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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謀伐

第六十四章 暗箭

三國之謀伐 玩蛇怪 3288 2020-10-04 21:29:29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前些日子陳暮進(jìn)長社的時候,皇甫嵩雖然一開始不喜歡陳暮說大話,但后來出謀劃策,火燒長社,已經(jīng)對他有所改觀,十分看好。

  但現(xiàn)在皇甫嵩看到了黃巾背水一戰(zhàn)哀兵必勝,覺得這個時候出兵,肯定會損兵折將,不愿意打這種硬仗。

  所以本身他比較抵觸這個時候出戰(zhàn)。

  偏偏楊曹王三家又不斷催促,讓皇甫嵩十分糾結(jié),在考慮要不要按照這些世家子弟的意見出兵。

  他現(xiàn)在的處境,跟當(dāng)初盧植在冀州的處境差不多。

  盧植想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不希望在士兵士氣不高的時候去打張角。但冀州的官員卻不斷地給他施加壓力,不得不讓他強(qiáng)行出戰(zhàn)。

  要不是盧植運(yùn)氣不錯,加上謀劃得當(dāng),說不好得吃敗仗。

  現(xiàn)在同樣如此,皇甫嵩也不想出兵,可楊奇王允曹操等人難免會有意見。

  官場上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盧植不想得罪冀州那一派的官員,皇甫嵩也不想得罪豫州這一派的官員。

  所以就只能想其它辦法。

  而陳暮,剛好就是一個絕佳的背鍋俠。

  哪怕皇甫嵩之前十分看好陳暮,甚至在向朝廷表功的時候,都把他放在了首位。

  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瞬間翻臉無情,把陳暮出賣。

  相比于得罪楊曹王三家,沒有根基,沒有后臺的陳暮,憑什么就不能得罪?

  哪怕他現(xiàn)在立功了那又如何?

  記仇了又如何?

  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還能一夜翻了天當(dāng)上三公九卿不成?

  皇甫嵩內(nèi)心冷笑,軍令下達(dá),三軍撤退。

  列陣于前的數(shù)千官軍緩緩后撤,后軍數(shù)千人,加上左右兩翼,以及騎兵和弓手,紛紛往后方緩慢有序地退后。

  當(dāng)初在長社與朱儁合軍有兩萬余人,現(xiàn)在朱儁帶走了一半,即便加上楊奇王允曹操等人的世家兵,皇甫嵩手頭也只有一萬多人而已。

  彭脫原本就有不少人馬,又接受了長社敗退下來的很多黃巾兵,總?cè)藬?shù)超過了五萬。

  雖然雙方戰(zhàn)斗力不成正比,皇甫嵩依舊不想冒這個險。

  等官軍人馬撤退了數(shù)百米,黃巾士兵們才反應(yīng)過來。

  “官軍撤退了。”

  “這是怎么回事?”

  “不用管是怎么回事,我們跑吧?!?p>  “跑啊?!?p>  原本氣勢洶洶的黃巾士兵在發(fā)現(xiàn)官軍撤退之后,士氣立即被卸掉了大半。

  沸騰的熱血褪去,每個人的腦子里就只剩下逃跑。

  《孫子兵法》中寫道:“圍師必闕!”

  這就是所謂的圍三闕一。

  如果你四面埋伏,將敵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就有可能促使敵人下定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

  而放出一條生路,就會讓敵人以為可以逃跑,從而斗志渙散。

  王允和曹操是聰明人,他們沒有想到是因為王允對于兵事不太擅長。而曹操早期的軍事能力也不算特別強(qiáng),敗仗不少,需要一定時間成長。

  畢竟他才二十九歲,誰也不是出生就是天才。

  所以皇甫嵩看出來了,陳暮也看出來了,皇甫嵩不能說,就只能逼著陳暮說。

  這也算是陳暮第一次見識到東漢社會的黑暗以及官員丑陋的嘴臉,在這個十七歲的時候,承受了這個年紀(jì)不該承受的惡意。

  人心險惡,深似水呀。

  在皇甫嵩兵退之后,黃巾士兵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分散往左右南北方向逃。

  從天空之上俯瞰的話,就會看到聚集于穎水河畔的數(shù)萬黃巾士兵,一開始宛如蟻潮般聚攏在一起,緊接著很快似兩股洪流一般左右分開,浩浩蕩蕩,各自逃命而去。

  彭脫雖然有心想要組織起力量,讓士兵們抱團(tuán)在一起??蛇@些士兵本身就與他不是一條心,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波才殘部,與他不熟。

