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5章 接二連三玩失蹤
翌日,鄧轅飛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唐凝月讓劉景豐發(fā)動商會勢力全城搜查,仍然不見蹤跡。
“喂,龍骨樹,知道鄧轅飛在哪里嗎?”唐凝月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站在了龍骨樹下。
“不知道……”龍骨樹拒絕透露鄧轅飛在干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家伙活該倒霉。”
“你也太沒良心了,虧他對你那么好!”
“對我好?哈哈哈……”龍骨樹大笑,笑的樹杈都抖了起來。
“你等著,早晚讓你后悔!”
……
四天后,鄧轅飛拿到了吳松福承諾給余雪峰剩下的兩千銀幣。至于剩下的兩顆靈種,吳松福以余雪峰等級未到為由,承諾先記賬,等余雪峰到了煉化第四顆靈種的時候,再來兌現(xiàn)。
不過吳松福再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就在鄧轅飛拿到這筆錢的當(dāng)晚,再度溜回了吳家莊園。
之前兩次去見吳松福,鄧轅飛收集了吳松福的氣味,足以瞞過暗中值哨的斗靈,偷偷溜到吳松福的書房上,揭開了一片瓦,從宙戒內(nèi)翻出一瓶化骨液。
“死胖子,現(xiàn)在也讓你嘗嘗化骨液的滋味?!?p> 鄧轅飛瞅準了吳松福的頭頂,打開化骨液瓶塞,輕輕側(cè)倒,小心翼翼滴下一滴化骨液,化骨液飄飄然墜下屋頂,不偏不倚滴在吳松福頭頂。
只看到嘭的一下騰起一片白氣,吳松福脖子以上頓然化作一捧氣團,甚至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看得鄧轅飛頭皮發(fā)麻冷汗直冒。
尸體倒地一剎那,鄧轅飛手中翻出一張被釣魚符,牢牢吸住吳松福的尸體,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尸體悄無聲息倒在地上,鮮血從脖頸噴涌而出流了一地。
“真他么的陰毒,要是一瓶子下去,還不化的連渣渣都不剩。”
收起化骨液,鄧轅飛揮手一道風(fēng)息贊歌,切下了吳松福兩根手指。
“到手了!走。”
拿到吳松福的宙戒,鄧轅飛身影一閃,消失在夜色中不知蹤跡。
吳松福的宙戒內(nèi)有讀心玉,攻破后讓鄧轅飛大失所望。
“都是些什么東西,這個家伙腦子有病吧!”
入手兩枚宙戒,一枚宙戒里裝了一百六十五萬七千多的是銅幣,約合一萬六千五百七十多枚銀幣。
此外還還有七百多枚銀幣,三十多枚金幣,一些玉石、金銀器物和藥液,藥液倒是不少,四五星的不在少數(shù)。
另一枚倒出一大堆的賬冊,原本以為沒什么價值,細看之后發(fā)現(xiàn)滿滿的黑賬。
“不得了啊,嘖嘖嘖,王希德、魏宣鷹……這筆黑賬要是揭出來,滿門抄斬都不夠啊。”
吳松福不光在斗獸場出千,還替魏宣鷹、王希德提供資金,利用啟鄴公會、永迦商會的渠道,從事非法管制物品的交易和倒賣。
以敕鐵為例,這是一種極為普通,分布極廣,價格不貴的鐵礦,能對死靈、死靈之主造成一定的傷害,對人一樣有效,傷害甚至比死靈更強。
敕鐵能對魂魄造成一定的傷害,對死靈有效,對人也一樣有效果,但死靈能修復(fù)魂魄,而斗靈師和普用人卻不能。
魂魄傷害對修者一樣有傷害,但修者可以修煉靈訣玄功,自我修復(fù)并不嚴重的魂魄傷害,亦或者服用丹藥治愈,而斗靈師卻做不到,只能服用治愈魂魄傷害的藥液。
因此敕鐵對斗靈師的威脅,超過對死靈的威脅。
由于敕鐵能對死靈造成傷害,價格低,數(shù)量廣,普通人和守備軍可以廣泛裝備,因此敕鐵關(guān)系到戰(zhàn)爭的勝負成敗,一直是帝國和各國嚴厲管制的資源,商人販賣敕鐵定期都有額度,超量的買賣都屬違法,嚴重者可以抄家。
吳松福累計經(jīng)手的敕鐵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驚人數(shù)字,別說是抄家,就是滅九族都不夠。
除了敕鐵,還有更多違禁品走賬交易,不乏一些紫焰晶這種昂貴資源。
紫焰晶雖然不是交易管制物品,但是紫焰晶的礦山、礦區(qū)、開采都是由帝國壟斷,紫焰晶的來源只能是帝國中樞的專營部門,由專營部門與商會、公會、巨賈進行交易。
從吳松福的走賬推測,吳松福、王希德、魏宣鷹的紫焰晶來源恐怕不是來自官方,很可能是私開礦脈。礦脈在別人手上,他們出錢買貨。
帝國幅員遼闊,哪里開個礦脈,帝國不可能管得過來。
翌日,護衛(wèi)發(fā)現(xiàn)吳松福人頭失蹤倒在血泊中,尸體已涼。消息很快傳到凌默斌府上。
“什么,吳松福死了!”
