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jīng)病??!突然發(fā)什么瘋?
白如雪本想著這么罵他,可誰知道在嘴邊哆嗦了一圈,這話卻變成了:“為,為什么?”
為什么這場景有些詭異呢?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可以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雖然白如雪青梅竹馬多,但說實在的,她還真沒有這么跟他們親密接觸過。白于振可是一個保守到極點的父親,他不會允許,白如雪也不會去做。
可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這衛(wèi)顯哪門子神經(jīng)不對?
而且為什么她居然沒有立馬推開,再狠狠送他一個過肩摔呢?
奇怪......
“我會狠狠欺負你。”他說完這句,似乎還吸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將鼻子湊到了她的頭發(fā)里,唇也若有若無地觸碰了她的耳朵。
她嚇得跳開,衛(wèi)顯卻一反之前的認真,哈哈笑出聲,好整以暇地壞笑著看著她。
這個人,是流氓還是惡魔?
明明是一句惡劣到極致的話,可在白如雪聽來就莫名成了一句耳鬢廝磨纏綿悱惻的情話的感覺。
她突然就紅了臉。
“你是腦子被砸壞了吧?突然發(fā)什么???流氓啊,又說我丑,還占我便宜,你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怪癖啊!神經(jīng)?。 ?p> 白如雪又后退幾步,神情不太好看,臉上的紅還掛著,已經(jīng)分不清哪一分是憤怒,哪一分是害羞。
什么毛病啊這人......
衛(wèi)顯露出一抹惡作劇成功的惡劣笑容,張狂不已,更是吧白如雪氣得夠嗆。
“你笑個屁?。俊卑兹缪┮呀?jīng)徹底放棄自己的教養(yǎng)了。
“欸,我說,你剛剛那么嬌羞干嘛?我又沒真的對你怎樣?”
“那剛突然挨我那么近的是豬啊,是狗嗎?”白如雪已經(jīng)氣得口不擇言了。
“干嘛弄的這么純情,開個玩笑都不行?。俊?p> “開玩笑?開玩笑!我跟你很熟嗎?還是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么自來熟,不分場合境地的開玩笑,你這是樂觀還是蠢???”要不是看他重傷,白如雪真想補給他幾個旋風(fēng)鐵拳,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看他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你這么生氣啊,難不成......你這么大了都沒有跟男孩子親密過嗎?干嘛反應(yīng)大到像是我奪走了你的初吻一樣,不過現(xiàn)在這個年頭,還有初吻存在嗎?”
“你還敢亂說話,告訴你,真要被你個臭家伙奪走了我的,我的初吻,你現(xiàn)在可不會好好的還能躺在床上,你會死在我手里,我保證!”白如雪捏著拳頭威脅到。
“真的假的???”衛(wèi)顯作出不信的模樣,但他不自然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白如雪氣的滿臉通紅,衛(wèi)顯看了她幾眼,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頓時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話題似的要求停戰(zhàn):“不說了不說了,本來是看你毫無戒備地靠我一個男孩子這么近,我想給你上一課,讓你機靈點,以后也防著點男人,誰知你這么較真,不玩了,我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哎呦,傷口好像又開始疼了,疼,好疼?!?p> 疼疼疼,怎么不疼死你呢!
還上課?你有教師資格證嗎?還是經(jīng)驗豐富到可以對我說教了?
早知道就不對你心軟,用我超凡脫俗的秘方草藥幫你止血了,傷到是好了一半,這人卻還是那么討厭!
疼死活該!
白如雪才不會上他的當(dāng),說道:“真是勞您費心了,我只用防你一個就夠了,除了你,我身邊的男生都是紳士公子,又溫柔又識體,好得不得了?!?p> 聽到她貶低自己,衛(wèi)顯倒沒什么,但聽到她夸別的男人,他竟然有些生氣,故意陰陽怪氣地說:“男人可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別以后吃大虧?!?p> “放心,賴不著您。”
“我就不一樣了?!?p> “那是,你倒是知人知面,但從里到外都是黑的,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你!白如雪!”
“大聲叫我干嘛,本公主在這兒呢!你個傷患不能自理的大少爺還有什么要說的?”
