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告訴晚竹,太子妃人選基本定了,十有八九就是那內(nèi)閣學(xué)士文大人的嫡女文韻,今日呢,是皇后娘娘做東,安排的晚宴,意在讓太子和文韻見一面,算是正式的場合認(rèn)識一下,雖然本就認(rèn)識。然后其他人算是作陪。
晚竹才不想去呢,越來越臨近回晉陽的日子,做什么都沒有心思了,只是若是回晉陽,以后見姨母的機(jī)會就少了,不去又不太好。
而且她也沒法跟娘親解釋,太子曾出言不遜這件事,那之后,他也沒再有什么不妥的舉動,當(dāng)是忘了吧,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好記著吧。
就還是進(jìn)宮了。
文韻也算是得償所愿了,在一眾貴女之中,沒有了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模樣了,一應(yīng)舉止都很是得體,仿佛瞬間成長了似的。她平日里只是有些刁蠻任性,但無論是家世還是才情,都是不輸任何人的,是配得上太子妃的稱號的。更何況在宮中被皇后調(diào)教了數(shù)月,平日里的驕縱都收得干干凈凈了。
晚竹看得都驚訝,不過才過了數(shù)月,這文韻怎么都變成了第二個陳嫣然了,第一次見時,她為難自己的畫面就像在昨天似的。
今日她也沒為難自己,也沒白眼自己,了然入心,今日才知道自己對她沒有威脅嘛,那日那般苦口婆心的解釋,她都不信。
李陌宸從長廊那邊走過來,余光就看到亭子這邊的她,在一眾女孩中,顯得格格不入,她用手去接順著屋檐留下的春雨,笑得一派天真。
待走至亭中,便一眼也不再看她。讓女孩兒們免禮之后便繞路去了主殿。
皇后娘娘正等著她呢,“可算來了,正等著你呢,可瞧見了?”
“又不是沒見過,母后何必費神弄這么一出?!?p> 吳貴妃笑著拍了李陌宸一下,“你這孩子,皇后娘娘為你費心設(shè)宴,你到還不領(lǐng)情了。本宮看著很是不錯,皇后娘娘調(diào)教后看著更是入眼?!?p> “兒臣謝母后操勞,受累了。”李陌宸朝著皇后娘娘拱手作揖。
“這本就是本宮該做的,哪有什么受累的。”又吩咐宮人喊女孩子們進(jìn)來,“太子既來了,還等什么,宴席就開始吧?!?p> 今日宴席的主要目的大家也都清楚,都跟在文韻之后進(jìn)來入席,萬不可喧賓奪主了。
文韻在眾人的簇?fù)硐伦诹颂幼筮叺南?,坐下時,太子微側(cè)過頭,朝她笑了一下,瞬間漲紅了臉,低下了頭。
皇后娘娘對晚竹向來都是明目張膽的偏愛,即使是這種宴席,依然將她安排在自己的右手邊,晚竹也不會去推拒,乖巧的坐下,就在李陌宸的對面,右手邊似乎是文韻的閨中好友,林沐兒。
“今日是本宮想著春天了,想看看年輕的女孩子們,熱鬧熱鬧,大家都自在些,撇開些繁文縟節(jié)?!被屎竽锬锟粗鴿M桌的女孩子們似乎都緊張得很,只除了自己的傻侄女。
出席多了這種宴會,晚竹已經(jīng)不似初回京時那般不自在了,大多數(shù)時間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別人不提到她,她就一直默不作聲的。不關(guān)注她,都會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皇后娘娘還是在意的,想到這孩子過幾日便要離京了,不知,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就生出萬般不舍來。想當(dāng)年母親離京去晉陽,總么也想不到一晃十多年,再也見不到了,沒能在膝前盡孝倒也罷了,連見一眼都是奢求。
晚竹很喜歡吃甜食,今日宴席的才是幾乎都是以甜食為主,做的都是些她愛吃的,晚竹看著上來的一道又一道菜,瞬間明白姨母的用心,感動的看著姨母。
皇后娘娘盛了一碗八寶冬瓜盅遞給晚竹,摸摸她的頭,“今日不急著走,我派人去尚書府招呼一聲,今日在鳳鸞殿陪陪姨母可好?”
