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成國徹徹底底的一分為二了。
一邊是以李成奕為首的勢力,而另外一邊則是以卿重州府的影子處成員為首的勢力。
至于那個卿重州府的知府大人賴安普,如今只是個牽線木偶罷了。
這兩邊的勢力現(xiàn)下已是楚河漢界了。
他們將各自的領域劃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們唯獨都不要一處地方。
那處地方便是受災最嚴重的西北三州府。
現(xiàn)在西北的三個州府荒涼無比。
西北三州府的官員們死的死,逃的逃。
整個領地內(nèi)農(nóng)田被荒廢,無錢無糧無人,就像個鬼城一般死寂。
但凡有些氣力有些本事的,都跑了出來。
只剩下些老弱婦孺實在是無處可去的。
他們便唯有留在了這一片荒涼之中。
不過好在那些暴民們都被李成奕給調(diào)派走了。
剩下的這些老弱婦孺,反而可以茍全性命于亂世。
李成奕派去打前陣的三萬多暴民,一路上不分青紅皂白地胡亂打打殺殺。
不想竟然被他們殺到了卿重州府的城池之下。
這些暴民們只圖燒殺搶掠時的痛快,卻并不懂得多少行軍打仗的要領。
只是他們這一通亂砍亂殺的倒也暫時牽制住了卿重州府的一部分力量。
當然這些暴民們?nèi)缃衲鞘歉坏萌诵牧恕?p> 如今李成奕占據(jù)的疆域內(nèi),十分難得的暫時消停了下來。
錢家莊外。
福梁州府的官兵已經(jīng)撤走了。
阿遠在錢家莊的城墻上正帶著十幾個護村隊員站崗。
忽然他看見距離城墻不遠處的路上出現(xiàn)了幾個老弱婦孺,正遠遠地望著錢家莊的城門。
阿遠見狀便讓人去稟報了阿虎。
沒過多久,阿虎便登上了城墻。
阿虎見果然是幾個老弱婦孺。
一個老嫗由另一個婦人攙扶著,她們的身邊還帶著兩個七八歲的男娃娃。
他們衣衫襤褸,臉和衣服臟得不行,已經(jīng)讓人無法辨明長相了。
阿虎說道:“阿遠,你派人去給他們送點吃的喝的去,順便問問他們的來路。”
阿遠說道:“是。”
城門打開。
背著大刀的兩個護村隊員一路小跑向他們奔去。
那幾人嚇得慌忙轉身打算離去。
護村隊員腳力好,三兩下便追上了他們。
護村隊員將包袱里的饅頭亮了出來,大聲喊道:“這位大娘別怕,我們只是給你們送些饅頭來。”
老嫗身邊的兩個男娃娃定是餓了許久了,他們一聽見有饅頭便死活不肯走了。
老嫗和身邊的婦人又急又怕,直到護村隊員將一袋子饅頭和一壺水塞到了她們手里時,她們才稍稍安了心。
“多謝!多謝!”
老嫗和婦人忙領著兩個男娃娃一起跪地磕頭。
兩個護村隊員忙將她們扶了起來。
兩個男娃娃干脆坐在地上拿著饅頭大口地吃了起來。
“大娘和大姐是哪里人氏,如何稱呼?如今雖說是暫時沒了戰(zhàn)事,但這外邊盜匪橫行的實在是兇險。二位怎么會跑來這里呢?”護村隊員說道。
老嫗聞言當即老眼泛紅。
她啞著蒼老的聲音,哽咽道:“唉!孩子,我們來這兒是尋個人的。只是,我們也沒有做太大的指望?!?p> 婦人輕輕拍了拍老嫗的背,語氣悲涼道:“大兄弟,我叫杜利娘。這位是我的母親蔡氏。我們的原籍皆在臻深州。只是我嫁去了臻深州隔壁的開蓬州,這兩個娃娃都是我的孩子。我開蓬州的家只在一夜之間便被那些起義的災民們燒殺得干干凈凈,家里的男丁全都沒了。那一夜我正好帶著兩個孩子回臻深州的娘家探親,這才躲過一劫??蓞s沒想到,那些災民們很快便將臻深州府圍困?!?p> 說到這兒時,婦人已經(jīng)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老嫗便說道:“我們家人丁稀薄,男丁們都短命,早早的便都去了。這亂世,我們孤兒寡母的,如若不逃的話,豈不是等死?我們便當機立斷收拾東西連夜出逃。我有個侄孫子,曾和我說過,他要跑來福梁州府投奔錢家莊。我們便想著前來尋一尋他。”
護村隊員說道:“原來是這樣。大娘,您的侄孫子叫什么名字?”
老嫗脫口而出道:“他叫杜靖泠?!?p> 護村隊員說道:“您二位且先在城門外等著,我們回去幫您問問?!?p> 老嫗當即行大禮說道:“多謝!多謝!”
兩個護村隊員快步跑回了錢家莊,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告之了阿虎。
阿虎一聽,心下立時明了。
只不過他還是要稟明錢良棟再行定奪的。
她們倆是來找杜靖泠的。
老嫗蔡氏在婦人杜利娘攙扶下,帶著兩個男娃娃緩緩地走到了城門口。
蔡氏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城墻,將頭慢慢低了下來,一雙渾濁的老眼內(nèi)掠過一絲狡黠。
杜利娘亦是同蔡氏一樣,只不過她眼里的那只猛獸簡直是呼之欲出。
會裝修的貓
謝謝一直堅持投票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