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到今天中午時分,俞話的意識從4年前那場以死亡為盡頭的噩夢中醒來。
山野間一片蒼茫,鵝毛般的飛雪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可寒冬卻讓他差點再次撲街。
當(dāng)生命又要走向死亡之時,他的身體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他長出了尖牙和利爪,以及柔軟暖和的白色毛發(fā)。
在下山的路上俞話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與速度暴漲,鋒利的爪子甚至可以攔腰撕短直徑20公分左右的樹木!
所以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情況下,他果斷地來到了這座器官販子盤踞的瓦房中。
復(fù)仇!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就很詭異了。
器官販子沒找到,反而碰上了由陳國柱引發(fā)的這樁離奇事件!
“這股白煙是什么?”
“洛水衣所說的快樂僵尸又是啥玩意兒?”
“又為什么能增強我的自愈力?”
“話說回來了,這夸張的自愈力本身就很奇怪了!”
重重迷云壓在俞話心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索性暫時放棄思考背后的原因,轉(zhuǎn)而將精力放在事件本身。
只有腳尖沾地的陳來,身體穩(wěn)穩(wěn)地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他整個人的模樣就像是被抽離尾獸時的人柱力一樣,已經(jīng)很難從他臉上看出情緒了。
“看來他已經(jīng)沒有威脅了?!庇嵩捯贿呎f一邊將夾在兩人中間的陳國柱踢了出去。
略微思量了片刻,俞話開始嘗試著屏住呼吸,結(jié)果白煙并沒有受此影響,仍舊持續(xù)地涌進(jìn)他的身體。
而在這白煙的幫助下,不到半分鐘,俞話身上的創(chuàng)傷便盡皆恢復(fù)。
接下來“無處可去”的白煙開始在他體內(nèi)游走,如春雨蘊養(yǎng)著組成他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
“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庇嵩捫南耄斑@事太離奇,我得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好好研究研究?!?p> “幸好這里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糟了!把艾莎那丫頭給忘了!”
俞話心中一緊,他回憶起當(dāng)自己沖進(jìn)屋子時,艾莎剛剛脫離了陳國柱的魔爪,并站了起來。
“在那之后呢?”俞話立刻四處張望,“摔出來的時候好像沒有在屋里看到艾莎的身影……”
忽地,細(xì)微的腳步聲傳進(jìn)他異變的耳朵內(nèi),反饋給他的大腦:“是個小孩,從大門外快速靠近……她手里還拿著個有些分量的東西?!?p> “是艾莎!”
隨著腳步聲的刺進(jìn),俞話當(dāng)時就要反身壓住陳來,以此遮擋艾莎的視線,防止她看到奇妙白煙的存在。
豈料,他的心臟好似被一只強壯的手掌狠狠握住,強烈的危機感制止了他下一步動作。
“砰!”
是槍聲!
狙擊槍?!
不對!
這是獵槍的聲音!
曾經(jīng)接受過護林員培訓(xùn)的俞話在槍響的瞬間,便判斷出了槍支的類型。
緊接著,陳來與地面形成45°銳角的身體上,被子彈打出一朵血花!
血液灑在俞話的身上,不過他沒時間顧及這些,因為挨了一槍的陳來居然掙脫了吸力的束縛,重新動了起來!
白煙的傳輸隨之戛然而止。
而俞話對此并不覺得可惜,在第一時間抬手抓向陳來的腦袋。
“啊……?。。。 ?p> 陳來宛若后知后覺地驚恐慘叫,他都不敢再去看俞話的眼睛,甚至顧不上襲來的利爪。
他歇斯底里的叫喚著,并飛快挺起身體,二話不說撒丫子就朝大門逃去。
“快跑!”俞話翻身起來,同時向處于大門口的艾莎喊道。
這時候他才看到衣衫破裂的艾莎,單膝跪地,手里捧著一把獵槍,臉色頗為蒼白。
“你們這對姐妹真是厲害了?。∧悴皇前墙锌η锷艑Π?!”