晚竹甜甜的笑,點點頭,“好呀?!?p> 吳貴妃做出一臉羨慕的模樣,“可著就皇后娘娘有侄女呢,臣妾可真是羨慕?!?p> 皇后娘娘也不惱,打趣著,“你是沒有侄女,這不是有兒媳嘛,等進(jìn)了宮,想讓陪你多久就多久,該羨慕的該是本宮?!闭f著眼神往文韻身上瞟。
席上眾人都了然于心,都一臉笑意的帶著調(diào)侃的眼神看著太子和文韻這一對佳人。
文韻本就緊張,話題突然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更加嬌羞的無地自容。李陌宸只當(dāng)調(diào)侃的不是自己似的,自顧自的喝著酒,也不覺得不自在。
“皇后娘娘這是什么話,您才是太子妃的婆母,臣妾哪敢自居?!比绱藲夥眨胱屘右舱f說話,助助興,卻只見他一副不是當(dāng)事人的模樣,喝著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面上卻并不顯,暗自含恨。
這酒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李陌宸那一杯接一杯,品嘗的模樣看著很是沉迷,再加上今日吃的確是有些多,有些膩,便也沒忍住,嘗了嘗這酒的味道。
酸酸甜甜的,不是平日里嘗的那般很烈的酒,晚竹回味的砸吧砸吧嘴。
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了,“這酒是本宮親自釀的梅花果酒,嘗著很是甘口,并不烈,你若是喜歡多喝幾口也是沒關(guān)系的。”
一聽皇后娘娘都這么說了,晚竹也就不再克制自己,多嘗了幾口,那味道一直在口間彌漫,讓人很是沉淪。
只是皇后娘娘并不了解晚竹的酒力,這酒雖不烈,但是也不經(jīng)晚竹多喝了幾杯。晚竹只感覺周圍交談的聲音漸近漸遠(yuǎn)的,眼前的畫面也有些虛。
還是李陌宸最先發(fā)現(xiàn)晚竹的異樣,他本坐在那里喝著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參與任何話題,卻還是最先發(fā)現(xiàn)晚竹似乎的喝醉了,她的眼神逐漸迷離,還一個勁的甩腦袋。
“母后,晚竹妹妹似乎是醉了?!?p> 皇后娘娘這才發(fā)現(xiàn),這才一會兒沒注意她,她便貪杯給自己鬧醉了,忙喚來常嬤嬤,收拾出偏殿來,然后讓人將晚竹送去偏殿,又吩咐小廚房做好醒酒湯送去。
李陌宸稱自己也醉了,“母后這酒釀的確實美味,兒臣也都貪杯,這兒也是有些醉了。”
宴席也算進(jìn)行的差不多了,皇后娘娘想著,一桌子的女孩子,這孩子怕是不太自在才自顧的喝酒所以才貪杯了,忙放過他也回去。
李陌宸從鳳鸞殿退出來準(zhǔn)備回東宮,卻看見前方拐角,走的東倒西拐的季晚竹,一眾宮女婆子在旁邊護(hù)著,怕她摔著。
他收起了一臉醉意,走過去,“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走到這兒?”
