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手電就這樣奇怪的消失在了我的手里,而我未踏進門檻的另一只腳像被擋住了退路,只能前進無法后退。
既來之,則安之,逃不掉的就去面對。
面前毫無光線,我像是一個瞎子一樣摸索著墻壁。那種粗糙的坑洼的手感,好像是祝柳英家屋里的墻壁,這讓我十分警覺。有濕漉漉的水汽凝結(jié)的水滴,讓這個地方寒氣陣陣。
空氣里的腐爛發(fā)臭的應該來自死老鼠之類的,還夾有血腥味。這里多年前拆遷來不及打掃,有這種味道也可以理解。
唯一讓我覺得極為玄幻的是,我能聽得到外面的聲響,雖然比較微弱。但是外面聽不見我的叫喊。當我在黑暗里逐漸焦慮,聽到凌銘招呼警察靠近里屋尋找我時,我可以聽見警察回應著“進不去,有東西擋著”。
聽到凌銘咋咋呼呼沖向這里,用力拍打面前一片黑暗的撞擊聲??伤麄兟牪灰娢液爸皠e敲了,沒用的”。
這像是陰陽學中的幻術(shù),像我這種幾乎從沒研究的,怎么能出去。而且這種秘境只能靠里面的人來解除,外面的人物理化學等蠻力作用根本不能破壞這種屏障分毫,所以關(guān)鍵還在于我自己。
這種黑暗幻境下,最重要的就是方向,因而八卦陣必不可失。只要找對生門,就有生還的可能。
然而這時,空氣開始變得渾濁稀薄起來,我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下一步困境就是窒息。
我的思想又開始不受控制,正如那天我硬生生挖去祝柳英的眼睛,貼上符紙一般的瘋狂。但是這種瘋狂的思維,它很是清醒。
現(xiàn)在大概是凌晨兩點,夜里采用陰八卦。陰八卦指的是休,生,傷,杜,驚,死,景,開的八門,從開門進,從生門出。那么我剛進來的方位便是開門,現(xiàn)在需要每順時針45度尋找生門。
由于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圈,我必須重新尋找開門。
這時,凌銘開始了新一波的呼喊叫喚,慢慢地竟還有些撕心裂肺。
“好家伙!”我興奮地朝喊聲來源走去,是那種越來越接近開門的喜悅。
正當我開始精確尋找45度方位移動時,凌銘還在那大呼小叫,簡直再給我哭喪一般。
我胸前的靈擺突然像有感應一般發(fā)出些光亮,“就是這里!生門,開!”我堅定地向外奔去······
“丫頭,命還挺硬”踏出生門的那一瞬,我耳邊突然響起尉墨的這句話。
周遭的一切變得明亮豁達起來,當我新鮮空氣灌入我鼻腔的那刻,我知道我終于活過來了。
但是,我撲通地摔在了草坪里,仰頭看見前方是開發(fā)區(qū)的稻田,很是安謐祥和,現(xiàn)在連聒噪的蛐蛐和青蛙都仿佛沒有這么吵鬧了。
但是,尉墨,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