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依一連幾日都是愁眉苦臉的,榮妃知道是為著那些所謂的真相才會這樣,可如今傅棠依已經(jīng)長大了,有什么事情還是要說出來,才是最好的。
“泰兒昨日差人來和本宮說,你的庶妹要出嫁了,讓你回去準備些賀禮?!?p> “那額娘這里?”
傅棠依多少有些不放心,那個懿嬪總愛仗勢欺人,更別提她如今已有了身孕,那囂張的氣焰到真的是讓人覺得惡心。
“去吧,本宮這里沒事的?!?p> 想著自己也長時間沒有回府,府里大事小事的也不能沒人打理,傅棠依應承了下來,晚膳過后就收拾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一早,傅棠依出宮回府,明成王早早就讓人備了她最愛的早膳,只可惜傅棠依沒什么胃口。
“福晉,這是怎么了?”
明成王看出了不對勁,從進府開始,傅棠依就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沒事。”
傅棠依始終覺得沒辦法接受榮妃告訴自己的一切,她不相信自己的額娘竟會這般,給自己添堵。
“尚書府那邊,再過兩日就是婚期,你該備些禮了?!?p> 明成王提醒著她,這樁婚事本也是明成王促成的,傅世杰本想著把教書先生殺掉,可奈何明成王以禁藥相要,還當場給傅芳兒指了婚,傅世杰也只能是遵從了。
傅棠依點了點頭,正好,借著傅芳兒出嫁這個機會,她也有些話,想要問問曹氏。
兩日后,傅棠依帶著一些禮品回了尚書府,原本明成王也是要來的,可奈何十三阿哥突然有事,邀了他一起商量,只能是傅棠依自己來了。
傅世杰本就不滿意這門親事,要不是明成王做主指婚,他才不會這么給傅芳兒操辦。
傅棠依一進府,就被曹夫人邀請到了房里,時辰還早,而且來的賓客也不算多,曹夫人就一直在內(nèi)院沒有出來。
“棠依隨便坐吧?!?p> 她看著曹氏,想起榮妃說的那些話,本想開口喚一聲姨娘,可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嗯?!?p> “今天別去觸你爹的眉頭,你就安心待著就是了?!?p> 白氏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去了書房找傅世杰,說著她如何的不容易,說著她有多期盼自己的女兒能有個好人家,吵吵鬧鬧的樣子,讓傅世杰氣不打一出來。
“都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這白姨娘竟還不死心?!?p> 曹夫人像講笑話一樣,在傅棠依的耳邊啰啰嗦嗦的說著,傅棠依禮貌性的笑了笑,算作是答復了。
白氏是妾,就算是女兒出嫁,她也上不得大廳,傅棠依站在人群里,看著傅芳兒,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傅芳兒嫁的人竟是這樣來的。
本該新人告別父母,可傅世杰趁身染微恙,不方便,還順帶讓曹氏也不許露面,這告別的環(huán)節(jié),也就只是新人對著空椅子磕了個頭,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發(fā)現(xiàn),似乎新郎也不滿意,全程沒有一點笑意,整張臉愁云慘淡。
“福晉,白姨娘讓人來傳話了。”
才剛剛開席,白氏身邊的人就來尋傅棠依,美名其曰是傅芳兒出嫁,傷心過度,所以想讓傅棠依去安慰一番。
傅棠依不好拒絕,也就應下了。
白氏在蘭西苑哭哭啼啼的,傅棠依只是聽到那個啜泣聲,她就覺得心煩。
“白姨娘。”
傅棠依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她讓翠喜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
“我苦命的女兒啊,怎么嫁了個這樣的廢物啊。”
白氏哭天喊地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是傅芳兒死掉了一樣。
傅棠依沒有吱聲,翻了白眼,示意翠喜把椅子挪過來。
這幾天傅棠依想了很多,她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如今看著白氏這出,她真的是覺得無感。
“姨娘?”
“棠依,你說芳兒怎么這么命苦啊,明明可以嫁的高門,怎么就嫁了個窮教書的。”
“這是她自找的?!?p> 傅棠依當真是忍無可忍了,白氏哭哭啼啼的樣,還真的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的模樣。
白氏聽傅棠依這么一說,眼里頓時多了幾分兇狠的模樣。
“她可是你妹妹。”
“妹妹?即是妹妹,又何必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p> 關于這件事,傅棠依原是不想再說什么,一則是為了白氏面子,二來是牽扯著王爺,怕事情鬧大了,更沒法收場。
“你,你胡說?!?p> 白氏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她用手指窒息的傅棠依,翠喜準備把傅棠依護在自己的身后,傅棠依擺了擺手,示意翠喜退后。
“胡說?那晚姨娘又哭又鬧的,難不成是有人故意讓姨娘去鬧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能讓你不顧后果這般鬧的,肯定是對姨娘你有利的,要是沒猜錯的話,剛開始床上的人一定是王爺?!?p> 白氏做夢也沒有想到,傅棠依這幾年會變得這般伶牙俐齒,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到真是讓傅棠依多了幾分明白她的心思。
“姨娘何須這般惱怒,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你娘要有你這么多心思,怕也不能那么早死?!?p> 白姨娘知道,陸氏就是傅棠依的軟肋,只要提起陸氏,她就一定會服軟。
只不過,她這次想錯了。
“別提我娘,我娘可不會給自己女兒出這樣的招。”
“你”
白氏徹底瘋了,她起身就想上前去撕扯傅棠依。
傅棠依輕輕往后挪了一步,白氏撲了個空,傅棠依看了一眼白氏,這個女人還真是個雙面派。
“白姨娘,好自珍重啊?!?p> 說完,傅棠依起身就離開了蘭西苑,她今天這般,但也不是針對白氏,只不過她看著白氏哭鬧的樣子,更是覺得心里煩的不行。
白氏坐在地上,看著離去的傅棠依,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她的女兒明明可以成為明成王的人,都是因為傅棠依,白氏把所有統(tǒng)統(tǒng)的不甘心記恨在了傅棠依身上。
“翠喜,我們回府吧。”
和白姨娘說了這么會話,她還真是覺得頭暈腦脹的,這府里熱鬧的氣氛也在不見傅尚書和夫人后逐漸散去,也是,只是個妾室的女兒,還嫁的這般寒酸,自然是不值得人前來巴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