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明媚晴朗,陽光溫柔的席卷大地,暖暖的夾雜著絲絲涼意。警局門口,明亮的警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如它的職責(zé)。
警局內(nèi),戴著手銬頭發(fā)越略顯凌亂的張文秀被帶入房內(nèi),當(dāng)她抬起頭通過透明的玻璃看著眼前的人時,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脫框而出,眼里的驚訝、憤怒簡直要化為實質(zhì)。
“是你?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沒錯,來人正是無憂。今天的他穿著休閑的運動衫,身材清瘦,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嘴角的笑容卻分外刺目。
“好歹夫妻一場,我來看看你難道不對嗎?”微微啟唇,無憂的聲音溫柔繾綣,夾雜著絲絲曖昧與溫情。
張文秀眼神一閃,忍不住多瞧了無憂兩眼,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這個窩囊廢丈夫長得也是挺不錯的。她跟孫飛的事情引燃曝光,而這個男人不僅不恨自己,反而愿意放下遺之前的恩怨來看望她,足以說明這人對自己的深情。
“老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跟孫飛只是以前,你才是現(xiàn)在。我很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可是孫飛他不讓,他想要殺了劉佩蘭,找不到替罪羊就用孩子來威脅我。我是為了你和孩子才不得不妥協(xié)的?。 ?p> 張文秀眼珠一轉(zhuǎn),瞬間淚眼朦朧,孫飛已然是靠不上了,這男人恐怕連自己都保不住,而她,花樣年華怎愿意在牢獄當(dāng)中度過余生?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眼前的男人了。
無憂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張文秀的表演,桃花眸在她的臉上來回掃視,似乎能夠透過這丑陋的皮囊,看到她更丑陋的靈魂。
“噗……”隨著一笑聲傳來,無憂終于是憋不住了。甚至忍不住拍桌大笑起來。這囂張的模樣讓張文秀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惱羞成怒。
“張文秀,究竟是誰給你的臉?做出了這等丑事,還敢讓我原諒你甚至幫你,你的臉可真是大呀!”無憂身子微微后傾,單手搭在了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囂張不行的模樣,這話仿佛是幾個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張文秀的臉上。
“你……”張文秀死死的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鉆出來的。
沒等他說完,無憂就豪放地?fù)]了揮手,滿不在意的模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孫飛那點兒破事兒嗎?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從你嫁給我那天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很驚訝?”
瞧著張文秀那張正經(jīng)的面容,無憂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微微前傾湊近了張文秀,聲音壓得極低,“你這幾年都在騙我,又何嘗知道我不是在騙你呢?”
“你……”聽到這里,張文秀只覺得一股寒意自心臟躥進四肢百骸,手忍不住輕輕抽搐了兩下。身體連著靈魂都跟著冷卻下來,仿佛一下子進入了數(shù)九寒天,冷的徹骨。
這人什么都知道,他竟然早就知道了。這麼些年,原來都是演戲給她看,給所有人看的,他們竟然被這個人玩弄于鼓掌之間,認(rèn)為他是個愛護妻子的好丈夫,認(rèn)為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
太可怕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夫妻幾年,她竟然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人真正的面容,她一直都在耍著自己玩兒,像看大戲一樣看著自己自導(dǎo)自演,看著他們算計落空。
原來自己一直被這人玩弄于鼓掌之間,自己自認(rèn)為的手中傀儡,才是真正操控傀儡的人。
“你太可怕了,你就是個魔鬼……魔鬼……”死死地揪著身上的囚服,張文秀的身子忍不住的輕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魔鬼?”無憂將這兩個字細細研磨在唇齒之間,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這兩個字說的很貼切,我承認(rèn)。你該慶幸我這個魔鬼愿意陪你們演戲這么多年,更愿意容忍你們對我的算計。不然的話,你以為你還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這種話嗎?”
“你早就知道為什么還要裝作不知的樣子,看著我們算計你的模樣,你覺得很可笑,是不是?還有小景……小景他不是你的兒子,你竟然能裝的對他這么好,你這個人簡直……”說到后面,張文秀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無憂了,咬著牙一字不發(fā)。
無憂聞言,伸出食指輕輕地左右搖晃表示否認(rèn),語氣壓的極低,精致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張文秀驚恐的雙眸。
“有一點你說錯了,小景的確是我的兒子,根本不是你登上豪門的階梯,也不是你用來當(dāng)富太太的工具。你可真是個蠢貨呀!連自己的兒子是誰的種都不知道,當(dāng)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蠢得無可救藥?!?p> 說到后面無憂眼神當(dāng)中充滿著嫌棄厭惡,簡直把張文秀當(dāng)成了垃圾,恨不得當(dāng)場人道毀滅。
“不可能——”狠狠地一拍桌子,張文秀抑制不住地站了起來,手銬敲擊在桌面上的聲音分外刺耳,被保養(yǎng)良好的手腕瞬間紅腫了一圈。
“小景就是孫飛的兒子,不可能會錯的?!闭f到后面,在無憂的眼神鄙視之下,張文秀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只能自己聽見。他好像隱隱有些印象了,卻并不清晰,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
“要不是為了孩子,你以為我會容忍你這么久嗎?現(xiàn)在好了,你這蠢女人終于自己作死,以后我跟小景自由了,你就好好在著監(jiān)獄當(dāng)中度過你的余生吧。”無憂輕笑一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今天他來就是為了刺激刺激張文秀,好叫他更加痛苦才對。
“等等……小景好歹是你和我的兒子,你真的半點夫妻情面都不念嗎?”張文秀死死的抓著桌面,身子前傾。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人跟自己的認(rèn)知完全不同,與這人為敵不會有好下場。她不愿意在這里度過余生,只能抱著一絲微弱的期望,也希望無憂能夠心軟,最起碼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不可能。另外還有事情提醒你,劉佩蘭可不是個好惹的,她已經(jīng)打好了招呼,接下來你要面對的……“無憂的未盡之言飄散在空氣當(dāng)中,這種說一半留一半才會給人更深的恐懼。果真,張文秀的臉一下子白了,又憤怒,又害怕又驚慌,強烈的刺激讓她的意識陷入了昏沉當(dāng)中,唯一剩下的只有無憂決絕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