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監(jiān)控視頻被傅文嘉看到后,能有什么理由讓他相信畫面里出現(xiàn)的那個氣宇不凡的女人不是甘甜。他見過的女人里面只有甘甜一個是那令他討厭的倨傲。
證實了柳依依被打確實是甘甜使壞,傅文嘉很容易就洞悉了甘甜的動機。首先是出于女人本能的嫉妒心理,原本自己是追求她的,現(xiàn)在告訴她他做的一切都非本心,于是她就借刀殺人挑撥那個他逢場作戲的調(diào)酒師來找依依麻煩;其次,這件事鬧到總部去傅家上下人盡皆知,他的日子自然難過,這是對他的報復。
就算洞悉甘甜的動機,對他現(xiàn)在的局面也沒什么幫助。一面照顧柳依依飲食一面思索對策的傅文嘉看起來尤其悶悶不樂。柳依依不失時機的給予寬慰,巧妙的討他歡心,使他愁云漸舒,斗志更堅。他最終在心中勾勒出一條一勞永逸的計策,既可以使父母叔伯不在逼迫他追求并迎娶甘甜,還能將她趕出傅氏企業(yè)。
甘甜與南姝洗漱完畢剛盤腿坐到床上,準備再談?wù)撘幌履窃幃惖谋O(jiān)控視頻時,柳紅塵打來了電話。他說他正在樓下,讓甘甜下樓見他。
南姝打趣道:“行啊。追人都追到我家樓下了。”說完翻身下床,拉開窗簾往樓下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柳紅塵修長的身影。南姝催促甘甜說:“趕緊的吧。別讓人家久等了,大老遠跑來?!币姼侍鹌鹕砼馓?,穿拖鞋,南姝又說:“不是我說!在這樣下去,這小子一定能得逞。這很明顯,叔叔和奶奶一定有一個已經(jīng)被他策反了。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唉········不對?。∷麄儾恢牢以谀慵已?。我騙他們說我陪楊總?cè)ソ伎h建筑公司的項目部了呀?!备侍鹜O聞幼?,愣在原地。
“啊?”南姝也回過神來,甘甜是怕甘建軍與老祖母擔心才不敢回家,謊稱出差。柳紅塵又怎么知道甘甜借宿在這里。南姝轉(zhuǎn)念想了一下又說:“不管怎么說,人已經(jīng)在樓下了。你下去不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甘甜也不再遲疑。甘甜剛走出單元大廳,柳紅塵滿臉焦急的迎上來,抬手就要去摸甘甜的臉,被甘甜皺著眉不著痕跡的避開。柳紅塵一臉的心疼,表明心跡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甘甜就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昨天叔叔和奶奶說你出差了,我也沒在意。今天見了依依才知道昨天下午發(fā)生的事?!闭f完又想去撫一撫甘甜的臉。甘甜搶先用一只手蓋住自己的臉頰。柳紅塵的手尷尬的僵在半空,接著說:“知道這事后我就猜你一定沒有出差,只是不敢回家。也不知道除了這里,你還能去哪兒合適。我就過來碰碰運氣。”說完固執(zhí)的把手掌貼合在了甘甜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輕聲問:“還疼吧?”
雖然甘甜的心里為之一動,但還是更為固執(zhí)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答:“好多了?!?p> “這不像你干的事???”柳紅塵納悶地問,然后又轉(zhuǎn)過話鋒說:“可是今天我見過依依。她說傅文嘉去查了,有監(jiān)控錄像顯示就是你去找的那女的?!备侍鹇犓@么說,頗為心煩的抓了抓頭發(fā),無奈的答:“我也奇怪。怎么會這樣?”
“對啊。叔叔和奶奶都說你前晚上沒出過門?!绷t塵拍了拍她的肩又問:“對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生物學家?人搞了個克隆人出來陷害你”。
甘甜被他這話弄得哭笑不得。她并不想與柳紅塵糾纏,笑罷便說:“很感謝你的關(guān)心。但是,我并不能有什么表示以至于給你錯誤信息。不管你和我爸,我奶奶相處的多么愉快,那也僅代表他們喜歡你這小年輕。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绷t塵抱怨的說。見甘甜只是直視著自己,仿佛是坦然的接受這一評說,柳紅塵又表無奈的說:“好吧,好吧。說正經(jīng)的。我覺得這事很邪乎。我給你的念珠呢?你給我?guī)希牭經(jīng)]有。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甘甜難得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雖然說出的內(nèi)容不見得多正經(jīng),她還是認真的笑著點了點頭。柳紅塵以為她會說些什么,期待的看著她。等了幾秒,還是只等到了“走吧”兩個字。
告別后,甘甜轉(zhuǎn)身往電梯間走去。進單元大廳后,她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身后有人離她很近。她想自己一定是受了剛才柳紅塵那番話的影響,才會犯心病。她強制壓下心中的不安感走進電梯,電梯運行到十層時突然一頓,停住,燈光全滅,接著電梯迅速下落。她什么都顧不上想,第一反應(yīng)靠電梯按鈕處的壁半蹲,然后把樓層數(shù)胡亂的全按了一次。只這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心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幾秒后確認電梯停住,并沒有接著下滑,她才站直身子,長長吁出一口氣。接著燈光重亮,電梯繼續(xù)向上。直到她再次站到南姝家門口,這場虛驚才從她的意識里過去,她才重新感覺到她的心的存在。
回到房間,南姝著急知道兩人在樓下說了些什么,甘甜卻急著抱怨這小區(qū)的物業(yè)。待甘甜講完剛才電梯里的驚險過程,南姝才注意到甘甜的身體還在不住地微微顫抖。氣得南姝連忙撥通物業(yè)辦公室的電話,把物業(yè)臭罵了一頓。
要說這朗朗乾坤,清明世道有山精狐怪為禍,這未免不是赤裸裸的歪端邪說。但“很多事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這句,南姝是贊同的。柳紅塵的話又讓南姝想起了甘甜提過的怪夢。兩人躺在被窩里談?wù)撝@幾個月來發(fā)生的一連串大事小情,南姝突然撐起身子看著甘甜說:“你有沒有覺得,柳紅塵兄妹很奇怪?”
甘甜猶猶豫豫的說:“有一點。可能是因為對他兩不夠了解,所以才會覺得奇怪吧?!?p> “不對,不對!”南姝肯定的說:“就我的體會來說。上次你問我什么時候遇到過他那事,我就覺得很神奇。我分明沒什么印象,可是又偏偏記得有這么回事。那種感覺很難說清楚,神經(jīng)錯亂,記憶錯亂什么的都不好解釋。反正邪乎”。
“他兩是在山上出現(xiàn)的。難道是什么狐貍猴子之類的成了精?要來害我?為什么選中我呢?《聊齋》里不都說妖怪修行要采人陽氣嗎,我又不是男的?!备侍鸨疽馐且獎裾f南姝不要胡思亂想,南姝卻一本正經(jīng)的答:“你雖然不是男人,但你不缺乏男人味呀?!?p> “去你的?!备侍鹪诒蛔永锏帕四湘煌?,接著說:“別神叨叨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等我臉消腫了我再出門把這事給弄清楚?!?p> “這事你可不能不當回事。明天再去求道苻,你隨身帶著?!蹦湘姼侍饹]有異議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