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為您準備了一場表演,您可以看一看,”
提亞哥躬身道。
“哦,我很好奇,”
朱慈烺笑道。
過了會兒,馬蹄聲聲中,只見十個全甲騎士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又是引起一片驚嘆。
這十個全甲騎士真是十個鐵罐子,全身明光鎧,頭盔也帶面甲,身下的戰(zhàn)馬全都披甲。
十個鋼鐵人馬奔馳過來,給人的感官壓力極大。
所以才引起了很多明軍軍卒的感嘆。
朱慈烺只是微微笑著。
后世的影視作品里他看的太多了,倒不至于震住他。
這就是歐洲全甲騎士最后的夕陽西下吧。
當然僅僅十個全甲騎士也不至于讓明軍這般感嘆。
而是其中明顯有個女騎士。
歐洲騎士的盔甲往往都是為貴族騎士量身打造的,胸部、腰部等處收緊明顯,而這位女騎士緊身盔甲展示了女子的美好身姿。
有膽大的明軍吹著口哨。
朱慈烺也沒管這些,讓偏離正軌的理學禁錮了精神的明人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好事,女人愚昧往往造成一個民族的愚昧,這是朱慈烺極為痛恨的。
因為很簡單,和孩子朝夕相處最為親密的往往都是母親,她就是孩子的啟蒙者,而她的才識對孩童影響巨大,偏偏理學弄出的那一套對女人的才識極為輕蔑,女人的才識受到極大的限制。
這些騎士身下的馬瓦里戰(zhàn)馬馱帶著騎士奔馳了足有兩里的距離,這才筋疲力盡的停下腳步。
戰(zhàn)馬聲音極大的打著響鼻。
朱慈烺點點頭,這個馬瓦里戰(zhàn)馬算是神駿了,如果是蒙古馬馱帶這樣的全甲騎士能全速沖擊一里都是奇跡,如果加上馬甲,半里就得跪。
此時這些騎士慢慢的打馬返回。
騎士們將面甲掀起,其中那個女騎士也是如此,原來她就是提亞哥的女兒克勞迪亞,此時的她身穿護甲,手持騎槍,頗有神采。
引得無數(shù)明軍側目。
“殿下,小的并無虛言,這馬瓦里戰(zhàn)馬絕對上好戰(zhàn)馬,大明的北馬遠遠不及啊,”
索薩笑瞇瞇的。
‘是啊,只要殿下需要,我們澳門可為殿下大量輸入這般戰(zhàn)馬,’
提亞哥也道。
朱慈烺笑笑,世人果然無利不起早。
安達盧西亞戰(zhàn)馬從歐洲遠來騰貴,這些澳門人把主意打在了馬瓦里戰(zhàn)馬身上。
“是不錯,說吧,你等發(fā)賣大明多少銀子一匹,”
“殿下,只要一百三十兩銀子一匹,”
提亞哥兩眼放光道,他知道他賭對了。
“那不可能,一百兩銀子一匹,”
朱慈烺這一刀砍的狠。
“這不可能,”
索薩急道。
雙方爭論一番,最后定下了一百一十兩銀子一匹的價格。
“殿下,我聽聞大明流賊作亂禍害四方,京營要出軍剿匪,我澳門有意派出一些騎士隨同殿下一同出征,助殿下一臂之力,”
提亞哥躬身道。
朱慈烺含笑看了看幾個澳門人,他大約能估摸出對方的想法,一個是顯示一下實力,澳門和葡萄牙雖小,還是有些作用的。
再就是要摸摸底了,澳門想要深入大明,但是大明接連敗績,如果失敗滅國了呢,他們付出的一切豈不是打了水漂。
這樣的事后世也常有,比如二戰(zhàn)時期,英國和德國打得不可開交,美國還沒有參戰(zhàn),但是想觀察德軍和英軍的表現(xiàn),就派出了眾多的軍事觀察員,隨同英軍一同出征,他們發(fā)回來的報告,就成了美國研判當時歐洲戰(zhàn)場的第一手資料,為改進美軍的后勤和部隊訓練起了巨大的作用。
想來這些澳門人也就是這個目的,總要親眼看看大明的內亂到了何種程度才放心吧。
“兵兇戰(zhàn)急,本宮不能保證你等的安全,”
朱慈烺搖搖頭。
‘生與死,那是主的安排,我等不會在意,’
提亞哥道。
‘好,那就隨軍一同出征吧,’
既然他們這么‘勇敢無畏,’,朱慈烺就敢收,生死各安天命吧。
其實,朱慈烺也挺無語的,葡人倒也膽大,昔日還曾派出一些炮手到遼東助戰(zhàn),倒也有些膽氣。
提亞哥、索薩躬身感謝。
朱慈烺心道,死傷累累的時候可不要后悔。
---------------------
翌日,朱慈烺在一眾護衛(wèi)的隨扈下登上了兩艘最大的葡人戰(zhàn)艦圣地亞哥號和圣迭戈號。
其中最大的是圣迭戈號,朱慈烺走了一圈,然后發(fā)現(xiàn)這艘嚴格講就是一艘商船,它沒有火炮甲板。
火炮就在圣迭戈號的上甲板上,分為艦首炮、艦尾炮還有側翼的六門火炮。
其中艦首一門,側翼各一門是重炮,也就是入門級重炮十八磅滑膛炮。
這些重炮都是被雨布遮蓋著。
圣迭戈號的船長是隆戈。
這是一艘足有后世五百噸標準的海船,雖然艦齡很長了,但是葡人送來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朱慈烺很滿意,這艘戰(zhàn)船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大的用處,那就是用來運送戰(zhàn)馬最合適不過了。
跨海作戰(zhàn)最大的問題就是運送戰(zhàn)馬,兩萬多戰(zhàn)馬想想就讓人抓狂。
這艘戰(zhàn)船來的正合適啊。
陪同朱慈烺參觀戰(zhàn)艦的隆戈則是全然不知道他這艘最大的海船要再次變成臭烘烘的馬廄。
稍小些的圣地亞哥號則是一艘標準的戰(zhàn)斗艦了,身形略略狹窄些,除了艦首炮一門,側翼各一門火炮外,剩余有二十門火炮全部在下層火炮甲板內。
其中十八磅重炮就有七門。
其他的都是小炮了,顯然既然贈與明人,能應付就應付,要不是和朱慈烺約定要十門重炮,朱慈烺估計這艘戰(zhàn)艦上都會是十磅左右的小炮而已。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朱慈烺已經(jīng)很滿意了。
他很清楚這樣一艘戰(zhàn)斗艦的作用,可說這一艘戰(zhàn)艦可以對付原先天津水師剩余的十幾艘福船和沙船了。
戰(zhàn)斗力的差距就是這么大。
隨著朱慈烺登艦的阮季、張名振、張煌言等人上下好生觀看著。
張名振用手撫摸著十八磅巨炮黑黝黝的頗為雄偉的炮身滿滿的羨慕。
朱慈烺好笑,其實現(xiàn)在按照歐洲如今的標準,十八磅滑膛炮也即是入門級的重炮,現(xiàn)今應該有三十六磅、四十八磅的重炮了。
那才是尼德蘭人、西班牙人、英格蘭人主力戰(zhàn)艦的主炮。
大明這方面落后的太多太多了。
張煌言則是帶著幾個船匠上上下下的將這艘戰(zhàn)船所有地方都看個遍,包括艦尾處的衛(wèi)生間都不放過,船舵所在的尾部更是重點。
船長巴爾迪也沒阻攔,既然雙方談定了,要仿制,也沒阻攔的必要,反正葡人不會幫著造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