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李曾鐸滿身酒氣的回到別院,孟子恩遞來一分信給李曾鐸。
“兩小時前,有人送來一份信,指明要求院長大人親拆?!?p> “嗯?!崩钤I看都沒看,收起信件裝入宙戒。
“院長大人和凌默斌都談了什么?”
“說了兩件事。凌默斌有意增加每年的撥款,具體多少并沒說。第二件事是幫我們弄到七八個名額,能去帝都觀看決賽,這倒是一個難得機會?!?p> “他能這么好心?”孟子恩不相信凌默斌能這么慷慨。
“當然不可能這么好心,我琢磨著,凌默斌是看咱們學院有發(fā)跡的苗頭,想撈現(xiàn)成。現(xiàn)在先來軟的,給點甜頭,到時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往學院安插他的人,把學院變成凌家的一部分,凌默斌不是做不出來?!?p> “嗯,這一手的確不能不防。院長大人您是答應了?”
“不答應還能怎樣?難道說咱們秋月財大氣粗,不缺這幾個錢?眼下先受著,我琢磨著下一屆大賽咱們能保住前十就不錯了,前三想都別想。只要秋月不溫不火,凌默斌就沒有插手的機會。”
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學院能在帝都大賽上占得一席之地,學院的實力將突飛猛進。
城主將學院納入自己勢力范圍,無異于多了一個為自己服務的培訓中心。
當晚八點,李曾鐸等在城外東郊小樹林里,一直等到八點二十多,才見懂滔現(xiàn)身。
“今天怎么晚這么多時間?!?p> “出城路上碰上幾個毛賊,讓我給收拾了,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p> 接頭這種工作最忌誤點,一誤點很容易發(fā)生不測風險。
索性現(xiàn)在不是非常時期,如果非常時期,李曾鐸肯定懷疑懂滔出了問題。
“你今晚約我出來什么事。”
“我最近聽說一個和吾靈符有關的消息。”
聽到這里,李曾鐸心里警惕起來,他說:
“什么消息?”
“我怎么聽說吾靈符和你們學院有關系?!倍系哪樕@會兒都有些不對勁了。
“我怎么不知道?!?p> “我問你,這吾靈符是不是只有瑞福商會有賣?”
“是又怎么樣,瑞福商會又不是秋月學院的東家,跟我有什么關系?!?p> “但是那吾靈符并不是瑞福商會的貨源,而是出自唐家,而唐家的閨女唐凝月在你學院里頭,這不是假的吧。”
“是又怎么樣,吾靈符又不是我變出來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聽我把話說完。上個月你讓鄧轅飛和孟子恩去瓤城干什么了?”
“去考察瓤城種藥,順道看看能不能挖個人回來,我打算在秋月種藥?!?p> “嗯,你變了?,F(xiàn)在一有錢,就想著搞產業(yè)?!?p> “少瞎扯,你到底想說什么?”
“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唐府管家閔世寧去瓤城聯(lián)絡種藥,種的并不是藥,而是打著藥的名義,種一些有毒的花花草草。然后用這些花花草草打成紙漿,做成吾靈符的紙?!?p> “還有這事!”李曾鐸故作吃驚,其實他已經聽孟子恩說起過。
“你不知道?”
“不知道?!崩钤I矢口否認。
懂滔接著說:“那個鄧轅飛和唐家關系不一般,你看能不能讓他把具體的配方給偷來,最好是把制作吾靈符的工藝也一起弄來,我絕不虧待你?!?p> “這算什么話,你把我的學生當什么了,這種事怎么不去找汝城學院干?!?p> “你別激動嘛,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p> “沒得商量?!?p> “那好,你給我五萬張吾靈符總行吧?!?p> “什么啊,五萬張,你怎么不去搶!”李曾鐸大吃一驚,現(xiàn)在就是掏空他,也摸不出五百張來。
“少跟我裝蒜,拍賣會上你們出手十三萬張吾靈符,你別告訴我沒有?!?p> “那不是我的,是向唐凝月借的。”
“那我給你十萬,你幫我去借五萬張吾靈符?!?p> “你把我當什么了,跑腿的二道販子嗎?!崩钤I氣得夠嗆,三十多年的交情,居然只值跑腿販子。
“你知道吾靈符多重要嗎,這可是兄弟們的命,手里沒個幾十張,誰能放心?!?p> “那也弄不到五萬張啊?!?p> “也就是能弄嘍?”
“我可沒說?!?p> “不管怎么說,你也得給我弄一些,比賽一結束,我就得返回紫凰城。說不定得去萬惡之地,此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就忍心自己享受安逸,看著弟兄們去送死?”
