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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歌

第54章 斷案

烈火焚歌 遠(yuǎn)安探花 2197 2023-05-30 07:54:01

  “妙!”

  云兮一聲喝彩,熱鬧的人群又安靜了下來,都等著他再次開口。

  “阿昆姑娘,這還是顧某第一次聽到如此精彩絕倫的口技,比之宮廷技師有過之而無不及?!?p>  阿昆謙遜的回道,“小女子才疏學(xué)淺,識(shí)不得幾個(gè)字,唯有每日刻苦練習(xí),才有這一技傍身,不過是養(yǎng)家糊口的本事罷了,怎比得上皇家樂師呢?承蒙公子抬愛了?!?p>  云兮微微含笑,不料話風(fēng)突轉(zhuǎn),“顧某可否請(qǐng)阿昆姑娘再幫一個(gè)忙?”

  阿昆心感不妙,屏住呼吸小心應(yīng)道,“公子請(qǐng)講?!?p>  云兮沒了剛才和善的一面,冷聲講道,“請(qǐng)姑娘如方才這位姑娘一般,再模仿一次夜半鬼笑!”

  簾子里的阿昆靜靜地不說話,反倒是圍觀的看客們開始了小聲的嘀咕。

  “這是怎么回事?剛才不是有人模仿過了嘛?”

  “怪滲人的,還要再聽一遍?!?p>  “阿昆姑娘會(huì)不會(huì)就是鬼笑的人啊,她這口技模仿什么都有可能吧!”

  眼見眾人議論之聲越來越高,矛頭也逐漸指向自己,阿昆也開始變得有些焦躁起來,這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該如何是好?

  “姑娘請(qǐng)吧”,云兮步步緊逼。

  阿昆冷聲回應(yīng),“公子這話里有話,不妨直說。”

  “不過是請(qǐng)姑娘再模仿一段而已,姑娘何必動(dòng)怒?”

  “模仿?哼!我雖出身樂坊,卻也由不得他人如此賞玩取樂!”

  “左史之死,自然是樂坊的姑娘們嫌疑最大,姑娘若不模仿一段,如何自證清白?”

  “我看公子分明是懷疑我就是夜半鬼笑之人吧?即是疑心于我,何需我自證清白,公子不妨說出個(gè)一二三來!”

  “哦?姑娘承認(rèn)了?”

  阿昆拔高了語調(diào),“我為什么要承認(rèn)?你可有證據(jù)?”

  “姑娘即是問心無愧之人,又何必抗拒模仿一段鬼笑?”

  “我不喜歡那種聲音!”

  “究竟是不喜歡還是因?yàn)槟撤N原因避諱而不敢提及?”

  “你...”

  阿昆氣急,一把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手指著他罵道,“你無憑無據(jù)竟敢污蔑我,按大梁律法,致人含冤是重罪,你敢嗎?”

  云兮不緊不慢的回道,“姑娘不僅精通口技音律,還對(duì)大梁律法頗有研究?!?p>  “我...”

  阿昆怔愣在原地,這才緩過味兒來,自己一時(shí)放松警惕卻被云兮帶著一步一步繞了進(jìn)去,只得結(jié)巴的邊想邊說,“我也是閑暇之余才看了幾篇大梁法言,剛好記住了而已?!?p>  “昨日我讓幾位姑娘寫下自己的名字,阿昆姑娘可是推說自己不會(huì)寫字的,哦!方才還說識(shí)不得幾個(gè)字,怎么閑暇之余反而能讀上幾篇大梁法言了?”

  此刻阿昆的神情緊繃,幾番想說些什么,又生生忍了回去。

  云兮指著樓上的那間房繼續(xù)說道,“聽小二哥講,最近一段時(shí)日,左史大人閉門不出,與他生前有過接觸的便只有這紅樓里的小二哥、地生姑娘和幾位住在隔壁的樂坊女子。”

  他頓了一頓,觀察著被點(diǎn)名的幾個(gè)人,“想必大家都知道左史大人住在這地樓里好幾年了,房間里還供著觀音圖?!?p>  “是呀,常在這的客人都知道的?!?p>  “下面我的問題就需要地生姑娘來回答了。”

  原本看戲的地生沒想到他突然將關(guān)注點(diǎn)扔到了自己頭上,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云兮,“我?公子,我平時(shí)只是伺候客人酒水,與左史大人可沒有半分私下來往啊?!?p>  “我知道,你不用緊張,只需要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我?guī)讉€(gè)問題就好?!?p>  “哦?!?p>  “你身上的衣服是哪里買的?”

