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五成、八成

　　“大風(fēng)起了，看來今夜不太平。”

　　羅舟捏住一只飄在空中的小蟲子，搓兩下，扔到火里。

　　鄭涯忍不住問道：

　　“你們?yōu)槭裁炊枷矚g把蟲子扔到火里？”

　　他一時回答不上來，但想起前世書里的一段對話。

　　“因?yàn)橥饷嬗泄方??！?p>　　“外面有狗叫，跟你扔蟲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把蟲子扔到火里，和你、和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

　　鄭涯被噎的說不出話，氣惱地拿手中樹枝搗了搗火堆，又問道：

　　“你為什么說，今夜不太平？”

　　“因?yàn)榻褚癸L(fēng)大?！?p>　　一根帶火星的樹枝，砸向羅舟腦袋。

　　“你不能好好說話？”

　　羅舟兩指一彈，一塊小石頭飛出，碰開樹枝，他搖著頭說：

　　“云從龍、風(fēng)從虎。估計(jì)是那老虎出山洞了?！?p>　　“這老虎居然可以引動天地變化？”鄭涯將信將疑，“那我們趕緊逃命算啦?！?p>　　“一般妖魔鬼怪，除非特別強(qiáng)，肯定不能引動變化。但這老虎估計(jì)吸收了天地反常之物，再加上，這山谷里清氣、濁氣混亂，被它稍稍引動，就會起大風(fēng)?！?p>　　鄭涯還想反駁，卻看見許多動物，從山谷中心方向跑來。

　　其中，兔子、野狼一并奔跑，蚊子、蝙蝠一同飛逃。

　　他忙從火堆里拿起一根柴火揮舞，驅(qū)趕走動物。

　　“我們走不走？”

　　羅舟坐在他后面，捧起一袋水，慢慢品味，淡淡說道：

　　“不走?！?p>　　他又從火堆里取出一根，一并揮舞，轉(zhuǎn)頭說道：

　　“給個理由，不然我自己走了。”

　　“這里已經(jīng)是山谷之外，你還想去哪？”

　　“老虎不會跑出山谷？”

　　羅舟眼中神光一閃。

　　剎那間，塞子被拇指按入羊皮水袋。

　　“它敢來，我敢殺！”

　　鄭涯猛然轉(zhuǎn)身，“你有幾分把握？”

　　不放心，又加上一句，“說老實(shí)話，我可不和劉山一樣好糊弄?！?p>　　“之前有五成。”

　　右手五根手指頭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搶過一根火把，放到面前。

　　“我問你現(xiàn)在！”

　　“現(xiàn)在，八成?！?p>　　左手伸出三根，另外兩根圈成“〇”狀，放到嘴邊。

　　羅舟長飲一口氣，向前跨出一大步，吐出。

　　五臟之氣，隨之涌出，火堆瞬間爆燃！一時間，這片成了動物的真空區(qū)。

　　“為什么反而多了？”鄭涯盯著他的側(cè)臉，“因?yàn)檫@招？”

　　“不只是?！彪S手將手里柴火扔進(jìn)火堆，“你會看見的?！?p>　　“我還有仇要報(bào)?！?p>　　“我也不想死，誰都不想死，放心吧?！?p>　　鄭涯點(diǎn)點(diǎn)頭，兩步跳到樹上，從包裹里拉出一塊香料處理過的布，隨意蓋在身上。

　　一夜再無話。

　　.......

　　老虎夜間巡視山谷，黑氣相隨，隨風(fēng)而動，好似黑披風(fēng)，又似黑鎧甲，威風(fēng)凜凜，邪氣側(cè)漏。

　　它四處張望，偶爾抓到幾個膽大沒跑的動物，不直接吃，而是用黑氣包裹一段時間，等黑氣沁入內(nèi)臟，才生吞下去。

　　胃好似無底洞，吞了幾倍體型的動物，不見有半分變化。

　　等漫步到一塊巨石旁之時，它突然感覺不對，用鼻子仔細(xì)嗅嗅，發(fā)現(xiàn)有股雖然說不清楚，但特別討厭的氣息。

　　“吼！”

　　大嘯一聲，四周狂風(fēng)再起，黑氣四射，草木倒伏，表現(xiàn)它的憤怒。

　　但也只能這樣。

　　因?yàn)樗鼣y怒火，一路嗅著氣味，追蹤而去，發(fā)現(xiàn)不過三十丈，氣息便斷了。

　　一時間，黑氣亂舞，周遭像被犁了一遍，不成樣子。

　　它真是掘地三尺，也沒找到那討厭的氣息來源，發(fā)泄完之后，只能奔回山洞。

　　山洞里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