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團(tuán)聚
眾人七手八腳的安頓好云清,機(jī)山仍是興奮的不行,跟在云喬身后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終于等他有了喘息的功夫,才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不知道,喬兄弟,我們遇到了壞女人!”
“哦?壞女人有多壞?”
云喬對彼此分別后的經(jīng)歷也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嗯!”
機(jī)山重重的點頭,攥緊兩個大拳握在胸口,“你要是見到壞女人一定會怕死的?!?p> “你快講講!”
“她叫血女妖,和一個和尚,要打我們,特別丑,還有個法師,恐怖的很,臉是這樣這樣,要殺我?guī)熃悖珘牧?!?p>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到底想說什么?”
“機(jī)山你不要亂說”,巖雀拍了拍他,“喬兄弟,你家怎的掛了白幡,可是家中出了什么變故?”
云喬難過的點點頭,“我姑母病故,我與五哥連她最后一面也沒見到?!?p> 巖雀同樣表現(xiàn)出難過的神色安慰道:“世事無常,人之生老病死也是常有的事,別太過傷心了喬兄弟。”
“對了,你們怎會遇到我五哥的?他不是去找我四哥去了嗎?”
“你四哥?沒見到,我們是追著師姐到了雪災(zāi)鎮(zhèn),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雪崩壓垮了小鎮(zhèn),等到了那里,只有你五哥一個人魂不守舍的跪在雪地上,這才送他過來。”
云喬的心里始終有股悶氣,“不是我說,我五哥但凡是遇到你師姐就沒好過,準(zhǔn)保要出事。”
他扶額苦笑,“咱們難兄難弟彼此彼此?!?p> 機(jī)山攥著拳頭焦急的等待著,直到他倆的話題結(jié)束,又要拉著云喬,卻被巖雀喚道:
“機(jī)山,喬兄弟還有事做,你不要煩他,快回去!”
機(jī)山撅起大嘴十分的不情愿,可面對巖雀又不敢反抗,只得跟在他身后回去,卻還是不死心的轉(zhuǎn)過頭對著云喬擠眉弄眼。
“還不聽話?”
機(jī)山心虛的瞧了師兄一眼,再不敢磨蹭,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
屬于云清的夜注定難熬,他全身冷熱交替,頭疼欲裂,一會兒是翁云景不知在哪個黑暗的角落里喚著他,五弟快救我!一會兒是蘇鸞冷著臉告誡他,你以為你翁氏就不會變成第二個蘇家不得善終嗎?一會兒是夢里的女子捧著他的臉欲與他纏綿。
直至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他才緩緩睜開眼。
“云清哥哥,你怎么樣?”
星迦溫柔俏麗的臉龐浮現(xiàn)在眼前,正一臉擔(dān)憂的凝望著他。
“星迦,你怎么在這?”
“我們送你回來的,你忘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哦,是了,你看我都燒糊涂了?!?p> 她的臉忽然靠近,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小聲翼翼的詢問,“云清哥哥,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看已經(jīng)不燒了?!?p> “那...阿湘是誰?。俊?p> 云清忽然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的問她,“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剛剛夢里一直在叫這個名字,還說著,阿湘姐姐,別這樣!”
“咳咳!”
他急的咳了兩聲。
“云清哥哥,你這么緊張這個名字,所以她到底是誰呀?”
“朋友朋友。”
她一臉的天真,“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嘍,那‘別這樣’是哪樣啊?”
“呀!怎么這么燙!怎么又燒起來了?”
“他那哪是燒啊”
順天河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補(bǔ)了一句,“分明是騷起來了!”
“咳咳!”
云清的臉更加的紅了。
“你是誰?”
順天河來到床邊繞著星迦走了兩個來回,“南疆人?”
“怎么了?”
“做什么的?”
“找人!”
“找什么人?”
“干嘛要告訴你?”
“我是本城捕快,遇到可疑人員依律是有權(quán)盤查一番,你不說話,讓我猜猜,嗯,那就是來找...小情郎私會?”
還沒等星迦說話,他扭頭瞧著云清,揶揄道:“不錯嘛,云清哥哥~”
星迦眼神偷瞄著云清,見他似有心解釋,急著害羞的阻止順天河繼續(xù)說下去。
“喂,才不是,你不要胡說!我們是碰巧遇到的?!?p> 順天河抱著臂膀長哦了一聲,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壞笑著說道:
“既有云清哥哥作保,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壞人,包括你們院里那兩個!”
“我不和你說了,太討厭了!”
星迦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扭頭便跑,剛一出房門,便聽機(jī)山粗著嗓子在外大聲嚷道:
“星迦,你的臉怎么這么紅?你也發(fā)燒啦?”
順天河笑著倚在桌邊,“行啊老弟,你這撿人的習(xí)慣我看挺好,前兩次撿了我和白芨,這一次竟帶回一個姑娘,等你回了京都恐怕要妻妾成群嘍?我看不如干脆留在我濟(jì)源城做女婿得了?!?p> “順大哥快別說笑了,星迦姑娘是和她師兄來尋他們師姐的,只是此前幫助過我,這次又救了我,我怎么也要好生招待人家?!?p> “哎!讓我猜猜,那位師姐你肯定也見過!”