小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話,“晚竹姑娘醉了,非要去御梅園看雪看梅花,這個時節(jié)哪里有雪和梅花了,奴婢們又勸不住?!?p> 晚竹感覺自己好像看見李陌宸了,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邊,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沒撐住往前一栽,被李陌宸扶住了。
她推開李陌宸的手,“你別動我,我能走。”李陌宸并未聽她的,又上手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倒,用著她掙脫不開的力氣。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找一座輦架來?”小宮女趕緊跑開了,去找輦架。
晚竹力氣還挺大的,一個勁兒的要掙脫李陌宸,非要去御梅園不成,“你不是說要帶我看雪的嗎,說的話怎么不作數(shù)了?!?p> “好,我?guī)闳?,你別動。”
一聽他答應(yīng)了,晚竹瞬間乖巧,不再掙脫他的手。等到輦架過來,將她抱上輦架,吩咐往御梅園送。
鳳鸞殿的小宮女一聽,并不是往鳳鸞殿而是往御梅園,想阻止,看著李陌宸并沒有沒有耐心的臉色,還是忍住了。既然是太子殿下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
到了御梅園,哪里還有雪,又哪里還有梅花,晚竹來來回回的轉(zhuǎn)著,不相信這這里就是御梅園,“怎么沒有呢?!鞭D(zhuǎn)到之前落水的湖邊,李陌宸怕她摔下去,一把扯過來,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晚竹,直直的撞在了李陌宸的胸口。
晚竹只感覺撞疼了,委屈的揉揉自己的鼻子,然后想要推開李陌宸,卻感覺自己被拉得更近了。
撞上的那一刻,李陌宸只感覺心跳漏了半拍,那一刻,突然就不想放手了。
一旁的宮人見此場景,大驚失色,李陌宸凌厲的眼神看過去,都不敢多言。
掙脫了半天也沒掙脫開的晚竹覺得有些累了,大腦毫無思考能力,就著李陌宸的身下歪著,睡著了。
李陌宸打橫抱起她,吩咐宮人,“母后若是問起,就說晚竹姑娘醉酒來御梅園睡過去了,路程稍遠(yuǎn),孤就將她安置在母妃的昭陽宮內(nèi)了?!庇旨由弦痪?,“若是敢多言,唯你是問?!?p> 宮人被嚇得跪在地方磕頭,稱不敢。
李陌宸抱著晚竹去了離這里最近的母妃的寢殿昭陽宮,睡著的晚竹比平日里見到的模樣乖巧多了,居然還知道挪挪腦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將她放在上次落水留宿的偏殿,這個偏殿平日里并沒有其他人留宿。晚竹一挨著床便舒服的放開抓住李陌宸胸前衣服的手,還是床上更舒服一些。
李陌宸看著她熟睡的模樣,頓時覺得氣惱無比,憑什么,自己要被她擾亂,而她反而毫無關(guān)系。
一時間,邪惡沖進(jìn)大腦,沒忍住,附上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本來計劃稍微放縱下自己,很快便放開她的,卻在觸碰的那一刻,丟盔棄甲,不愿意放手了,只想要更多,要更深入。
晚竹被親的有些喘不過氣,哼唧著微張開口想要汲取新鮮空氣。她的唇很甜,讓一向沉穩(wěn)的李陌宸無法克制自己,咬磨著她的唇畔。
晚竹很不清醒,好像在做夢一樣,像溺水了一樣,她拼命喘息著,卻好像有魚順著湖水進(jìn)入嘴里似的。
李陌宸只感覺自己渾身火熱,大腦十分不清醒,單純的親吻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了。
晚竹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是不著寸縷了,然后被人匐在身上親吻著脖頸,瞬間被嚇得清醒了過來,瘋狂的反抗。
待發(fā)現(xiàn)是李陌宸,淚水噴涌而出,反抗得更加激烈,“你混蛋,放開我,你放開我。”
李陌宸手忙腳亂的捂住了她的嘴,自己也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晚竹嗚咽著,搖著頭,瘋狂反抗著,模樣很是可憐,李陌宸到底是沒舍得,松開了捂著她的手。
晚竹已經(jīng)哭到不能自已,“你放開我,放過我,求求你了。”她只感覺天都塌了,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見李陌宸似乎是有所松懈,她連忙側(cè)起身揀起散落一旁的衣物,卻被回過神來的李陌宸搶先撿起扔了出去。
晚竹一驚,看著李陌宸魔怔一樣,自知怕是逃不過了,滿臉淚水,恨恨的道,“你不要逼我,別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