懂滔大打悲情牌,可把李曾鐸逼的走投無路。
“行行行,我這次就是賣了這張老臉,也幫你去弄,但我不保證能弄多少?!?p> “至少得一萬張吧?!?p> “你再逼我,一張都沒有,你自己去買?!?p> 回到駐地,李曾鐸單獨找鄧轅飛談話。
“為避免無謂的受傷,后天比賽將選擇棄賽,你如果不反對的話,明天正式向全隊公布這個決定?!?p> “那真是太好了,早在昨天的比賽,大家就已經厭賽,后天對汝城學院,只能是自取其辱,棄賽也罷。反正今年的比賽已經賺足了,第五名還是第三名已經沒那么重要?!?p> “嗯,你能這么想就好。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p> “院長大人請說?!?p> “能不能弄一些吾靈符。”
“要多少。”
“五萬張?!?p> “這么多?!钡共皇青囖@飛嫌多,而是李曾鐸要怎么多吾靈符干啥。賣錢也就十萬銀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自己用,也用不掉十萬張。
“五萬張如果太多,三萬兩萬張也行?!?p> “那好,我明天就去唐府商量。”
唐凝月最近有點行為失常,自從丹爐、符錄到手之后,唐凝月拼命煉丹、煉符,近乎于走火入魔。
翌日,大家起床洗漱吃早飯,李曾鐸召集大家宣布了明天棄賽的決定,同時宣布獎勵本次參賽選手。
根據(jù)上場次數(shù)和受傷輕重,酌情給予三千到兩萬的獎勵,低迷的士氣為之一振,關鍵時刻還是錢最管用。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早出去買藥的吳昊甚翻過后墻沖進后院。
“院長大人,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本鸵妳顷荒樕艔堁凵裨幃?,就像白天見到了鬼一樣。
“到底出了什么事?!?p> “我剛才街上聽到治安所的巡邏隊說,昨晚的時候,汝城學院被人給打了,二十多人現(xiàn)在還躺在治安所的治愈室里?!?p> “這,怎么還有這事!”
“這要是汝城明天不能出戰(zhàn),咱們不就是第三名了嗎。”
吳昊此刻說不出來是喜是憂,第三名可以得到更多的財政獎勵,還有一次性獎金和晨暮山采獵。
但也意味著要參加帝都的預賽和半決賽,哪怕只參加半決賽,也會造成慘重傷亡。
以秋月隊現(xiàn)在的實力,肯定是全國墊底。
“這個消息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等我去打聽清楚再說。”
“是?!?p> 其實李曾鐸還不知道,昨晚懂滔之所以遲到,就是汝城學院這幫子賊孫子偷到了黑羽衛(wèi)的臨時據(jù)點,結果被一鍋端了。
懂滔臨了還做了一次好人好事,看來五萬張吾靈符的報酬沒白給。
九點剛過,鄧轅飛左手打著繃帶前往唐府,唐凝月剛剛得到許韻霜的消息,正興高采烈的要去瑞福別院。
“我正要去找你,你到來了?!?p> “本來是是不打算來的,李院長讓我來辦點事。”
“哼,就知道你沒按好心,總想利用人家。不過有件事你一定想知道,就怕你聽了大吃一驚?!碧颇骆移ばδ槪踔琳f是眉飛色舞也不為過。
鄧轅飛反而有種莫名要倒霉的感覺,他小心問道:
“什么事能讓你高興成這樣?”
“汝城學院全軍覆沒,明天咱們學院不比也能贏?!?p> “什么啊,汝城學院全軍覆沒,怎么可能。哪兒來消息?”
“我娘剛從治安所打聽到的消息,汝城選手現(xiàn)在全都躺在治安所治愈室里,一個月別想下床走路,兩個月好不利索。所以明天的比賽,我們學院直接出線,晉級三強。”
“這也太邪門吧,秋月最近走了什么大運,這種事也能發(fā)生?!?p> “怎么樣,高不高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p> “意外,太意外了??稍蹅儗W院就算擠入前三,實力擺在全國也是墊底啊,去了也是找打,總不能一開場就棄賽吧。”
“管他呢,去逛逛也好啊。”
帝都大賽最好不要棄賽,除非真是不行了,否則整支隊伍棄賽或者故意、惡意棄賽,學院會受到懲罰。
“對了,你找我什么事呀?!?p> “院長讓我弄五萬張吾靈符?!?p> “要這么多啊,我身上只有五千多張。要不咱們一起先煉一些吧,然后再問我娘要一些。”
“也好,反正今天沒什么事。”
就在鄧轅飛見到唐凝月的之前,李曾鐸也見到了許韻霜:
“恭喜呀李院長,晉升前三強?!?p> 李曾鐸這個時候死的心都有,許韻霜卻還要恭喜。
可話說晉級前三強不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目標嗎,按說應該高興才對,但得有那個實力。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