳石臉上笑成了一朵盛開的太陽花,大手重重的一拍小隊長的肩膀。
“小子,你這次立了大功了,這下組織上就暫時不會為了經(jīng)費而發(fā)愁了,你知道嗎?這些東西能買回多少物資,能給山里的部隊解決多少困難?”
小隊長也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吳石在嘿嘿的傻笑。
高興過后,吳石很快就注意到了,兩個游擊隊員還押著一個漢子站在不遠(yuǎn)處。
“那是怎么回事?”
小隊長順著吳石的眼光看去,連忙解釋道:
“哦,那個是我們追擊時抓到的俘虜?!?p> 吳石走到那個漢子的面前,打量著他不說話,讓漢子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個漢子,正是那個管不住嘴的土匪,在吳石凌厲的目光逼視下,整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惶恐不安,眼神也是閃爍不定,躲閃著吳石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你們是什么人?”
“長官,俺叫賴?yán)掀?,俺們是金陽寨的……?p> 一段時間過后,吳石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莫名的笑意。沒想到金家的膽子這么大,居然敢和金陽寨的土匪合謀搶劫四海錢莊,私吞玉陽鎮(zhèn)那幾個勢力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卻便宜了老子。
他抬頭看向了莊園的方向,臉上的那種莫名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金家竟然和黑道老大鄭九聯(lián)手,請金陽寨的土匪來對付王雜碎,真是虎有傷人意,人亦有伏虎心呀!要是王雜碎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吳石嘿嘿一笑,對站在旁邊的小隊長說道:
“你帶人把這個土匪押到莊園去,交給那些戴面具的人?!?p> 說完后他又看著莊園的方向,心里十分得意的想到,看在這次買賣讓老子做的舒心愉快,王雜碎老子再送你一個禮物。
……
莊園的倉庫里,金老太爺?shù)哪樕呀?jīng)恢復(fù)了平靜,他看著王守德感慨的一聲長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老夫算計別人幾十年,沒想到今天會栽在你這個后生的手里。這是天要亡我金家,可悲可嘆!”
王守德盯著金老太爺?shù)难劬?,既然抓到了這個老東西,那讓他親手簽署轉(zhuǎn)讓文書,會不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他心中在飛速的思索著其中的利弊,語氣卻平靜的說道:
“老太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金老太爺慘然一笑,盯著王守德問道:
“用我金家的產(chǎn)業(yè),換那些女人和孩子的命?”
王守德并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想說的條件。語氣平淡的答道:
“不錯!不知老太爺意下如何?”
金老太爺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王守德。
“王隊長!果然是好手段,好算計,不過,你真的有把握吞下我金家的產(chǎn)業(yè)?”
王守德自信的一笑,眼光冰冷的掃了一眼,縮在墻角發(fā)抖的那些金家男人。
“老太爺即將駕鶴西游,就不用為小子操心了,非常事用非常手段,我今天既然能滅了金家,以后自然能在玉陽鎮(zhèn)扎穩(wěn)腳跟。”
金老大爺回頭看了一眼他的那些子侄兒子,眼中閃過一抹悲痛。再抬頭看向王守德時,眼中已經(jīng)充滿了恨意。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想王隊長早已寫好了轉(zhuǎn)讓文書了吧,拿出來吧!老夫給你簽字便是?!?p> 事情的發(fā)展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王守德也不再多說,將手伸向白小妹說道:
“把轉(zhuǎn)讓文書給我?!?p> 白小妹從背在身后的挎包里,拿出了幾張寫滿字的紙,紙張折疊整齊保管妥善,可見白小妹對這幾張紙的重視。
接著她又拿出了一個布包,布包里面包裹著筆墨。王守德果然如金老太爺意料的那樣,早就準(zhǔn)備好了轉(zhuǎn)讓文書。
王守德讓猴子哥倆搬來一張桌子,放在金老太爺?shù)拿媲?,然后將那幾張紙擺在桌面上,最后放上了筆墨。
“老太爺!請吧!”
金老太爺?shù)哪樕弦呀?jīng)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拿起了那幾張紙依次觀閱,只是拿紙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顫抖。
金老太爺?shù)哪樕贤蝗宦冻隽俗I諷的神色,語氣帶著嘲笑的問道:
“這是誰寫的轉(zhuǎn)讓文書?你們就出一萬塊大洋,就想買斷我金家的全部產(chǎn)業(yè)?”
王守德有些疑惑,這只是子虛烏有的一個轉(zhuǎn)讓買賣,老子又不可能真的付錢,寫多少有關(guān)系嗎?
“老太爺!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金老太爺臉上出現(xiàn)了憤怒的神情,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手里的拐杖。
“我金家在玉陽鎮(zhèn)是百年的豪族,大宅別院五六處,還有近百間商鋪,萬畝良田十幾處莊園,難道只值區(qū)區(qū)一萬塊大洋?你們這是在譏諷我金家的祖先無能嗎?”
王守德幾人聽得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全都表情古怪的看著金老太爺,難道這老頭受刺激太大,已經(jīng)氣瘋了。
金老太爺看著他們的神色,臉上更加憤怒。
“老夫無能愧對先祖,但絕不讓先祖用血汗打拼的家業(yè),就值一萬塊大洋落于紙上,出現(xiàn)于眾人之眼,讓我金家的先祖蒙羞?!?p> 說到這里,他惱怒的罵了一句。
“一群泥腿子,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p> 王守德終于聽明白了這老頭的意思,原來人家是嫌寫的錢少了,以后讓人看見了會譏諷嘲笑,他金家不是玉陽鎮(zhèn)的豪族嗎?怎么幾代人就掙了一萬塊大洋的家業(yè)。
王守德聽是聽明白了,但是讓他卻更加無語。你金家都要覆滅了,還在乎以后別人怎么看。難道這就是傳說當(dāng)中的,死要面子!
白小妹別的都沒在意,但最后一句卻讓她十分惱火。轉(zhuǎn)讓文書是她寫的,以她的出生和經(jīng)歷,一萬塊大洋她已經(jīng)認(rèn)為是天價了。
現(xiàn)在被人赤裸裸的打臉,而且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是可忍孰不能忍,姑奶奶更不能忍。
她三步并兩步的竄到金老太爺面前,怒氣沖沖的說道:
“老頭!你可別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別以為俺不懂,一萬塊大洋已經(jīng)夠多了?!?p> 王守德和其他幾人聽的一呆,這又是唱哪一出?
金老太爺也是一愣,隨即臉上現(xiàn)出了輕蔑之色。
“哼,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么?別的不提,只說我金家商鋪的買賣,一個月的純利潤就在一千塊大洋以上,區(qū)區(qū)一萬塊大洋算什么?”
白小妹聽得一呆,一時間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頓時語塞,緊接者惱羞成怒。
她的小手一拍桌子。
“姑奶奶就只出一萬塊大洋,你又能怎樣?這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p> 金老太爺將手里的毛筆,往桌子上一扔。
“那你開槍打死我吧!老夫絕不簽這個字,讓祖宗蒙羞。”
白小妹勃然大怒,伸手就掏出手槍。
“你以為!姑奶奶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