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緩緩的站起身子,冷冷的看向兩名銀衣巡衛(wèi)。
浪十三的意思,他明白。至于小小銀衣巡衛(wèi),他還不放在眼里。
“二位,你吵著我?guī)熜殖詵|西了,能不能讓我們安靜一會?”
聲音很輕,很柔,沒有半分敵意。像是請求。
銀衣巡衛(wèi)握劍的手緊了兩分,他散開靈力,發(fā)現(xiàn)竟然查探不出青陽的境界!
掃了一眼稚嫩男子,白衣樸素,眉宇間深藏高傲,又殘留幾分稚嫩。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多有得罪!撤!”
銀衣巡衛(wèi)走得很干脆,沒有半分留戀。他雖然沒有認出換下修服的青陽,但探不出對方的境界,走為上策。
大堂里的食客皆是急急忙忙的收起饅頭,匆匆逃離客棧。
紅衣女子強撐著站起,低聲吼道。
“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她擦干凈嘴角的血跡,怒視著青陽。能讓銀衣巡衛(wèi)吃悶虧逃走的家伙,絕對有收拾他們的實力。
魚玄機撿起女子的佩劍,扶她坐下,倒上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你傷還好嗎?”
這個女人為自己而傷,魚玄機心中有愧。
接過茶杯,女人一飲而盡,見青陽沒有回答,反倒又是吃起了饅頭,無力一笑。
“你們趕緊走吧!那兩人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叫幫手過來,沒看到怕死的食客,都逃了嗎?”
女人握著魚玄機的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輕聲勸告著,南疆的人,沒有等閑之輩。
聞得此言,浪十三卻是微微皺眉。
還會再來?
溜了溜了!
“魚玄機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趕路?”
浪十三可不想和別人纏斗,麻煩!費神費力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青陽拿起一個饅頭揣進衣袖,等著魚玄機回話。
這姑娘倒好,直接無視不說,還和紅衣女子親切的攀談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來南疆???”
將長劍歸鞘,紅衣女子撩撥了一下頭發(fā),眉如月牙,眸同星空,小臉生得俊俏,明艷動人,秀而不媚。
吐氣如蘭,女人有幾分急迫。
“我叫紫月,為何來南疆一言難盡,銀衣巡衛(wèi)還會回來,你們快逃吧!”
直到此刻,紫月還在擔憂魚玄機的安危。
魚玄機輕輕的握著紫月的手,眼神瞥向浪十三,聲音拔高了幾分。
“來就來!要是某人還坐視不理!我就當場自刎!”
聽到這話,紫月雙眸焦急更顯,雙眉都皺在了一起。她看了一眼手無縛雞之力的浪十三,又看了一眼高傲但是腦子不太好使的青陽。聲音急促。
“雙拳難敵四手,我知道你朋友可能很厲害,但巡衛(wèi)出手,大多成群結(jié)伴,你們斗不過的!”
的確,南疆的巡衛(wèi),都是一個一個的小圈子,極少單打獨斗。在南疆這地界,獨木難支。可魚玄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想看看。這青陽,到底有多強!
魚玄機的倔強,浪十三也無可奈何。他知道這姑娘脾氣又上來了。只是銀衣巡衛(wèi),他還真沒放在眼里。境界最高不過丹成八品,青陽兩劍就能解決的事。
大地微微震顫,茶水漾起波紋,紫月面容一緊,看向了客棧之外。
“來了!他們來了!”
整齊的步伐,洶涌而來的氣勢。
數(shù)十名巡衛(wèi)將客棧包圍了起來,其中還有一位,身披紅甲。
“鐘統(tǒng)領(lǐng),就是這幾人,藐視王法,不將巡衛(wèi)放在眼里?!?p> 先前囂張的銀衣巡衛(wèi),恭恭敬敬的彎腰站在紅甲巡衛(wèi)身后,卑微得像只猴子。
銀衣為兵,金衣為長,紅甲為統(tǒng)!
浪十三見到這般陣仗,面色微變。
銀衣巡衛(wèi)的實力,是丹成五品起。金衣巡衛(wèi)的實力,是丹成八品起。而紅甲巡衛(wèi)的實力,則是探靈二品起。
“爾等刁民!還不束手就擒?”
鐘統(tǒng)領(lǐng)無視了青陽和浪十三,眼睛死死的看著魚玄機,目露淫光。
紫月習慣性想要執(zhí)劍而立,被魚玄機生生按回了座位。
她端起一杯茶水,直接潑向了鐘統(tǒng)領(lǐng),譏嘲開口。
“小小統(tǒng)領(lǐng),也敢口出狂言!”
蔑視!赤裸裸的蔑視!
鐘統(tǒng)領(lǐng)一抹臉上的水漬,火冒三丈。自打涉足南疆,何時受過這氣!一身紅甲,那個幫主,那路修者不是對自己禮讓三分?
竟被一個小丫頭如此羞辱,怎叫他受得了!
抽出腰間兩板大斧,身材本就魁梧的鐘統(tǒng)領(lǐng),更加兇神惡煞。他還未出手,身后便是沖出一個金衣巡衛(wèi),厲聲喝道。
“無知女流,竟然對統(tǒng)領(lǐng)無禮,找死!”
一人,一鞭,呼嘯而至。他嘴角微翹,在統(tǒng)領(lǐng)面前露臉,日后好處肯定少不了。
浪十三輕聲一咳,青陽手中的饅頭瞬間掉落在桌上,身影消失不見。
嗖!
眨眼之間,青陽出現(xiàn)在金衣巡衛(wèi)身后,那揮起的鞭子墜落在地,雙眼瞪得奇大。金衣巡衛(wèi)難以置信的摸向自己的喉嚨,鮮血直飆!
“你!你!”
話未說完,金衣巡衛(wèi)轟然倒地。
浪十三若有所思的看著青陽,方才那身法,好像是扶搖三千中的,追風!
靜!
客棧之內(nèi)落針可聞,所有人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鐘統(tǒng)領(lǐng)看著生機消逝的金衣巡衛(wèi),手中的板斧莫名的下垂了兩分。
快!太快了!
這是他的想法,他根本沒有看清楚青陽是何時起身,何時拔劍。因為那家伙的劍,分明還在鞘里!
紫月呆呆的看著青陽,她想過這男人會很強,但沒想到會變態(tài)到這種地步!
“都殺了嗎?”
嘴里還有未下咽的饅頭,青陽慢慢咀嚼著,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他回頭看向了浪十三,好像金衣巡衛(wèi)的死,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這個問題,就有點難倒浪十三了。
反正又不用自己動手,都殺了也沒多大事。只是腦海里的陸豐,實在是叫嚷得聒噪。
“宿主你太兇殘了!你太兇殘了!怎么可以這樣濫殺!停手!趕緊停手!不讓我生生世世都讓你睡不著!”
陸豐像個潑婦,在浪十三腦海里一直叨叨個不停。
“哎!”
一聲輕嘆,浪十三看著碗里僅存的一小塊饅頭。
“我吃完這個饅頭,還不走的巡衛(wèi),就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