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毒婦,我盤了一個月的核桃!”韓鵬顫顫巍巍地坐回到座位上,害了重病一般樣子。
“哈哈,給,你的核桃仁,我以為你是想敲開核桃,我就幫幫你,不用這么感動啊?!?p> “妙妙秒!此女有才啊,黑的說成白的了,受我一拜。哈哈哈”韓鵬伸出雙手顫抖著接過裂成兩半的核桃,看到陳辰竟然投敵了,陰陽怪氣地大笑,且對著李可奇彎腰行禮,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
“我和你們沒玩,你們就不能有點(diǎn)愛心啊?!边@個核桃已經(jīng)越來越圓,越來越光滑,現(xiàn)在只能當(dāng)成普通的核桃吃核桃仁了。
“看你還敢不敢偷用我的小石頭?!崩羁善嬷肮苓@個像杏的東西叫小圓球,后來發(fā)現(xiàn)它硬度非凡,就叫它小石頭了。
“欸,你吃不吃,不吃送給我吧,我的小石頭厲害吧,核桃仁一點(diǎn)沒壞?!笨刹皇菦]壞。核桃從接口處完整的分為兩半,刀切一般。
‘砰!’韓鵬剛想說話怒斥這個妖女,一聲春雷炸響,韓鵬、小可、陳辰都被這聲音震撼的無以復(fù)加,全都寸步難行,一個個咬牙切齒、便秘模樣地向教室門口看去,
“主任好!”幾人聲音清脆,忽地滿面春光,欣喜不已。角度、力度,敲打的位置,可不正是王明主任的鐵拳嗎。
“都聚在一塊兒干嘛呢?”王明走到近前,看著小可和韓鵬,多年的教學(xué)經(jīng)驗讓他眼明心亮,立刻知道誰是事件的中心。他走到小可身邊,端詳著這幾個人。
幾人看著王明主任,都縮脖笑笑,異常恭敬。陳辰趁著王明的視線著落在小可和韓鵬身上,小心地將自己的團(tuán)扇收到桌洞里,不讓他看到,生怕這樣一把輕羅小扇也被沒收了。
韓鵬也想學(xué)陳辰,將自己裂成兩半的核桃收起來,可是王明的視線直直地盯著自己地桌子,異常專注。
此間,最聰明地當(dāng)屬小可了,她沒有時間像上次一樣,將小石頭放到衣服里,便把它放在右手里,手指輕輕彎著,似在握拳,又像把手自然地垂于體側(cè)。
完美!王明主任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小可將左手放在衣兜里笑著看王明主任走過來。
“呦,吃核桃呢?”王明非常有深意地看了看韓鵬,又看了看他桌子上的兩半核桃,眼神之中有不可捉摸的渴求之色。但是他不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核桃,看著韓鵬。
韓鵬心中苦不堪言,大哭不止。掙扎著,糾結(jié)著,雙手在桌子下面握成拳頭,青筋暴凸,臉上卻是春光明媚。突然,余光瞥見小可也在笑瞇瞇地看著他,韓鵬險些吐出一口老血,當(dāng)場暈倒。
“主任,嘗嘗?”韓鵬榮光滿面,一副討好的神情,好像在說主任吃我的東西,是我的榮幸。
“我一個當(dāng)老師的怎么能吃東西,別傳出去了說我受賄......”韓鵬聽到王明主任這樣說,心中大喜,面上亦大喜,原來主只是過來逗逗他罷了,想都沒想就開口說道,
“主任,吃個核桃怕什么?。》判?,您這不是開玩笑嗎?”韓鵬笑著說,語氣中滿是主任您太客氣了,真愛開玩笑,伸出手就要把核桃收走。
“也是,一個核桃而已嘛。”
“噗!”張雪峰和陳辰聽見韓鵬這樣說,暗道這人腦袋真是秀逗了,一輩子都斗不過王明主任了。只見王明主任面色淡然,伸出手就像拿自己的東西一樣將兩半核桃拿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小可看得呆了。
韓鵬看得呆了。
王主任動作非常嫻熟,腳步不快不慢,散步一般。陳辰和張雪峰對視一眼,旋即狂笑起來,面部痙攣不止,腹部抽搐不已,笑得前仰后翻??墒峭踔魅蝿倓偝鲩T,他兩人不敢發(fā)出聲音,一只手握著桌角,一只手攥拳猛砸大腿,眼淚狂噴。桌椅被兩人顫抖的身體帶的吱嘎亂響,亂了方位,臉色憋得漲紅。
“你們繼續(xù),我先回去了?!毙】梢姷巾n鵬的情況不妙,趕緊跑路。臨走的時候還對著韓鵬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后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作好。余光時刻警惕著韓鵬的那個方向,生怕對方前來報復(fù),畢竟她的核桃是被自己弄碎的,現(xiàn)在連尸體都沒有留下。
“吧唧吧唧!太少了,就一個,太摳了。”王明主任走到門外,吧唧著嘴說著。
韓鵬的手還保持著要收回核桃的樣子,一動不動,好像在說,我的核桃那里去了?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差點(diǎn)崩潰。吃了我的東西,竟然還敢嫌棄。還有,旁邊的兩位怎么個意思???
