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吾、元河二人開始準備分贓之時。
坐在里面的黑臉少年也終于到了極限。
他搖了搖頭,臉上有一絲苦笑。
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少年皮膚那么黑的情況下,居然有著一口純凈的白牙。而且笑容極為憨厚,就像是質樸的鄉(xiāng)間少年。
黑臉少年重重的長吁了一口氣,以他的水平來操作級別這么高的丹藥,還是太過吃力了一點。
如果是他爺爺親自來,估計這種水平的丹藥也就花個半袋煙的光景,只是這樣的水平他也不知道得花多久才能達到。
雖然他已經(jīng)足夠小心,但在最后一步封存藥力方面,還是出了些岔子,導致即便是天賦如他,所煉出來打丹藥也依舊是個半成品。
不過哪怕是半成品,完成了五六成,和九九成也依舊是有區(qū)別的。
黑臉少年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人早已走光,心里多少對這次的成績有了幾分滿意。
但是剛有了一絲笑意,他便又憋了回去。
爺爺說過,要戒驕戒躁!
可等他起身回頭望去的時候,卻愕然發(fā)現(xiàn)在后排依舊有一個少年,仍然在聚精會神的煉丹。
一時間,黑臉少年面色一愣。
……
……
“出來了出來了。”
“段瑞安剛剛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可這人看著土了吧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身名門的樣子啊……”
“你不懂,這天下之大,茫茫大山之中也不知道藏著多少根基深厚的藥商,說不定哪個不出名的人里面,就控制著幾百里地的藥草貨源。”
黑臉少年剛走出門,就成為了外界所有人注視的焦點。
迎著眾人注視的目光,少年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只能憨厚的笑了笑。
“我叫段瑞安,來自江北段氏集團,你是哪里的?”
段瑞安剛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表情倨傲。
不過眾人見了也不出奇,江北段家本來就是著名的藥商巨頭,倨傲一下也是正常。
“我叫徐七年,來自淮北?!?p> 這個名叫徐七年的黑臉少年,剛說出口就帶著濃重的鄉(xiāng)音。
聽得段瑞安皺起了眉頭,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徐七年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扎著長發(fā)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問道:“你就是那個從學煉丹開始,只用了七年就拿到丹會銅戒的徐七年?”
徐七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長發(fā)女子清秀的臉上突然有了些紅暈,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叫程依然,希望今后有機會能在丹院里跟你繼續(xù)討教?!?p> 徐七年憨憨一笑,竟是不知道說什么話接好。
這下場上瞬間炸開了鍋。
“她就是程家的獨女?”
“聽說程家世代煉丹師,天賦絲毫不低,就是這丹院里頭也有不止一位來自程家的教習?!?p> 但是更多的人還是把注意力又回到了徐七年這個名字上。
就連世代煉丹師的程家大小姐都得說句討教,此人到底是誰?
要說徐七年這個名字,在場大多數(shù)都不認識。
可是如果說淮北有個少年煉丹天才,僅僅學了七年煉丹,便從無到有,成為了最近三十年以來最年輕的丹會銅戒獲得者。這個消息,在場的大多數(shù)卻都是有印象的。
所以沒多久就有人醒悟過來。
“是不是就是那個只花了七年就奪戒的淮北天才?”
有人驚嘆道:“聽說這個人拿到銅戒的時候才剛剛過十歲,這種天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也有人疑惑道:“十歲拿到銅戒,居然只能在三十年里排第一,那二十年前是誰?”
那個名叫程依然的長發(fā)女子,淡淡的回答道:“三十多年前,那個九歲便打破記錄的人,叫做申長夜?!?p> 程依然在說到申長夜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很自然的有些敬意。
不過作為顯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萬藥局局長,對于這樣的人又有幾個沒有敬意呢?
這話一說,場上卻寂靜了下來
因為在場的人或許沒有聽說過徐七年,但卻不可能有人沒有聽說過申長夜。
能夠跟這樣的人相提并論,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
“你煉到了哪一步?”
盡管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段瑞安還是有些不服氣。
“前面還行,到了最后用黒笈草封存藥力的時候還是沒有控制的太好,局部的火候稍微大了一點,估計藥力蒸發(fā)了不少?!?p> 徐七年認真的回憶道。
段瑞安一時語噎。
最后一步?jīng)]有控制的好?那意思不就是說,前面的每一步都沒什么問題嘛?
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但沒想到對方天賦高的同時,實際操作水平也是絲毫不賴。
“那估計得提前恭喜你今天奪得榜首了。”
程依然聽了之后也是真心佩服。
能夠把一個高階丹藥煉制到這種地步,不管怎么說,都是一種極高的水平了。
“話還不能說的太早?!?p> 徐七年非常認真的說道:“里面還有一個人沒出來呢。”
是啊,剛剛場上所有人都被徐七年的名頭給鎮(zhèn)住了。
導致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事實。
里面還有一個人沒出來!
“就他?”
顧重冷哼道:“一個連銅戒都沒拿到的廢物,到現(xiàn)在還不出來估計是怕了。那種人怎么可能有資格爭今年的頭名?!?p> “稍安勿躁?!?p> 段瑞安咬牙說道:“就算他是個烏龜,把考場當成龜殼,也不可能永遠躲在里頭不出來。等他出來之后,我倒要好好問問他的煉丹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