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昏迷不醒的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畢竟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眼見著事態(tài)無法控制,福順無奈之下做了決定,數(shù)名暗衛(wèi)離開了皇宮。至于無憂,在他心里也只不過是平衡后宮,為皇上綿延子嗣的工具而已。
事后兩天,皇上果真出現(xiàn)在了人前,只是面色蒼白,顯然很是病弱,明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前朝后宮中原本浮動的人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皇上身體很差,連上朝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對于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皇上,無憂表現(xiàn)的很是淡然,畢竟只是個假貨而已。前世,穆嫣然和福順尋了這個替身代替司徒淵,從而進一步掌控了后宮和朝堂,將兩者緊緊抓在手中。
最可怕的是,為了能夠不讓人懷疑這個皇上的真假,假皇上在后期開始巡幸后宮,幾乎將整個后宮都給禍害了個遍。也幸虧白無憂因有身孕推拒了這假貨,不然恐怕也要被糟蹋。
事后司徒淵醒來之后并未追究這件事情,明面上仍舊如故,可暗地里在心里已經(jīng)將那些后宮妃子打入冷宮。后期他能夠如此豪爽的解散后宮,獨寵一人也未嘗沒有這個原因,畢竟這后宮里的女人都已經(jīng)‘臟了’。
至于這個敢禍害皇上女人,給皇上戴綠帽子的假皇上,自然是要被挫骨揚灰,方能消皇上的心頭之恨。
這一世,皇上到底纏綿病榻許久,若是剛剛出現(xiàn)于人前就生龍活虎,未免太過蹊蹺,病上一病實屬自然。
無憂端起一杯茶喝下,前世享受了那么多的美人恩,自然也要付出點代價才是。既然那么能折騰,這一世也該消停消停了。
鳳儀宮中,穿著一身淺紫色宮裝的穆嫣然來回走動,臉上的神情甚是焦灼,纖細的眉毛都要擰在一起,面容憔悴。
“娘娘您歇會兒吧!”竹青端了一碗糝湯放在桌上,對著穆嫣然輕聲安慰。娘娘就算再怎么著急也沒法離開鳳儀宮,還不如好好將養(yǎng)身子,說不定過兩天皇上就醒過來了。
“我沒這個心思?!蹦骆倘灰е綋u了搖頭,皇上那邊沒個音訊,她實在是著急的很。福順這死奴才也不管她,把她禁足困在宮里。
盡管心里清楚,那樣的情況福順只有將她禁足才能平民憤,可是內(nèi)心仍舊是怨憤。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從聲音來看應(yīng)當(dāng)是來了許多人,接著一個女子柔婉清麗的聲音悠悠傳來。
“參見貴妃娘娘?!睙o憂施施然行了一禮,笑盈盈地抬頭望向穆嫣然,臉上神色一驚,“貴妃娘娘怎的這般憔悴?”
看到無憂那張笑意盈盈的臉,穆嫣然既是惱怒又是羞憤,臉色瞬間冷了,“你來干什么?來看本宮笑話嗎?”
“臣妾怎么敢呢?貴妃娘娘母儀天下是整個后宮的主子,而臣妾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妃嬪而已?!睙o憂滿臉惶恐,低垂著腦袋畢恭畢敬。
“那你來干什么?”穆嫣然攪了攪手中的帕子,坐在首位上冷聲開口,仍舊不給好臉色,她是將門出身,性格本就豪爽,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對這些后宮里的其他女人也沒個好臉色。
“臣妾是知道貴妃娘娘禁足在宮中,必然擔(dān)心皇上,這才來給娘娘捎個信兒?!睙o憂嘴角微微勾起輕微的弧度,關(guān)了那么長的時間也該是時候了。
要事尋常穆嫣然早就這氣急敗壞的叫人滾蛋了,可是現(xiàn)如今她的確很想要知道外面的情況,心憂皇上的安危也只能暗暗的忍下了這口氣。
無憂簡單的跟穆嫣然閑聊兩句,說了說皇上的近況,接著就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另一方面。“娘娘的禁足還有月余,臣妾不才愿為娘娘分憂?!?p> “你?”穆嫣然冷冷一笑,后宮里的女人都是她的競爭者,她才不會認為對方有那么好心。
“臣妾前段時日養(yǎng)了只寵物,頗有趣味,閑暇之時也能打發(fā)時間,畢竟您在宮里頭著實無聊的緊?!睙o憂溫婉一笑,身后的宮女立刻領(lǐng)了只籠子,里面有幾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狗,一雙黑溜溜的烏黑瞳仁閃爍著懵懂的光,讓人心都跟著軟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寒暄,落在穆嫣然的眼中愣是多了兩分諷刺,她腦子一熱,下意識開口,“既然妹妹如此好心,不如就將你的愛寵給本宮好了?!?p> 其實穆嫣然說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柔妃跟她并沒那么大沖突,只是自己最近被囚禁在宮殿里,火氣甚大,如非偏偏撞到了槍口上,讓她一時之間難免惹不住怒火,忍不住挑起刺來。
聽了穆嫣然的話,無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聲線帶著幾分冷意和不悅,只是礙于面子才并未發(fā)泄出來,“既然貴妃娘娘都說是臣妾的愛寵了,自然是不能割愛的,這只就挺可愛的,娘娘養(yǎng)著便就是了?!?p> 無憂越是不讓穆嫣然心里就越是想要那條狗,勝負欲一下子被點燃起來?!霸趺矗恳粭l狗都不愿意給本宮養(yǎng),柔妃怎能讓本宮相信你口中的姐妹情深?”
“貴妃娘娘小白是本宮的愛寵,這是闔宮都知道的,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無憂的聲線壓低了幾分,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怒火,似乎是被惹怒了。
見無憂如此堅持,穆嫣然心中也產(chǎn)生了幾分退縮,畢竟只是個畜生而已,沒必要跟柔妃撕破臉。她張了張嘴卻礙于面子不好服了,卻聽無憂身邊的連翹突然開口。
“貴妃娘娘您可別太過分了,雖然我們娘娘品級略低于您,可我們娘娘現(xiàn)在懷有身孕,是皇上唯一的龍子,若是有了什么差錯……”連翹是個聰明的丫頭,說話并未太過直白,卻已經(jīng)讓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無憂的月份漸漸的大了起來,這事情早晚要讓人知道,所以并未刻意隱瞞,也只有穆嫣然消息閉塞才會如此。
說白了,她雖然執(zhí)掌后宮大權(quán),可從小出身將門,對內(nèi)宅打理一竅不通,也是在皇宮浸淫多年才漸漸的上手,執(zhí)掌后宮也只是勉強維持。
“你懷孕了?”這一刻穆嫣然是深深的嫉妒了,眼中仿佛閃爍著綠光,瞪著無憂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她深愛皇上,尚未生育,柔妃憑什么呢?
“唉——貴妃娘娘息怒,是臣妾管教無方。小白您要是喜歡的話,臣妾過兩日就讓人給您送來。”無憂跪下請罪,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穆嫣然也不好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