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襲來,陳淼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接著再也堅持不住,腦袋一歪就躺地上徹底睡著了。
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我……我……困了……
別……別讓我……看……看見……就成!
這是陳淼最后的想法,他經(jīng)過了艱難的斗爭,終于放棄抵抗。
“陳淼、男、十七歲,身高165,臨海一中學(xué)生,父親職業(yè)不詳,母親是個作家,人都不在臨海,通知他學(xué)校吧?!?p> “嘎吱?!标P(guān)門的聲音把陳淼吵醒了。
陳淼緩緩睜開眼睛,雪白的天花板上一只LED大燈亮瞎人眼,艱難地挪開視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讓陳淼悚然一驚。
這是哪里?他不是應(yīng)該在酒店嗎?
酒店……坑爹的張偉和柳別語,要真敢拍照老子一定不饒你們!
“受害人醒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頭好痛!”這次可沒有周久久解酒,爛醉后遺癥毫無保留的攻擊著陳淼脆弱的小身板。
他剛想轉(zhuǎn)頭看看人,腦袋就跟被悶錘子敲了一記似的,又暈又疼。
“來,喝點水。”
一個圓臉蛋女警姐姐溫柔的扶著陳淼坐起,又給他端來了一杯涼白開。
怎么到警察局了?
沒等陳淼問,女警就噼里啪啦的開始說了起來:“幸虧你運氣好,我們追蹤到一個詐騙團伙,端掉他們時把你解救了。當時可真驚險,滿地的道具?!?p> 小女警似乎還在回味當時的場景,頓了頓繼續(xù)講道:“不過你放心,他們還沒來得及對你實施侵犯,我檢查過了,你沒事!”
“實施什么侵犯?檢查……檢查什么,檢查哪兒?!”
陳淼開始有些迷糊,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急了。
“血檢酒精含量超標,未檢出藥物成分。肛門口周圍放射形皺襞正常、直腸粘膜襞正常、肛門口無脫落、松弛,未見明顯撕裂傷,提取肛門口和直腸內(nèi)擦拭球經(jīng)化驗未發(fā)現(xiàn),未發(fā)現(xiàn)……”
小女警在陳淼幾欲殺人的目光中訥訥閉嘴。
這眼神,有點嚇人。
“誰給我檢查的?!”陳淼吼道。
他滿眼血絲,面色蒼白的嚇人,把小女警唬的呆立當場。
“他們都忙,是我?!眻A臉小女警乖乖舉手。
陳淼心里松了口氣,如果是個男警察……那他就不活了。
不對,他們憑什么瞎給我做這些奇奇怪怪的檢查!我就是喝醉了而已!
陳淼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他翻身躺下,面壁生悶氣。
“哎……你還好吧?”小女警湊過來,小心翼翼問道。
她剛剛上崗沒兩個月,前輩們說遇到這種事情的受害人會有很大的心理陰影,要耐心溫柔地和受害人仔細溝通,不然……可能會走極端。
尤其是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小男生,還只是個高中生,她更要耐心安撫,別讓他因為這次的意外落下什么后遺癥。
那個該死的犯罪團伙,這么可愛的男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也不知道審出了什么沒有。
“別理我?!标愴禌]好氣道。
他就喝醉了個酒,這個女警居然把他的清白都毀完了,現(xiàn)在他看到這個女警就煩!
女警卻自顧自的絮絮叨叨起來:“這伙人確實是窮兇極惡,詐騙不說,還誘騙未成年人,你放心他們已經(jīng)伏法了?!?p> “伏法?詐騙?”陳淼一骨碌坐起來,問女警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醉后失憶”是陳淼掩飾尷尬和套話的原始手段,段位很低,隨便一個老刑警就能一眼看破并無情嘲諷。
可是還好,這個圓臉小女警的段位更低,一點兒也沒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在學(xué)校里學(xué)的啥。
呃……不對,想到她給自己做檢查還挺專業(yè)的,陳淼某處就是一縮,整個人又想爆炸了。
看向小女警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不太對,但是他及時的調(diào)整心態(tài),繼續(xù)套話。
事情終于弄明白了……
有道是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柳別語居然被牽涉到一樁詐騙案里去了。
一個犯罪團伙長期混跡于臨海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中,歷時半年,終于在這個月借“投資”之名,陸陸續(xù)續(xù)從他們手里騙了三百多萬。
“他們真蠢,現(xiàn)在都是天啟時代了,犯罪分子還妄想洗錢,癡人說夢!
小女警握緊了正義的小拳頭,似乎準備著隨時出擊。
“……”
陳淼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因為洗錢的那個賬戶就是柳別語那尾號為3725的銀行卡賬戶。
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用銀行卡啊,基本上都是大額匯款,一查自然就查到了。
但是陳淼相信,應(yīng)該是對方……輸錯了賬戶。
不對不對,匯款可不止要賬戶,莫非……那個收款人也叫柳別語?
這就……真是太巧了!
要說是柳別語犯的事,陳淼是一萬個不相信。
柳別語是住十萬一天酒店的人,還有財神附體異能,老天隨便發(fā)一筆錢都不止三百萬了,人家稀罕費盡心思騙廣場舞大爺大媽?
還有張偉,張偉之前也就游走在灰色地帶,讓人“忘了”自己租過房。
但是那種程度量刑標準達不到,連行政拘留都有待商榷,最多算是個民事糾紛,賠錢了事甚至反說對方違約都行。
這么小心謹慎一個人,怎么可能去干詐騙。
他那透明體質(zhì)想來快錢法子多了是,一個“延期結(jié)算”就足夠白嫖天下了,何苦選這種費力不賺錢的路子。
這肯定是弄錯了!
“這不可能。”陳淼不屑地看向小女警。
因為這個小女警,他對這里的辦案水平深表懷疑。
“怎么不可能!”小女警嘟起了嘴:“那三百二十萬的贓款分成了幾十筆,輾轉(zhuǎn)十小時,最后全部到了那個柳別語的賬戶上,他自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每一步都被我們監(jiān)控著?!?p> 見陳淼還是不信,她放了大招:“要不是我們及時抓人,你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遇害了!”
臥槽,你還提!
要不是你們?nèi)プト耍易疃嗍潜慌呐b。
你們?nèi)プチ巳耍Y(jié)果我清白都沒了!
誰欠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