“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站在誰家的地方?”
“你也別忘了,是誰把你從死神的鐮刀下救了出來!你現(xiàn)在倒是好利索了,對我這個恩人大呼小叫起來。”白如雪才不怕跟他吵呢,每句話都說得理直氣壯,板直地很。
“你!”
“咋地,不服繼續(xù)辨!”
“哼?!毙l(wèi)顯平躺好,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是將頭扭到一邊,別扭地喊她:“把吃的遞給我,我餓了?!?p> 這就算是服軟了,他都忘記有幾次在這個女人面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了,而且可怕的是,竟然還有種越發(fā)熟練的感覺。
衛(wèi)顯啊衛(wèi)顯,你真是墮落了。
白如雪白眼一翻,心想什么吃的不吃的,貓糧這兩字是燙嘴嗎?
“哪,你的貓糧?!?p> 她提起手邊的袋子,看也不看扔了過去,卻正好丟到衛(wèi)顯的傷口上,他哀嚎一聲,控訴的目光對上白如雪,那眼神分明在說:這把我說的啞口無言了還不肯放過我是不是,是不是還要砸死我?
白如雪才不怕他呢,直直與他對視,良久冷哼一聲,在他黑黑的眸子里,拿起消耗了大半水的杯子跑去后山打水去了。
哼,本小姐才不要跟你吵下去了,實在是太幼稚了!
夜晚的時候,說好要守夜的白如雪入睡的比誰都快,而衛(wèi)顯卻不知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又或是別的什么原因,完全無法入睡。
樹林里的貓聲此起彼伏,但并不會令人覺得吵鬧,相反的,是令人安心的平靜。
夜色漸漸,彌漫了整個護眉島。
白如雪睡在地板上,上面胡亂鋪了幾條碎花裙子,用來當(dāng)床單了,她的睡相很好,很安靜,烏黑的頭發(fā)鋪在碎花上,銜接了月光的溫和,流淌著細細的溫柔和風(fēng)情。
月光下,朦朧的霧色下,有新生的露水在翠綠的枝椏上慢慢匯聚,一點一滴,似潤物細無聲,又像是命中注定。
靜悄悄中,心的跳動也是無聲的。
有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睛里,開始慢慢晃動波瀾。
衛(wèi)顯覺得自己不對勁……
他已經(jīng)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白如雪至少兩個小時了。
如果不是自己,他真會覺得這是一個變態(tài)偷窺狂。
可這個人偏生就是他自己。
他想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她,可一會后,他又控制不住地轉(zhuǎn)回來。
他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那個黑炭頭有什么好看的?
他說不上來。
他就是想看著她......
衛(wèi)顯今年十八,高三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但對他而言高三與高二高一沒什么不同,貴族高中對于在里面就讀的貴族子弟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過渡。他和自己的一干狐朋狗友們,除了學(xué)習(xí)什么都干,飆車玩樂,抽煙喝酒,除了黃賭毒,沒有他不會的,當(dāng)然老爺子是個正派的人,他也不敢啊。
說起來他身邊美女從來就不少,什么類型都有,開始他也不會如數(shù)拒之門外,只是談過幾次戀愛實在是索然無味,后來更是發(fā)展為見到女孩子就煩,不喜歡她們往自己身上湊,總是以冷漠的表情示人,直把那些女人嚇得不敢近身才罷休。
他又不是毛頭小子了,對感情也并不遲鈍。他對白如雪的心底癢癢的觸動,分明就是對她有好感。
他都明白。
他只是奇怪為什么會是眼前的女人......
想之前圍在他身邊的,不是風(fēng)情萬種,就是清純可愛,或是溫柔體貼,模樣都是美女那一掛的。哪像她,黑的跟炭一樣,模樣不行就算了,脾氣還不好,動不動就跟他急眼,說臟話,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而且這才兩天不到的時候......
