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生活?。 ?,白鹿撿起一顆圓滾滾的葡萄,裝進嘴里,連籽帶肉,咔嚓咔嚓一起嚼著吃了。
甜絲絲的汁液在舌頭上滑過,白鹿撅嘴愜意的笑著,一串還沒吃完,伸手又揪下來另一串。
有人推門進來,李菲還穿著白色護士服,推著餐車,兩顆眼珠子圓溜溜的盯著白鹿,略帶抱怨的說:
“你也太舒服了,我們?nèi)蝿?wù)一大堆,每天工作到三四點都不能睡”
白鹿嘴里還嚼著葡萄,含糊不清的說:
“這個事兒你得和隊長反映啊,工作到三四點,還讓人活不活了”
李菲把餐車推到白鹿窗邊,給他搭起餐桌,三菜一湯全部撂下。
“早就說過了!他說我思想覺悟不夠高,賑災(zāi)工作這么緊迫,還天天想著偷懶”
李菲說完之后,還小聲的罵了一句工作狂。
白鹿尋思著,這應(yīng)該不是罵他白鹿的,應(yīng)該是罵李建國的,畢竟他這個貨實在和工作狂扯不上聯(lián)系。
李菲坐在床邊,揪了一顆葡萄吃起來。
白鹿問她:
“你這個守備隊隊員怎么一天干著護士的工作,別人呢,不會也從戰(zhàn)斗人員轉(zhuǎn)型成了后勤吧”
“不是啊,只有我,我的動物之語本來戰(zhàn)斗能力就不強,你讓我去清掃殘余的鬼奴,我也沒那能力啊”
說到這里,白鹿來了興致,他對鬼這方面的知識,很是迫切:
“鬼物不是只分為游魂和厲鬼兩種嗎?鬼奴到底算是什么東西???它是屬于厲鬼的范疇?”
“這個我剛才問過李隊,他告訴我,鬼奴其實還是游魂,只不過被某些強大的生物控制了,這次那位神袛,玉春江水神,其實就是厲鬼,祂控制了游魂,強行提升了它們的實力,賦予了它們一定的靈智,要真的算起來,鬼奴還是太弱,達不到厲鬼的層次,反倒是那位玉春江水神,更像是厲鬼,但是厲鬼卻也沒他那么強”
白鹿想起了自家院子里的張老太,這位擁有的是馭鬼的超能力,被她控制的鬼,也就是鬼奴吧。
李菲稍微休息了一會,帶著餐車離開了。
白鹿在病房里一直待了一周,這才出院回家,至于住院的所有費用,全部由守備大隊承擔(dān)了。
這讓白鹿松了一口氣,他實在太窮了,要是讓他自行承擔(dān)費用,傾家蕩產(chǎn)都不一定能出的起。
出院之后,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他回到家里,九尾狐趴在床上看電視,窮奇則化為小小一只,像條田園犬,睡的死沉。
白鹿湊過去看望他一下,這家伙這次立下大功,神域爆炸的傷害幾乎都被它抗了下來,白鹿才有命活著,對于窮奇,白鹿現(xiàn)在是心存感激的。
他蹲在窮奇身邊,看見點點紅光在窮奇的口鼻間隨著呼吸被吸進去,覺得非常神異。
偏頭問蘇小倩:
“它還好嗎?”
“它說它沒事,但是需要一段時間沉眠養(yǎng)傷,回來之后,就是一直在睡覺”
“辛苦了”,白鹿摸摸窮奇的腦袋。
他站起來,問蘇小倩:
“吞靈槍陣木的果實呢?”
今天夜里,他白鹿的能力冷卻時間就要到了,在能力使用期間,他是可以安然入眠的,不需要鬼氣。
“我放在床底下了,藏起來了”
白鹿爬到地上去找,在床底下除了一顆果子,他還看見了一把黃金色的長劍。
這不是當(dāng)初守夜者的人用來殺神的武器嗎。
一共三把,兩把被白鹿硬生生砍斷,殘留的一把被蘇小倩一腳從他的胸口踹下去,從空中掉落不見了,白鹿當(dāng)時沒多想,還以為會被守夜者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找到。
沒想到這兩個家伙把這把劍也帶回來了。
“嗯”,蘇小倩潦草的答應(yīng)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上面兩個俊男美女就要親嘴了,她一秒也不想轉(zhuǎn)移視線。
白鹿吃力的把劍提起來,非常沉重,他咬著牙揮舞了兩下,胳膊的肌肉已經(jīng)有些酸痛。
這東西,不會真的是純金做的吧,賣出去不知道要多少錢。
當(dāng)然,他也只是想想,這么顯眼的東西,估計賣出去的第二分鐘,守夜者就要來查水表了,到時候總不能說,我是撿的。
哄傻子呢,一個早早就在神域里昏迷過去的人哪有時間去撿。
這東西,絕不能被被人看見,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殺身之禍。
“撿著么一個燙手山芋回來干嘛?”,白鹿牙酸的說。
電視上的嘴已經(jīng)親完了,蘇小倩還有些意猶未盡,戀戀不舍:
“窮奇說,以后要是再遇上什么危險,把這劍往你胸口上一插,你的戰(zhàn)斗力立馬就能提高幾個檔次”
“……”,白鹿抽搐著嘴角,對于窮奇的感激之心煙消云散,“胡說八道,就這一次差點要了我的小命,而且我能爆發(fā)那么高的戰(zhàn)力,也是因為神域里有源源不斷充足的鬼氣不斷的可以吸收,以后上那找這么多的鬼氣,你們做事不動腦子,就會給我添麻煩!”
蘇小倩被罵的低下頭,電視也不敢看了。
天色漸晚,白云漸暗,世界雖然還是一片亮堂,但找不到太陽的蹤跡。
樹冠變得陰深,在涼風(fēng)里微微發(fā)抖。
白鹿出門去吃晚飯。
他居住的景觀小區(qū)位于一所大學(xué)的對面。
這條馬路的兩邊都是以大學(xué)生們的需求為主而建設(shè)的,主要就是酒吧,奶茶店,KTV以及各色小吃,當(dāng)然還有少不了的賓館。
各家店鋪的霓虹燈招牌都已經(jīng)閃爍起來,繽紛絢爛,濃墨重彩。
白鹿其實多少有點厭惡這樣燈紅酒綠的場合,雖然當(dāng)年在校的時候他也玩的很開心。
精致的裝修,高亮的大燈,坐在里面感覺自己仿佛跟上了時代的潮流。
直到他無人訴說,無人理會,無人嬉笑怒罵。孤獨就是一塊極冷極冷的冰,鑲在胸口上,越是掙扎,越是靠近心臟。
那時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老人們?yōu)槭裁炊寄敲聪矚g一碗家常的熱飯。
因為人年紀大了,胃里太涼了,是真滴熬不住??!
走了很遠的路,過了許多道彎,鉆進一個廢舊的小巷,兩邊的壁畫都已經(jīng)泛黃缺損。
往前數(shù)十步,昏黃的燈光守在前方。
一塊破舊但干凈的木質(zhì)招牌映入眼簾。
老江家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