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安敢傷人?”
呂左彥瞪著眼怒道。
“傷人?我被本為獸淵回廊的九尾狐族,無意之中闖過禁制來到人間。只因雨夜推翻了山石,死了幾個低賤的凡人。你們?nèi)祟惐銓⑽仪艚谶@茫茫大山之中,數(shù)十年不得自由,我不光要傷人,還要殺人呢?!?p> 九尾狐冷冷的說道。
“凡人也是人,天生萬物,各有所用,各有所長。難不成你九尾狐的命就要比凡人金貴些?”
呂左彥說道。
“弱肉強食本就是獸淵回廊的生存法則,弱者又有什么資格活下去?!?p> 九尾狐絲毫不讓。
呂左彥一邊悄悄的把凌紅葉往身后推,一邊說道:“那是你們獸族的法則!與我人族何干?你既然離開了萬里獸淵回廊,就不能再遵循你所謂的獸族法則。”
“等你今日有命活的時候再說吧?!?p> 話正說著,九尾狐突然暴起直接朝著老者處撲去。
它身上的白色的狐貍尾巴突然變長,從原本的蒲扇大小,變?yōu)殚L長的絲綢帶一般。
與此同時,它的題型也不斷的變大,剛剛還如一直貍貓般嬌小可愛,轉(zhuǎn)瞬間就已經(jīng)變成一直猛虎般大小。
再配上那招搖的幾條尾巴和嘴邊展露的獠牙,甚至比猛虎還要恐怖。
“崩”的一聲。
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三四米大的坑印。
在坑的中央,呂左彥正手持木棍法器,與九尾狐僵持著。
而凌紅葉早已被老人推出了十幾米之遠。
九尾狐的鋒利的爪子為木棍所擋,在抓住木棍的一瞬間,金色的銘文突然亮起,九尾狐如同抓住了燒紅的鐵棍一般。
“這個老頭子居然那么強!那狐貍沖的那么快都被擋住了?!?p> 白淳驚訝的說道。
能夠把地面撞出一個范圍三四米的坑,這是什么樣的沖擊力。
可那個看似垂垂老矣的老人,居然就憑借著手中的這個木棍抵擋住了。
“這有什么,你之前每次從懸崖上跳下去,撞出來的坑可一點兒不比這小?!?p> 銀貓看著少年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有些不以為然,“而且這個老頭子很明顯沒有和獸族交戰(zhàn)的經(jīng)驗,這種打法可撐不了多久?!?p> “你怎么看出來的?”
白淳問道。
“獸族天生有一副強橫的肉身,普通的煉氣士遇到之后只能憑借神通道術(shù),又或是法寶陣法來制衡。即便是身體強悍的武夫,也得充分發(fā)揮敏捷的優(yōu)勢,不能做過久的纏斗?!?p> 銀貓繼續(xù)說道:“而遠處的那個老頭子如果充分憑借手中的法器和那狐貍做消耗,每招每式只尋求得失而不計較一戰(zhàn)功成,那樣的話未免沒有一戰(zhàn)之力??伤^于求勝,心態(tài)急躁,反而很快就要落下風了?!?p> 果然銀貓話音未落,戰(zhàn)局就發(fā)生了變化。
九尾狐即便是爪子開始冒煙發(fā)出焦糊味,也沒有輕易的放棄。
反倒是幾條伸展的狐貍尾巴如白色的繩索朝著老人的脖子處探去,幾乎同時九尾狐也展露了自己的獠牙朝著面門攻去。
“呂伯伯小心。”
凌紅葉在遠處驚呼道。
呂左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渾身上下只有四肢一棍,可對方除了四個爪子可是還有四條尾巴。
從未與妖獸纏斗過的他當即便想撤退,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木棍被九尾狐的爪子扣住,動彈不得。
于是呂左彥只能棄棍而去,在這種時候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法器,先逃離了狐尾的攻擊保存自身才是正理。
況且妖獸又不會使用法器,就算狐貍得了法器也只能丟到遠處。
九尾狐見老人撤退,一聲尖銳的長嘯,也跟了上去。
遠處,一人一狐正憑借著自己的肉體你來我往的纏斗。
呂左彥很明顯脫離了法器,光憑自己的實力對抗還是極為吃力。
呂左彥也曾經(jīng)聽說過一些執(zhí)行局抓捕妖獸的不易。
可當時的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只當是那些人為了活捉封印,才那么大張旗鼓罷了。
若是單打獨斗,恐怕不會輸給那些沒頭腦的畜生太多。
可真正交手起來卻發(fā)現(xiàn)跟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一到這種單對單的搏命,那些之前所自持的聰明機變,反倒是覺得不值一提。
因為人的本性便是趨利避害,人會吃痛,會害怕,會懼戰(zhàn),會逃跑。
可獸族不會。
恰恰相反,九尾狐身上的傷勢不斷的加重,如雪的狐皮上有點點血跡滲出,如同整潔的宣紙上點綴著紅梅。
可狐貍的戰(zhàn)斗欲望卻沒有絲毫的下降。
反倒是愈發(fā)狂暴了起來。
“小白啊,不是我說你,你多看看這樣的戰(zhàn)斗,對你將來交手有好處?!?p> 銀貓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屁股一陣搖晃。
原來是白淳動了身子,慢慢的向后挪動。
“你干嘛?”
銀貓問道。
“當然是走啊,難道留在這邊給人家加餐嗎?”
白淳語氣極為的理直氣壯。
銀貓:“……”
“看到此情此景,你就沒有什么想法?比如和那只野狐貍比試一番,在戰(zhàn)斗中磨礪自己,砥礪修行?”
銀貓見慣了仙界之中的求道無畏,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慫的修行者。
“我修行是為了活的更好,又不是為了找死。”
白淳理直氣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