“不過即便是2022年的獵槍,可她畢竟才十歲,后坐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手都在顫抖??!”
在心底吐槽的同時,俞話也沒耽擱自身的行動,微微低頭,脫下身上的長款羽絨服拎在手里,朝著陳來追去。
可他們爭斗的位置距離大門僅僅數(shù)米,這么短的距離,俞話幾乎不可能在陳來到達(dá)艾莎位置之前追上他。
艾莎看著滿身是血的陳海瘋了似得沖過來,眼中帶著害怕,還想再次開槍自衛(wèi)。
誰知道陳來壓根就沒搭理她,叫嚷著跨過大門門檻向來時的樹林奔去。
“欸?他這樣子肯定是吃了快樂僵尸吧!”艾莎怔了一下后,小臉上變得很嚴(yán)肅,轉(zhuǎn)身,抬搶,指向陳來的后腦勺。
一秒過去,俞話來到門前時,見她有些失落地放下了獵槍,“外面太黑了?!?p> 的確,裝在大門頂部的白熾燈只能照亮三四米的范圍,而陳來早就跑出去很遠(yuǎn)了。
正當(dāng)她為沒有替姐姐報仇感到失落時,帶著熾熱溫暖地羽絨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好暖和……”
艾莎抓著緊了緊羽絨服,旋即想要抬頭瞧瞧那個看起來有點好色大哥哥。
“好好呆著?!彼哪X袋上被扣上了羽絨服的帽子,剛認(rèn)識半天的大哥哥從她手中拿過獵槍,說道,“我去追他,你去看看你家人怎么樣了?!?p> 當(dāng)她再次抬頭看時,俞話的背影徹底沒入了黑暗的夜色……
……
……
“?。。 ?p> 俞話沒追出去多遠(yuǎn),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這聲音是陳來……這人幾乎沒有痛覺了,到底是什么讓他叫喚成這樣?”
很快的,他順著腳印來到了慘叫聲發(fā)出的地方??蛇@地兒,卻讓他心中一緊。
此地正是他剛剛被槍擊的地方!
隨后俞話也看到了讓陳來慘叫連連的罪魁禍?zhǔn)住呛杖皇俏逯簧碥|長達(dá)兩米,高一米的白狼!
俞話到來之時,五只白狼正用前爪按著陳來,將狼吻湊近舔食著后者的身軀。
盡管陳來瘋了似得掙扎,卻無濟于事,他此前表現(xiàn)出的非常力量,仿佛已經(jīng)完全喪失一般,絲毫難以撼動五匹狼的踩壓!
“嘶……我怎么覺著它們有點眼熟???”俞話他話是這么說,可人已經(jīng)在慢慢地后退。
“開什么玩笑啊?只有一個人的話肯定喂不飽體型這樣大的五匹狼!我要是被它們吃了,自愈能力再強也只能讓它們更加舒適的過冬了吧!”
雖說他很在意陳來身體的變化,但不至于為這個賠上性命,更不想為此變成一坨野獸拉出來的粑粑!
沒曾想,五匹狼似乎吃不慣陳來的血肉,多咬了幾口后,居然開始主動往外吐!
然后五對眼睛便落在了俞話身上,后者菊花一緊,抬起獵槍嚴(yán)陣以待。
五匹狼瞅了他一會兒后,那對原本屬于獵食者的眼神突然就變了。
俞話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見五匹狼渾身的毛發(fā)根根倒豎起來!
它們弓起腰身,死死地盯著俞話,竟擺出一副警惕到忌憚的姿態(tài)!
嗚嗚嗚的聲音從它們口鼻中發(fā)出,似乎在警告俞話不要靠近!
也就在這時,模糊的記憶浮現(xiàn)在俞話腦海之中,他仿佛看到了4年前,十幾匹白狼撲咬自己殘軀的情景……
“欸?我見過你們!”俞話抬起右手輕輕地揉著有些發(fā)漲的腦門,然后又瞪著它們,“肏!你們吃過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