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浮光掠影的閃過從前的一幕幕,晏歡不由閉了閉眼。
他們誰也想不到吧,灌了藥浸了豬籠,她不但沒成惡鬼,反而活的好好的……“歡姐兒,怎么了,小手涼的,快把我的手爐拿過來?!?p> 晏歡回過神,看見母親有些著急的神色,她這才如夢初醒,心有余悸的深吸了兩口氣,摟著母親的脖子奶聲奶氣道:“女兒不冷!”
正說著,從馬車后面?zhèn)鱽砜┛┬β?,小男孩和晏衍昌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個頭要矮一些,后面還跟這個半大少年。
“皓哥兒,不許胡鬧!”薛氏看見兒子同小廝玩鬧,跑得那般急,不禁板了臉呵斥。
小廝厚樸見主母不快,立刻收斂嬉笑之色,扶著晏皓站直了。
“多大的人了,還這般頑皮,當(dāng)心你姐姐笑話你。”
說起姐姐,晏皓小臉繃不住笑起來,“娘親不知道,姐姐還同…同四表妹去玩螞蟻窩呢!”
晏歡正打量著這個前世在七歲就走丟了再也沒找回來的弟弟,就看見晏皓朝她擠眉弄眼,一副鬼機靈的樣子!
他和自己是龍鳳胎。
前世他走丟那會兒,她還小,只后來聽人說起,說是府里的一個下人把他抱了出去,就再也沒回來過,說起這個,晏歡只覺得遺憾頗多。
若是有個得力的同胞兄弟,謝家行事是不是也不會那般無所顧忌呢?
“大姑奶奶可回來了,老太太正等著呢!”垂花門里一陣笑聲傳來,一位穿著得體的如小戶人家主母似的中年婦人迎了出來。
“檀嬤嬤,母親近來可好?”
薛氏問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可想到年前送節(jié)禮過來時,母親就因為兩句話生了氣,她有些擔(dān)心……“老夫人好著呢!”
檀嬤嬤笑得開懷,“今兒晨起還問我來著,說想吃城北周記酥餅,老人家就惦記著那口一抿就化的酥餅兒呢!”
聞言,薛氏心下稍安,連聲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快去,買些酥餅回來?!?p> 晏歡趴在乳娘的肩頭打量著四周,鎮(zhèn)國將軍府,一切都和前世一般無二。
那時候,她和母親離心,也與鎮(zhèn)國將軍府日漸疏離,一心撲在謝家的事上……才有了那樣的結(jié)局。
或者…若是自己當(dāng)初不那么剛愎自用自以為是,是不是結(jié)局又不一樣呢?
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一笑。
嫁給謝明安,結(jié)局都是大同小異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站在這座山上,總覺得另一座山會更好,即便沒有晏珍,結(jié)局也一樣。
只是,這不代表她就能大度的原諒覬覦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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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六安瓜片!”
晏珍不滿的嘀咕著,將茶碗一推。
文媽媽忙攔了她,低聲勸道:“哎喲我的好姑娘,莫急,媽媽這就去要一盞龍井來?!?p> 外面文媽媽剛?cè)ヒ瞬?,后腳就有機靈的小丫鬟去稟了在屋里說體己話的薛老夫人。
薛氏微微蹙眉,卻沒有開口,薛老夫人擺擺手,“不過是盞茶水,換了就是。”
讓人賞了個小紅封,打發(fā)了那丫鬟。
“桃華,你帶歡姐兒皓哥兒去院子里玩去?!?p> 她有話要同女兒說。
薛氏神色微滯,眼里就泛起了水光。
“今日女婿沒有同你一起回來,想必又是去了那邵氏的屋里吧?”
母親一語戳中了心窩,薛氏羞愧的低下頭。
她能有什么辦法?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莫非還能強取豪奪過來不成。
母女將對視良久,薛氏悠悠的吐出一口氣:“母親你是知道的,因先頭邵姨娘那夭折的孩子的事,即便那邵氏行事出格,我也只得多多忍耐些?!?p> “豈有此理?”
薛老夫人大怒,一巴掌拍在黃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