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鄧轅飛敏銳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敵意,空氣中的氣氛也出現(xiàn)了微妙變化。
他回頭看去,目光四下環(huán)顧,不遠處的人群正向兩側四散,延伸后的路線是沖著自己這邊而來。
“是他!”
鄧轅飛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余雪峰,只見余雪峰臉上露著輕蔑的笑容,很是得意囂張,甚至有些精神失常的病態(tài)。
“這他么的是中邪了吧!”
鄧轅飛從余雪峰臉上就解讀出一個字——狂
兩個字就是“猖狂”,是那種狗仗人勢的猖狂。
鄧轅飛縱橫太乾、圣境數(shù)百載,這種小人嘴臉的神態(tài)已經見多不怪,所以余雪峰這次不是自己出面,而是有人替他出頭,否則以他對唐凝月的“恐懼”,應該不至于這么短時間內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此時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討論今天誰要倒霉。
但等徐思凡、余雪峰一行十多人來到食品區(qū),停在鄧轅飛、陸濤二人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詭異起來。
鄧轅飛就看著徐思凡一米八還多的猛獸體格,然后對比了自己一米五多一點的渺小身材,心里就納悶了。
這幫子人也忒沒出息,一群十七八的青年,居然跟自己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過不去,這是腦殘還是精神智障,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勒索十二歲的小孩被吊打,反過來還要報復,這是什么世道。
但還就是發(fā)生了這種怪事,徐思凡站到鄧轅飛跟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
“你就是那天打傷薛晨他們的臭小鬼!”
“我說這位學長,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這時余雪峰在一旁幸災樂禍說:
“臭小子,別以為有唐凝月給你撐腰,今天徐少爺繞不過你?!?p> “你誰呀你,我們認識嗎。”
鄧轅飛明知故問,余雪峰臉上頓時抽搐了兩下:
“少給我裝蒜,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清楚?!?p> “這位學長,我還真的不清楚,要不你告訴我一聲,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讓幾位不痛快了?!?p> “十幾天前,就是你打傷了薛晨、郭威、錢青丘他們,今天要你加倍奉還?!?p> 余雪峰話剛出口,現(xiàn)場那是一片嘩然:
“不能吧,這個少年怎么看也才十二三歲,薛晨、郭威、錢青丘三個垃圾好歹也十五歲,能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吊打,這是搞錯了吧?!?p> “我看是認錯了人了,就是一對一單挑,也不是薛晨的對手?!?p> “薛晨我見過,力大如牛,怎么能被一個新生吊打,這是做夢呢吧?!?p> “我聽說薛晨、郭威、錢青丘他們專門勒索敲詐新生和低屆生,可被一個新生吊打,這也太不可能了,三個十五歲怎么可能被一個新生吊打?!?p> 大家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而且鄧轅飛也發(fā)現(xiàn)了,似乎都沒有勸架幫一把的,看戲有他們的份,但是勸架管閑事一個都沒有。
這時一旁的陸濤還一頭霧水,他說:
“轅飛,他們都是什么人,你什么時候得罪了他們?!?p> “這不關你什么事,先到一邊去,別把自己扯進來。”
“這不行,咱們可是朋友,我怎么能自己跑了。”
“聽我的,這跟你沒關系。”
鄧轅飛不想把陸濤牽扯進來,而且這件事還有余地。
余雪峰自鳴得意的把事情全都抖摟了出來,但是也沒動動腦子,三個十五歲的孩子,給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吊打,能是值得炫耀的戰(zhàn)績嗎?
于是乎大家的議論,很快變成了嘲諷,徐思凡的臉上的蠻橫,很快變成了尷尬、惱怒和抽搐,然后臉色頓時一黑,看向余雪峰惡聲說:
“你這個蠢貨,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你有沒有點腦子,腦蟲都給喂豬了嗎?!?p> “徐少,這臭小子裝蒜,我說的是事實啊。”
“放屁!”徐思凡伸手一掌五指山,蓋在余雪峰的右臉上,然后氣勢洶洶看向鄧轅飛惡聲說道:“臭小鬼,是不是唐凝月在背后搗的鬼?!?p> “我說這位學長,你們認錯人了吧,我才來學院幾天時間,怎么能打人呢。首先得講證據(jù),這么多學長看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總得拿出證據(jù)來吧,你說我打傷了誰,那你把他們叫來對質。”
“臭小子,你是存心想找茬!”
徐思凡伸手上前抓住鄧轅飛的領口,準備將他連衣服帶人給兜底揪起來,但剛一用力,卻是臉色一苦,牙關一沉,腰間盤卡殼,無論如何用力,就是提不起鄧轅飛。
不過這個時候其他人還沒看出端倪,只以為徐思凡只是抓住了鄧轅飛的領口,并不是想把他給提起來。
但任憑徐思凡怎么用力,一只手就是提不起來。既然一只手提不起來,那就用兩只手。
緊接著就看見徐思凡雙手上前,揪住鄧轅飛領口,再次試圖把他提離地面,然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愣是無法將鄧轅飛提離地面。
“這臭小子搞什么名堂,怎么這么重!”