  再加上皇甫嵩故意撤退的套路,自然讓他無法聚集起力量,眼見軍心渙散,他也只能咬牙率兵撤退。

  遠(yuǎn)處的皇甫嵩眸子里泛出冰冷的殺意,如今黃巾軍心已卸,正是進(jìn)軍之時,手中長劍一揮,喝道:“全軍出擊!”

  “咚咚咚咚!”

  戰(zhàn)鼓雷鳴,萬鉦齊響。

  最先出發(fā)的自然是騎兵,這股由陳暮五百騎兵,曹操一千加上楊家和王家的一千,總計兩千多騎兵,悍然向著最近的左側(cè)黃巾兵發(fā)起了進(jìn)攻。

  一里之地轉(zhuǎn)瞬即到,潮水般席卷而來的騎陣帶著強(qiáng)大的慣姓狠狠地撞上潰敗的黃巾賊陣,霎時綻放出璀璨的浪花。

  人體拋飛、戰(zhàn)馬悲鳴,兵刃的冷輝迷亂了陰暗的天空,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冰冷的沙灘。

  張飛奮力一矛刺過去,一名士兵想用刀斬在長矛的矛尖上,卻吃不住這恐怖的力道,“當(dāng)”得一聲手中大刀就被擊飛。

  人馬交錯,張飛冰冷的長矛已經(jīng)將他貫穿,同時余力如雷霆萬鈞,將他身后的人如串糖葫蘆般挑起來,血光飛濺,哀嚎聲遍野。

  戰(zhàn)馬龐大的身軀涌入敵陣?yán)?,四面八方的刀矛刺來,張飛咧嘴一笑,露出森然冷意,眼眸中滿是嗜血的殺氣,揮舞著手中長矛,擋得密不透風(fēng),將攻擊全部隔開。

  另外一騎從側(cè)翼殺來,手中大刀一個揮砍,就將圍攻張飛的數(shù)名黃巾兵斬殺,頭顱高高飛起,鮮血濺射,將張飛潑成了血人。

  張飛擦了把臉,惱怒地看了眼那人,喝道:“汝是何人?”

  “某乃沛國夏侯惇是也?!?p>  夏侯惇長刀橫掃,挑釁地看了眼張飛。

  張飛瞇著眼睛,認(rèn)出了他正是那日跟著曹操的人,冷笑一聲,策馬殺向別處。

  冷厲的東南風(fēng)呼嘯,清澈的穎水逐漸染紅,成了血的顏色。

  無數(shù)人被逼著跳河,無數(shù)人的尸體被扔進(jìn)河里。

  這場戰(zhàn)斗注定是一場屠殺。

  沒有了士氣,只想著逃命的黃巾士兵,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一個個宛如待宰的羔羊,甚至有官軍手中的刀都砍卷了。

  沒有人去關(guān)心他們的命運(yùn),皇甫嵩不關(guān)心,陳暮不關(guān)心。也許張角和劉備會關(guān)心,但現(xiàn)在他們的命運(yùn),也只剩下被屠殺一個下場。