云清一臉錯愕,“你怎么知道?”
“哎,怎么樣?被我猜中了吧,你看你,一提到師姐兩個字,你那臉上的溫柔繾綣啊藏都藏不住?!?p> “我”
“行啦,快和我說說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人回來,我云景老弟呢?”
“我四哥他”
云清左思右想,只把雪崩之時的場景描述了一遍,最終還是隱去了畢方與蘇鸞的經(jīng)過。
“這么說,你四哥被神秘的高人帶走了!”
他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重復(fù)念著,“神秘的高人?雪災(zāi)鎮(zhèn)?秘林?嗯,還是得那家伙!”
正說著,他口中的那家伙沈洛書還真就來了。
“云清,你可好了?”
沈洛書一如往常溫潤從容,即使見到順天河也不過是淡淡一眼飄過,仿佛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
他搭上他的手腕兒,嗯,無礙了。
“你不必?fù)?dān)心,昨個夜里云喬去找我之前,我已經(jīng)為云景卜了一掛,至少他現(xiàn)在還活著。”
“沈先生這是何意?什么叫至少還活著?”
“實不相瞞,我也有此一問,那卦象看起來十分奇怪,我看見了三個活人?!?p> “三個?可我四哥明明是被一個神秘人帶走的,再沒有旁人,難道他又遇到了什么別的人?”
沈洛書搖搖頭,“他的視線很模糊,而且我的術(shù)法有限,并不能維持太久,云清,實在是抱歉。”
“已經(jīng)很感謝沈先生了,既知道我四哥還活著就好,只要人活著,我們就有機(jī)會找到他?!?p> “喂!我這么大個人你們瞧不見啊?”
從頭到尾被無視的順天河很是不爽,“好歹我也是本城知名的捕快大人,找人這種小事還是得看我!”
“捕快大人的新婦吊亡案可了結(jié)了?”
“額~這個你別管”,他拍了拍云清的肩膀,“景老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肯定幫你把他找回來?!?p> 沈洛書輕搖折扇,“我看你還是集中精神盡快把新婦吊亡案破了,云景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p> “那城南新婦的死因我早已有了眉目,不出三日,官府的告示就會貼出來,呆...沈洛書,這次可是我先嘍!”
“這么說你已知兇手是誰?”
“當(dāng)然!”他胸有成竹。
“哦?”
“我不怕告訴你,反正證據(jù)已經(jīng)提交上去了,犯人也已收監(jiān),只等提審之后押進(jìn)火犼獄就結(jié)案?!?p> “所以?”
“兇手正是新婦的相公劉文成。”
“錯,大錯特錯!”
“什么?喂,沈洛書你不要因為和我置氣就胡亂說,這可是關(guān)乎人命!”
“正是因為關(guān)乎人命,我才要不遺余力的查出真兇為死者沉冤?!?p> “你既然說兇手不是他相公,那是誰?你說??!”
“死者的公公劉景”
“哈哈,怎么會是劉景呢?最沒有可能得就是他了?!?p> “你為何這么篤定?”
沈洛書學(xué)著順天河的模樣,“反正證據(jù)已經(jīng)交上去了,只等結(jié)果看看咱們誰輸誰贏。”
“你!”
“等等,沈先生、順大哥你們別吵了,其實不管誰贏了都是好事,今日見二位能為枉死的無辜之人如此辯駁爭執(zhí),云清真替那位可憐的姑娘感到欣慰,至少還有人肯幫她?!?p> “五哥!”
云喬一臉興奮的跑進(jìn)院里。
“五哥,你看誰來了!”
幾道身影從云喬身后出現(xiàn)。
“二姐姐!三哥!還有冉二哥!”
云清的眼眶微微泛紅,癟下去的嘴角又生生忍住,始終不肯落下一滴淚來。
云櫻心疼的撫上他的額頭,“一月不見,怎的如此消瘦?”
“我沒事,只是四哥...”
說到翁云景,他終于止不住,滾下兩行熱淚,“四哥他被抓走了!”
“什么?被誰抓走了?”
云清微一怔仲,忽而想到有順天河在,便急忙打岔對著二人說道:“哦,還沒介紹,這是東隱墨家冉二哥,我姐姐翁云櫻,三哥顧云兮,這位是濟(jì)源城的捕快順天河順大哥,這是暮游山沈洛書沈先生,兩位都幫了我不少忙,這些日子全托他們照顧。”
云櫻當(dāng)即施禮,“這里人生地不熟,有勞二位照顧我弟弟,云櫻在此謝過了。”
順天河擺擺手,“哎,哪里哪里,要說謝的合該是我才對,要不是云清,我早就葬身在蛇腹之中了,咱們之間不提謝字?!?p> 沈洛書微微笑道:“你們兄弟姐妹之間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我們二人也有公務(wù)在身,就不打擾了?!?p> “啊對對對,晚上呢,我準(zhǔn)備一頓好酒好菜,給各位接風(fēng)洗塵,讓你們好好嘗嘗咱們濟(jì)源城的名菜,咱們不醉不歸?!?p> 二人言罷欲退,走到門口又差點因為誰先出門爭執(zhí)了幾句,最后還是沈洛書顧著旁人的面子讓給他,這才消停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