“是的,吳松福死了,應(yīng)該是昨夜被殺,脖子以上的人頭不翼而飛?!睆埬昱嘣敿殔R報了吳松福的死狀。
“知道死因嗎?”
“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所以只能是被摘了腦袋,目前還不清楚刺客怎么無聲無息殺了吳松福。另外,吳松福右手中指、無名指被切,兩枚宙戒不翼而飛?!?p> “宙戒?難道是為了宙戒里的什么東西?”
吳松福前番被凌默斌抓住,賬本并未隨身攜帶,但是帶了兩千多的金銀幣,還有大量值錢物品,落入凌默斌手中后,這些錢肯定是要不回來的。
吳松福自從那次被抓開始,身上不敢多帶現(xiàn)金,以免再有個什么意外,尤其是被李敘嵩抓住。
所以鄧轅飛昨晚拿到宙戒,沒有撈到什么大油水,就是因為吳松福被凌默斌訛怕了。
當(dāng)天下午,魏宣鷹到吳家莊園吊唁,向?qū)O發(fā)振問起賬本一事。
“孫管家,賬本何在?”
“賬本一直由老爺保管,我從無經(jīng)手。但做老爺右手兩指被切,恐怕刺客就是沖著賬本來的?!?p> “什么!”魏宣鷹神色一滯,旋即又問:“那貨呢?”
“貨都在。”
“立即移交全部貨款,不要耽擱?!?p> “好?!?p> 吳松福死了,對魏宣鷹來說未嘗不是壞事,但是賬本丟了,這比吳松福死了更要命,賬本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后患無窮,自己也必死無疑。
必須立即找到刺客,拿回回賬本。
黃昏時,李曾鐸匆忙回到學(xué)院,為了鄧轅飛,他已經(jīng)三天沒合眼。屁股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五分院執(zhí)院張季冬來到院長室。
“院長,張炫曄向您請假了嗎?”
“沒有啊?!崩钤I搖了搖頭,放下水杯問道:“怎么了?”
“已經(jīng)五天沒有見到張炫曄的人影,我還以為他向您請假了?!?p> “沒有,這幾天一直在找鄧轅飛,哪里顧得上學(xué)院里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沒打招呼先走了?!?p> “按說是不應(yīng)該的?!?p> “那就派人找找,或是等幾天,也許會有消息?!?p> 李曾鐸話音剛落,四分院執(zhí)院魯千訊走了進來:
“院長,余雪峰不見了。”
“什么,又一個不見了?!?p> 李曾鐸眉頭緊蹙臉色嚴峻,短短幾天時間,學(xué)院接二連三有人失蹤,這件事太不尋常了。
“都找過了嗎?”
“找過了,家里和余雪峰常去的地方,外邊的朋友都問過,最近兩天都沒見余雪峰蹤跡,咱們是不是立即向治安所報案。”
“報案吧,不報是不行了?!?p> 李曾鐸心情沉重,神色復(fù)雜,不論學(xué)院死了誰,他都很難過,雖然有的時候身不由己。
黃昏時,秋月學(xué)院向治安所報案,李敘嵩其實一早就得到鄧轅飛失蹤的消息,今天上午剛剛死了吳松福,下午余雪峰、張炫曄也失蹤了,里外透著一個怪字。
“見鬼,最近怎么死了這么多人,為什么感覺這四個人之間總有什么聯(lián)系?!?p> 李敘嵩這條嗅覺敏銳的獵犬,從最近一連串的事件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聯(lián)想起前幾天有人稟報,凌默斌曾經(jīng)去過吳松福上,緊接著發(fā)生了一連串事件,李敘嵩似乎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當(dāng)晚,李敘嵩出現(xiàn)在凌默斌府上:
“深夜叨擾,本官實感過意不去呀?!?p> “哪里哪里,李大人為保地方安寧日夜操勞,凌某身為秋月城主,理應(yīng)效法才是,不知李大人前來有何公干啊?!?p> “本官聽說,吳松福死之前五天的晚上,凌城主曾經(jīng)深夜去過吳松福莊園,不知可有此事?”