  這場追殺足足過了半日,直到戰(zhàn)場上只剩下尸體為止。

  皇甫嵩和陳暮的招數(shù)陰損,但很有效果,很大概率減少了自己士兵的傷亡以及勝率。

  畢竟韓信背水一戰(zhàn)在前,作為老將的皇甫嵩自然不可能犯陳馀的錯誤。

  因此官軍分左右兩路追殺,很快就將彭脫擊敗,一路追擊,斬殺一兩萬人,大獲全勝。

  不過對于楊奇王允來說,這場勝利的果實還是太小。

  沒有把這五萬多人全部擊殺,讓他們逃去了豫州各地,就像是沒有撲滅的蝗蟲,到處都是災(zāi)害。

  他們作為豫州當(dāng)?shù)毓賳T,任由這些黃巾殘部亂竄的話,就是治理不當(dāng),要受到責(zé)問。

  因此不由怨恨起陳暮來。

  他們不會去管陳暮的難處,反正皇甫嵩已經(jīng)把鍋甩出去,那梁子就已經(jīng)結(jié)下,一個小小的中郎官,他們不會放在眼里。

  當(dāng)天夜里,彭脫被擊潰之后,皇甫嵩于汝陽安營扎寨,王允連夜來到了楊奇的營帳當(dāng)中。

  楊奇正在營帳里思考一些事情,楊賜被罷免,楊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太需要他來當(dāng)好這個汝南太守,鞏固楊家地位。所以平定汝南黃巾,就是擺在他面前最嚴(yán)峻的問題。

  見到王允忽然拜訪,楊奇有些意外,詢問道:“子師,找我何事?”

  王允進(jìn)了帳篷,眉頭緊鎖,低聲道:“公挺,我今日在戰(zhàn)場,找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p>  “哦?”

  楊奇來了興趣,問道:“是何物?”

  王允左右看看,確定楊奇營帳中沒有他人,才從懷里取出一封書信。

  這書信是紙做的,在當(dāng)時算比較稀罕,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用紙質(zhì)物品書寫,也側(cè)面反應(yīng)了這封書信的重要性。

  楊奇接過書信,打開只看了一眼就滿臉駭然,睜大了眼睛,說道:“此物只有你一人知道嗎?”

  王允想了想道:“這是我手下部將從敵人尸身上搜得,他們不識字,應(yīng)該不知道。”

  “好啊?!?p>  楊奇大喜:“有此物,必能扳倒張讓趙忠這兩個閹宦。”

  王允冷笑一聲:“還有那陳子歸,本來今日該是一場全殲大勝,卻被他阻攔,尤為可恨?!?p>  楊奇王允二人利益相關(guān),他們才不管在背水一戰(zhàn)的情況下,就算官軍贏了也只能是慘勝。官軍的死活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關(guān)心的是戰(zhàn)功,是自己治下沒有黃巾禍亂。

  現(xiàn)在陳暮被皇甫嵩拋出來背鍋,他們二人當(dāng)然把陳暮也連帶嫉恨上。

  這個時代嫉恨的理由千奇百怪,董卓因為皇甫嵩沒有采納他的建議而嫉恨,許攸向袁紹獻(xiàn)計未被采納而心生怨恨,很多記恨都令人莫名其妙,更何況現(xiàn)在阻人官路,猶如人殺父母。

  楊奇其實倒是無所謂,他四世三公,也沒打算和一個小小的中郎官計較。便說道:“此事就這么算了罷,他也是被皇甫義真拋出來擋箭之人,何必與他計較。”

  他這么說,王允卻不樂意。

  王允為人雖然有他為了維護(hù)皇權(quán)而堅強(qiáng)不屈的一面,但也有小肚雞腸的一面,人本身就有兩面,誰也難說一輩子做壞事的人做不了一件好事,一輩子做盡好事的人干不出一件壞事。

  歷史也證明了王允的多面性,在鏟除董卓之后,王允就自以為可以當(dāng)董卓第二,逐漸居功自傲,囂張跋扈,連蔡邕都下獄處死,更何況陳暮。

  因此他冷笑道:“一個小小的中郎官也騎在我等世家頭上威風(fēng),傳出去我等家族顏面何在?”

  “那你的意思是?”

  楊奇詢問。

  王允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在這書信末尾,寫上他的名字?!?p>  楊奇驚訝道:“子師,過于狠辣了些吧。”

  “沒了他,戰(zhàn)功分潤.....”

  王允漠然地看著楊奇。

  楊奇福如心至,點(diǎn)頭說道:“那便如此辦?!?p>  

玩蛇怪

人本身就是復(fù)雜的,多面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干出很多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有人說上一章寫得不好,我卻覺得這正是反應(yīng)了人性的變化。以前我就說過,我不會那么按部就班地寫臉譜人物,每個人都會變,包括現(xiàn)在自私自利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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