  眾人面面相覷,怎么也想不到兜了一圈他竟然問了個(gè)如此不著邊際的問題。

  地生也是一愣,見眾人都開始關(guān)注起自己身上的衣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怯懦的回道,“我平日里只有兩套紅樓發(fā)的換洗衣物,這件是朋友瞧我可憐送給我的,我從來沒穿過如此好看的衣裳,所以這幾日來我一直穿著。”

  云櫻走上前來瞧著地生,拉起她的袖子摩挲,“我就說一入地樓時(shí)瞧著你就比別的花姑要入眼,果然打扮起來就是比別人好看呢?!?p>  地生不敢說話,在云櫻的身邊顯得更加窘迫。

  突然人群里一道亮麗的女聲響起,“她的衣裳是我送的,公子有什么話就問我吧,倒也不用為難她?!?p>  云櫻向那女子看去,只見她衣著艷麗,容貌姣好,身材也凹凸有致,此刻正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將地生擋在身后。

  地生拉起她的袖子,小聲喚她,“地曼。”

  “原來是地曼姑娘,那就一切了然了?!?p>  “沒錯(cuò),這身衣裳的確是我送給她的,不過這和這件案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姑娘別急,我有位朋友生來鼻子靈敏,那日地生姑娘來送酒水時(shí),身上隱約散發(fā)著一股子沉香味兒?!?p>  地生聞言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果然隱隱約約有一股香味兒。

  “這又能說明什么?”

  “冉二哥,你來講吧?!?p>  墨冉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便從人堆兒里擠了出來。

  “各位,我是咱們這位官外郎的助手,哈..就是鼻子靈敏的那位,我先說說那日地生姑娘來送酒,還沒到門口我就聞到了,接著跟三公子去查驗(yàn)尸體,左史大人的房間里供著一副觀音圖,依著那余味,燃的正是沉香,所以地生姑娘是去過左史大人的房間的?!?p>  眾人看向地生,閑言碎語不時(shí)的傳出來。

  “左史大人的死八成和她有關(guān)?!?p>  “早就懷疑她了?!?p>  “她日日給客人送酒水,接觸的機(jī)會(huì)最多,不是她還有誰?”

  “看著人模人樣的,想不到如此心狠手辣!”

  地生眼淚汪汪的,面對(duì)眾人的猜忌和指責(zé)只能無力的辯解著,“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著眾人懷疑的眼神,她轉(zhuǎn)頭看向地曼,急迫的解釋著,“地曼,我真的沒有?!?p>  云櫻瞧著她頭上還戴著自己所贈(zèng)的那枚簪子,估摸著她也沒什么別的首飾,想是十分喜歡,就這么一個(gè)老實(shí)膽小的姑娘怎么會(huì)做出殺人剝皮這種罪大惡極的事呢?瞧她這反應(yīng),要么是被冤枉的,要么就真是演技高超了,再瞧那被喚做地曼的姑娘,臉上絲毫不見驚慌,沉默著更像是在思考,不禁更另眼相看。

  地曼思索了一會(huì)兒終于冷靜的開了口,“所以公子問我,這件衣裳是哪里買的,可是有什么疑點(diǎn)?”

  云櫻插嘴說道,“以我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這衣裳的布料是出自西苑,名為碎云紗,這種布料有一個(gè)特性,就是沾上了味道會(huì)經(jīng)久不散,即便洗過多次仍能留有余味,所以很多姑娘買來做了衣裳之后先熏上自己喜歡的香料,以造出自帶體香的幻覺,最近這種布料很受歡迎,只不過價(jià)值不菲呢。”

  地曼輕笑,挑眉說道,“女公子說的極是,我原本是買不起的,可誰讓我們是做艷姑的呢,區(qū)區(qū)一件衣裳,只要我想要,自然有大把的男人搶著送上門來。”

  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地曼和地生吸引,阿昆終于松了口氣,不料云兮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將一顆心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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