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太子提出的調(diào)任大兄,一個小娃而已,是不是有錯漏,”
鄭芝豹看完后不大相信。
“太子雖小,其志不小,助捐兩百多萬,編練新軍,關(guān)鍵是能讓陛下首肯太子監(jiān)軍,”
李靜鑲瞇著眼道。
“助捐兩百多萬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
鄭芝豹搖頭。
“一年多前陛下也要大臣助捐結(jié)果是不了了之,那些文武勛貴都不是等閑人物,抱團和皇室做對,就是陛下也要退避三舍,此番卻是讓太子做成了,可見這位小太子手段了得,而陛下對太子也言聽計從,太子權(quán)柄不小啊,”
吳瓚反駁了鄭芝豹。
“周叢林言及朝堂之意天津水師前幾年剿滅登萊叛亂中消耗殆盡,而大明已經(jīng)沒有銀錢整修戰(zhàn)船,因此調(diào)集本部前往天津,護衛(wèi)渤海沿線諸島,防止建奴海路突襲,再者伺機襲擾建奴,你等看是否屬實,”
鄭芝龍看向眾人。
鄭芝豹撇撇嘴,
“如今咱們也是大明官軍,大明各處水師軍力門清,天津水師和登萊水師加在一處不到一百艘戰(zhàn)船了,而且大多都是小船,誰人不知,”
他對如今大明水師的實力充滿了鄙夷。
鄭家如今就是大明水師的頭一位,其他的江南水師,長江水師,廣東水師和鄭家根本沒法比。
“父親,倒像是真的看重我們鄭家,”
年輕而沖勁十足的鄭森希翼的看向鄭芝龍。
他對于北上之旅很是期待。
“某看也像是看重東翁,此時如今北部和中原亂成一團,如果再對東翁不利,豈不是大明處處烽火,”
吳瓚點頭道。
“只是萬一呢,萬一是將東翁誘入京中呢,”
李靜鑲狐疑道。
一時無聲。
鄭芝豹忍不住,
“拒不奉詔就是了,大明天子又能如何,”
他本身較為魯莽。
“然則,周叢林急報里講了,得罪太子的就是他的親外祖父嘉定伯也被重懲,”
李靜鑲道。
鄭芝豹煩躁的撓了撓頭,
“李先生,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我鄭家就束手無策,”
這廝有些喊叫起來。
吳瓚沒理他,這個家還輪不到鄭芝豹做主。
“東翁,如拒不奉詔,只怕就會朝廷撕破臉皮,那時候我等只能離開泉州福州,退入大海,”
吳瓚的話讓鄭芝龍沉默。
鄭芝龍一向認為大明才是根本的依靠,雖然他是靠海發(fā)家,但原因呢,沒有大明的廣闊富庶以及愚不可及的海禁,哪里來的那么多的走私海船,誰給他奉上買路錢。
他也知道大明如今水師羸弱,根本沒法擊敗他,但是他也清楚大明有個狠招,那就是越發(fā)嚴厲的海禁。
比如嚴查走私,但有發(fā)現(xiàn)立即抄家滅族,比如沿海居民退避十里,讓沿海成為無人之地。
那對他就是最大的危機,失去大明這個依仗,他沒有錢糧維持如今數(shù)百艘戰(zhàn)船的龐大水師,兩三年內(nèi)能保留四分之一的艦隊都算不錯了。
而鄭家只能退縮小琉球等地,一旦大明國力恢復,建造水師征伐,結(jié)果會很不妙,他清楚一個孤島是不可能和大明抗衡的,實力相差太遠。
這幾年鄭芝龍擔任總兵官后,大權(quán)在握,昔日高高在上的福建巡撫又如何,還不得恭敬他依仗他,這種權(quán)力帶來的滋味太美妙,鄭芝龍真不想失去。
‘那就這般,艦隊一分為二,某帶著鄭芝豹北上天津,鴻逵留守泉州輔佐森兒,’
鄭芝龍終于做了決斷。
入京雖有風險,但是他認為朝廷翻臉的可能性實在不高,無論從內(nèi)閣還是兵部甚至福建巡撫衙門都沒有消息傳來。
如果真想對付他,最起碼也得讓福建巡撫那里暗中做些手腳,他應該多少有些風聲,重金打點下,福建巡撫衙門里面可是有不少他的眼線,一切都沒有消息。
鄭芝龍決定賭一下。
本來他就是一個賭徒。
“為防萬一,大兄您得把昆侖奴和倭人都帶著,他們能護佑大兄沖出來,”
鄭芝豹道。
昆侖奴和倭人衛(wèi)隊悍不畏死,近戰(zhàn)兇猛,而且倭人鐵炮也極為犀利,這是鄭芝龍幾只嫡系衛(wèi)隊之一。
“好,就如此定了,吳先生也隨我走一遭,我不在泉州,鄭森,你須小心在意,一步不離開大營,如果巡撫讓你去巡撫衙門,你就托病不出,”
鄭芝龍叮囑道。
鄭森不爽的應了。
“李先生,監(jiān)看一下鄭森,他年輕氣盛,行事魯莽,”
“敢不從命,”
李靜鑲急忙躬身道。
既然決斷已下,鄭芝龍立即開動起來,下令部將楊耿、施顯貴、劉顯等人調(diào)集戰(zhàn)船三百余艘,滿載糧秣軍械還有番薯,從泉州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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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臺大營的小校場。
其實這個校場不小,但是相比大校場算是小的。
這里原先就是給三千營整訓的地方。
想來是不想步軍和騎軍一起操練出了亂子。
現(xiàn)在三千營已經(jīng)擴充到了八千余人。
其中原有的三千營軍卒兩千人,女真營蒙人營兩千余人,新入營的騎軍四千余人。
這些軍卒絕大部分都是遼人,在關(guān)外的地界會騎馬的人遠遠高于關(guān)內(nèi),成了三千營最大的兵員來源。
這是朱慈烺沒有想到的。
今日朱慈烺來這里觀看騎軍的整訓。
此刻的四千余騎軍都在三名原三千營的軍將統(tǒng)領(lǐng)下。
章鎮(zhèn)赫、邊群、王晉就是這三名練兵官。
其中章鎮(zhèn)赫昔日官職最大,不過是個千總,如今是三千營試參將,實際上執(zhí)掌著三千營練兵,就連女真營蒙人營也聽命于他。
朱慈烺倒是放權(quán),還是那個想法,他的軍隊需要嚴苛的整訓和軍紀,最不需要的就是名將。
整齊的馬隊向前沖鋒著,三隊為一橫列,十余列的騎營整體沖鋒,蕩起漫天灰塵,震動大地,氣勢驚人。
朱慈烺點頭滿意。
這就是他需要的騎軍,這些騎軍都不是老手,馬上開不得弓箭,如果是其他的騎軍中,這樣的軍卒就是廢材。
但是朱慈烺短時間只能整訓這樣的軍卒,能密集騎兵沖陣已經(jīng)不易了。
至于攻擊手段,那就還得是火器為主了,那個物件只要有半月的整訓就可以入手,如果有月余的整訓就可以算是精兵了。
朱慈烺發(fā)話,一會兒章鎮(zhèn)赫、邊群被招來。
朱慈烺先是褒獎了幾句,接著用馬鞭一指旁邊較為平坦的荒野,
“你等節(jié)制全軍在這里沖陣兩里,本宮好生看一看,”
兩人不解,但是依舊領(lǐng)命。
四千余的騎軍轉(zhuǎn)移到一旁的荒野里再次沖陣。
種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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