媽的,衛(wèi)顯你居然被一個這么普通的女生在兩天內(nèi)就搞定了?而且人家還對你沒意思!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出島以后我要好好洗洗眼,應(yīng)該還能救回來。
“真是難以置信?!毙l(wèi)顯憤憤不已,竟然一時激動說出了聲,反應(yīng)過來他第一時間是去看白如雪有沒有被他吵醒,發(fā)現(xiàn)她還是之前一動不動的睡姿,他不由自主地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但很快他又對自己的第一反應(yīng)氣惱起來:吵醒就吵醒,你這么小心翼翼干嘛,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他抓緊被子,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卻被突然的問話拉回了心神。
“難以置信什么?”
衛(wèi)顯才發(fā)現(xiàn)白如雪并沒有睡著,轉(zhuǎn)頭去看,發(fā)現(xiàn)白如雪也正看向他。
二人的目光里都倒影著月光朦朧的光影,黑暗中,如兩顆熠熠發(fā)光的寶石,蕩漾著不明的光暈,有種曖昧的氣息,在風(fēng)中傳來的薔薇香氣中飄浮。
綿綿細細的喵叫,如同一只小小的爪子,在人心底撓,心慌意亂。
白如雪先收回了目光,她咳了咳嗓子,有些口干舌燥,繼續(xù)問:“你剛在說難以置信什么?是說我的醫(yī)術(shù)太好了,你傷好得太快了吧。”
衛(wèi)顯也回過神,他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的一切胡思亂想都是徒然,因為在白如雪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深處柔和像是剛吃完一根棉花糖,說不出的感覺。
“是啊,我要謝謝你。”
“都是我爸的功勞?!闭f起老爸,白如雪臉上都是自豪。
“你爸?對了,那封信,也是你爸給你寫的。說我是野生太子呢。”
“他就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是挺可愛的。”衛(wèi)顯無意識地附和道。
白如雪聽到他肯定自己爸爸,頓時忘了二人間的過節(jié),一下把他當(dāng)成了知己,整個身子偏向了他,整個臉上閃著動人的光芒。
“是吧?其實他還做過好多奇怪的事,以前只覺得老爸故意折磨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苦心。像這次,沒有我爸之前把我丟到亞馬遜那邊荒野求生,我哪能知道止血的草藥知識的......啊!我好像忘記給你換藥了吧!”說到興頭,白如雪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沒有給衛(wèi)顯換藥,頓時坐起來,拍了拍額頭,拿起放在鋼琴架上的草藥放在嘴里一頓嚼,弄好了放在一只小碗里,嘴里叼著一只迷你手電筒,坐在衛(wèi)顯旁邊,半褪去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她上藥的時候,衛(wèi)顯胸口抖了抖,身子也顫了顫,白如雪奇怪,看他的臉,像是在忍耐什么,將手電筒換在閑著的左手上,一下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說:“你還有潔癖???人的口水可是對傷口有好處的,再說了,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別的東西搗碎了,你就將就點吧?!?p> “沒有?!毙l(wèi)顯眼睛不敢看她,撇到一頭,但還是解釋道:“我沒覺得你臟?!蔽抑皇窍氲较噱σ阅@個詞,莫名心虛了。但這句話我不敢說出口。
“那你忍著點,你運氣真的好,不僅運氣好,身體素質(zhì)也很好,你這個傷如果不是發(fā)生在現(xiàn)實生活里,我都要覺得你是異度空間的修仙者了,或者是狐仙。好的太快了,你上輩子一定是個救苦救難的好人,才能這么幸運。”白如雪開著玩笑。
“為什么是狐仙?”
白如雪的手自然而然地撫上他的眼角,他的眼睛隨著她的動作,自然而然地看著她,跟著她的動作而流轉(zhuǎn),他輕輕眨眼,睫毛刷過白如雪的手指尖,癢癢的,那一刻,兩人的身體都是一顫,像是有什么被擊中了。
白如雪收回手,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說:“因為你的眼睛有點丹鳳,又圓圓的,乍一看還真有點狐貍的樣子。你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嗎?”
“是嗎?”
蘇蘇小黎
白如雪:媽媽呀,我好像動心了!不可以,我只喜歡燕啟哥哥!不可以見異思遷! 白如雪:一定是被迷惑了,白如雪你要清醒啊?。?! 白如雪:這個家伙這么討厭,我怎么可能喜歡他,白如雪,你可不是受虐狂?。? 衛(wèi)顯:別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