陳辰和張雪峰再也忍受不住,大腿砸得更猛,笑得都要趴在地上了。
“我讓你倆笑,我讓你倆笑!”張雪峰和陳辰是同桌,韓鵬直接跳起來趴到兩人身上蹂躪起來,直至鈴聲響起。
“主任你去哪了,怎么看著看著監(jiān)控就走了?”學(xué)年組的高盛老師問道,他是一個生物老師,講課認(rèn)真而且生動有趣,同時也是學(xué)年組王主任麾下得力干將之一。不過他長得帥氣,口才又好,所以很討學(xué)生喜歡。
“出去治了治一個學(xué)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破核桃,天天盤,我給吃了?!蓖踔魅尾挥X得羞恥,反而意味深長地與高盛對視。
高盛一愣,旋即哈哈笑起來。
“就應(yīng)該這樣,讓他們什么和學(xué)習(xí)無關(guān)的東西都不敢?guī)У綄W(xué)校來。”
“同學(xué)們,期末考試就要來了,這節(jié)課給大家自習(xí),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既可以獨(dú)自上來問我,也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研究?!币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師走進(jìn)來直接做到講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這位老師就是一班到高中第一天替柳媽媽接待全班學(xué)生的歷史老師。
同學(xué)們聽到老師這樣說,便都翻出自己的歷史書和筆記,還有一些同學(xué)拿出來其他科目的教材和習(xí)題冊,歷史老師都看在眼里,卻是溫和地看著大家,沒有說什么。只要是在學(xué)習(xí),不管學(xué)的是什么,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小可這個把眼睛推到腦袋上的酷酷的男老師,突然想起柳媽媽曾經(jīng)說過,這個老師涉獵極廣,讀的書極多,不但鉆研歷史,文學(xué)、地理、神話傳說,全都有研究,甚至能夠上百家講壇講演講。
她想到了這些天困擾自己的問題,那朵將謝未謝的花,真的對應(yīng)著自己嗎?或者按照神話中所說的,是自己的本名花?
當(dāng)然,這一切都的前提,都是這個世界有冥界,存地府。
不然自己見到的一花世界、一花輪回,豈不是空談。
小可相信自己見到的,卻還是想要循序漸進(jìn)地向老師提問。小可走出座位上前幾步,不想打擾其他同學(xué),走到講桌前,正對著老師,挺直腰桿,雙目熱切地望著老師,恭敬地問道:
“老師,您覺得這個世界世界真的有地府嗎?”
歷史老師見到她走到近前,便合上了自己的志怪傳奇,等著她上來請教問題,萬沒想到一個小丫頭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女生該喜歡的不是浪漫美好的童話嗎,怎么會問有關(guān)地府這樣略帶陰暗色彩的事物。
坐在前排的幾個人也抬起頭,覺得小可又在胡思亂想了,看著她的神情,又覺得有什么不同,卻說不出有什么不同,便笑笑搖頭接著自習(xí)了。
歷史同樣疑惑地看著她,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小可那雙漂亮的眼眸之中,竟然隱含著淡淡的憂傷,憂從何來,傷從何來?這個女生,他是有印象的,平日里最是活潑,在老師的辦公室里都名聲響亮,原來思慮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憂傷故事嗎?
“這個問題就不在老師的解答范圍之內(nèi)了,這本書借給你吧,希望你能從這里找到答案。”老師溫和笑道,雙手捧書,遞給了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