徐思凡惱羞成怒面如肝色,場面一度尷尬,像是在拔地里的蘿卜,怎么也拔不出來。
其實不是鄧轅飛吃多了,他吃再多,也不能裝下幾百斤的食物。而是鄧轅飛調動了靈力聚集在自己身上,靈力與環(huán)境和本體融為了一體,其實是徐思凡試圖把整個空間給提起來,那哪里能提的動。
這是修者與斗靈師本質的區(qū)別,修者能通過運化靈力,將自己與天地相融合,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斗靈師依靠的煉體力量,無法與天地之力相提并論。
確切的說,二者力量并不是一個空間維度
除非徐思凡也是修者,催動玄功化解鄧轅飛的靈力聚集,否則光靠蠻力無法將他提起地面。
就在徐思凡準備祭出蠻力之際,耳邊傳來一個粗糲的聲音:
“徐少,以大欺小你也不嫌丟人。”
“誰,是誰!”
徐思凡先是臉上一紅,隨后臉上的怒意更濃,回頭四下看去,一個不穿校服,卻穿背心的粗壯青年斜靠在兩步外的立柱上,用他野獸般的目光正看著徐思凡。
“是你!”
“是我,我沒有攔著你的意思,不過我替你感到害臊,你如果自己覺得不丟人,你請繼續(xù)?!?p> “多管閑事的家伙,哼!”徐思凡再次回頭,看向鄧轅飛說:“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可就沒這么容易了。我們走!”
言畢,徐思凡扭頭就走。但是余雪峰白白挨了一巴掌,心里肯定是不甘心他的:
“徐少爺,難道就這么算了?”
“你懂什么,這小子有問題,一定有人在背后搗了鬼,你以為我怕文澤!”
剛才開口說話的青年名叫文澤,七分院八班的學員,今年學院戰(zhàn)隊一隊的隊員,徐思凡突然放棄繼續(xù)刁難鄧轅飛,并不是因為文澤的出現(xiàn),是徐思凡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鄧轅飛,懷疑文澤或是唐凝月在暗中搗鬼算計了自己,所以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否則難堪的肯定是自己。
但大人物斗法,倒霉的永遠是小弟,余雪峰的一巴掌顯然是白挨了。
待等徐思凡、余雪峰離開,文澤來到鄧轅飛跟前:
“小鬼,徐思凡可不好惹,你好自為之吧?!?p> “多謝學長相助?!?p> 文澤沒有接應,遂即離開了現(xiàn)場。隨后陸濤飛快問道:
“轅飛,剛才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什么時候招惹了他們。”
“十幾天前有人敲詐我錢財,被我收拾了一頓。剛才來找麻煩的,是他們的頭兒。你今后也當心點,身上少帶錢,否則被人搶了沒地方說理去?!?p> “那為什么不告訴導師懲戒他們。”
“因為……”
“因為什么?。俊?p> “因為徐思凡是城主的外甥,舅舅會護短?!?p> “啊!”
“走吧,去吃飯,今后自己多當心?!?p> 鄧轅飛琢磨著,今天這件事應該沒完。
他縱橫太乾、圣境數(shù)百載,閱人相面無數(shù),徐思凡的面相活脫脫一個渣滓,就不是什么善主。雖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這種小青年,他能看到徐思凡的骨子里。
翌日清早,鄧轅飛起床洗漱,回到房間時,吳昊已經等在走廊上。
“吳導師?!?p> “嗯。昨晚發(fā)生在食堂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怎么就惹上了徐思凡?”
“這事還得從十多天前說起……”
鄧轅飛將十多天前來龍去脈娓娓道出。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p> “原來如此,這件事我會替你交涉,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自己今后要留心?!?p> “嗯。”
“你昨天問起巨尾狼牙鼠,就是為唐凝月吧?!?p> “是,余雪峰似乎很怕她的樣子,但是徐思凡并不擔心?!?p> “唐凝月是萬鈞公會副會長唐秋旭的女兒,余雪峰怕的是唐秋旭。至于徐思凡,他有城主凌默斌這個舅舅撐腰,所以有恃無恐?!?p> “公會,公會是什么?”
“公會是把斗靈師聚集在一起接受任務探險尋寶,非常時期也接受皇帝陛下的指派,前往戰(zhàn)區(qū)作戰(zhàn)的組織,這些你現(xiàn)在無需了解,日后慢慢會知道的。現(xiàn)在回去準備一下,去參歡迎儀式?!?p> “嗯?!?p> 公會,圣穹大陸斗靈師聚集起來的組織,公會的首領是會長和副會長,還有分會長、分副會長等地方分會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