“有此事,李大人不會是懷疑吳松福是本城主殺得吧?!?p> “呵呵,凌城主言重了,本官豈敢妄加揣測。不知凌城主方便不方便透露,當(dāng)時去見吳松福,都談了一些什么。”
“一些生意上的事,讓吳松福代為購買一些貨物。吳松福人脈廣布,進貨價格低廉,找他自然是最劃算不過?!?p> “你為何不去商會呢,商會量多,價更低,豈不更便宜?”
“話是如此,但秋月被五大商會霸占,最近又因為朱石鐵這件事,五大商會雖然沒有密謀,但都心照不宣聯(lián)手經(jīng)營,這可絕非什么好事。說不定哪天陛下他一聲令下,這些商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還是得未雨綢繆啊。”
“原來如此,城主大人果然深謀遠慮……”
五大商會控制了蒼雄帝國多數(shù)的商業(yè)交易,一直是皇帝夏侯氏的心病,苦于沒有機會和抓手整治整治五大商會。
凌默斌嗅覺敏銳,一早在做商業(yè)上的準備,一旦五大商會勢力削弱,他可以趁機席卷五大商會在秋月的市場份額,強化對秋月地方的控制。
手中光有兵還不行,還得有錢。
夏侯氏遲遲不對商會動手,其實也顧慮公會和地方城主勢力反噬。
商會與公會關(guān)系復(fù)雜,同時商會、公會又牽制地方城主,如果對商會興師動眾,搞垮了商會,公會肯定不買賬,同時還讓地方城主坐收漁翁之利,無異于摁下葫蘆浮起瓢,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
凌默斌給李敘嵩的暗示,他不可能殺吳松福,因為有巨大的利益關(guān)系,吳松福是頭大肥羊,殺了他就不能繼續(xù)薅羊毛,而且殺了吳松福,也無法強占吳家的財產(chǎn),這種蠢事誰會做。
其次是凌默斌野心不小,有自己扶持商業(yè)勢力的打算,吳松福有把柄落在凌默斌手中,殺他沒有什么好處。
待等李敘嵩離開,凌默斌與張年培道:
“吳松福、鄧轅飛、余雪峰、張炫曄這四個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怎么看?”
“鄧轅飛一死,緊接著吳松福就死了,然后余雪峰消失,張炫曄失蹤。這三個人都和吳松福有關(guān),鄧轅飛是吳松福所殺,余雪峰是刺客,張炫曄是吳松福在秋月學(xué)院的內(nèi)線,吳松福一死,就等于吳松福這條黑線全被清理,屬下感覺吳松福的背后似乎還有人。會不會是魏宣鷹干的?”
“據(jù)吳松福交代,魏宣鷹與他只是做些黑勾當(dāng),魏宣鷹還沒這個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但到底是誰呢?”
“會不會是皇帝的人?咱們可不知道吳松福和魏宣鷹做的到底是什么黑勾當(dāng),聽吳松福的口氣,這些黑勾當(dāng)?shù)乃畹煤堋!睆埬昱嗖聹y道。
“嗯,如果魏宣鷹和吳松福做的這些黑勾當(dāng)和帝都有關(guān),確實可能被滅口,但是殺了吳松福,為什么不殺魏宣鷹呢?如果魏宣鷹也像你這么想,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還是說,這里面有其他的什么隱情?!?p>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魏宣鷹、吳松福、王希德做的這些黑勾當(dāng),有市場,就一定有需求,而需求的一方一定是位高權(quán)重有人蔭蔽,但如果什么時候蔭蔽罩不住的時候,蔭蔽下的黑暗就得見光,見光就得死。
“不管怎么說,我們想知道的秘密都已經(jīng)到手,吳松福是死是活沒什么影響。李曾鐸那里要加緊盯著,帝國大賽期間他一定會離開秋月前往云坤,要把所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搜一遍,盡快找出我們要的東西?!?p> “是,屬下盡快安排?!?p> “另外,顧殷現(xiàn)在怎么樣?”
“在萬源鎮(zhèn)滋潤著呢,隨時可以動手。”
“鄧毅回來沒有?”
“還沒,據(jù)說是去了南域?!?p> “先把女的干掉,只要鄧毅回來,立即干掉?!?p> “是?!?p> 此時此刻,鄧轅飛臉色鐵青殺意縱橫,凌默斌與張年培的談話,他都一清二楚。
“王八蛋,都給我等著!”
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飛快奔向萬源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