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古木怒氣沖沖的咬斷一根能量棒,慢慢的咀嚼起來。
此時天色已漸暗,兩人被逼退出三馬村范圍,然后坐在樹丫上,看著不遠處的三馬村。
古木越想越氣,指著路九罵道:“你咋怎么慫呢?我們有刀,有匕首,有彈弓,我的戰(zhàn)術(shù)手套上的鋼甲一拳就能打碎那賤女人的嘴,大不了開戰(zhàn),看我們能砍死他們多少人?!?p> 路九也是一肚子氣,無處發(fā)泄,惱怒道:“你那么屌,剛才為啥不先砍一個再說,別他媽的把氣撒我身上?!?p> “要不是你特么的拉著我走,不砍死他們幾個,我古木的名字倒過來寫。”古木反駁。
“切,你會個毛寫字?!?p> 古木臉一紅,準備繼續(xù)抬杠。
結(jié)果還是路九先恢復(fù)冷靜,道:“好了,別說了。我們一定要搞清楚三馬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按理說我們已經(jīng)差不多半年沒接觸過他們了,上次狩獵看到還有說有笑,到底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古木惡毒道:“管他們干什么,我們只要完成仙長的任務(wù)就可以。明的不行,我們趁入夜擄一個人拷問,就劫那賤女人,問完我再草死她。”
路九瞪了一下他,威脅到:“你特么敢做,我就敢砍死你?!?p> 古木撇了撇嘴,慫道:“說說而已,別認真……那我們還擄不擄人?”
“擄,晚一點等他們睡了再說?!?p> …………
夜已深。
所有房子都沒了火光。
“二郎,今天東荒村的人真來了?”
漆黑的房間傳來婦人的低聲細語。
這二郎便是馬武。
“嗯,果然和先知說的一樣,而且來的還是兩個獵隊隊長。”馬武說到。
婦人語氣帶著擔(dān)憂:“其實我們和東荒村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當(dāng)年我爹還會被他們村長救的,現(xiàn)在突然要和他們斷絕一切往來,甚至差點打起來,真是世事難料啊?!?p> 馬武慍怒,不過聲音盡量壓低,說:“你一個婦人知道什么,先知用最后的壽命得到的預(yù)言,就是東荒村會害死我們村,甚至害死整個東荒的人。你也知道先知絕對不會錯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在妖王出現(xiàn)之后,每次都能打到獵物。
反正,只要我們和東荒村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個劫就和我們無關(guān)。雖然有點愧疚,不過為了我們村全部人的生命,也是無可奈何。而且那古木也是面目可憎,不往來就不往來。而且聽說他們打不到獵物,那遲早有一天會來投靠咱們,到時候才是真正難處理的事情?!?p> “別說了,睡覺吧。明天又要出獵了?!?p> 婦人沒停下繼續(xù)問:“先知的魂珠又有指引了?”
馬武語氣變輕:“嗯,睡覺吧?!?p> ……
三馬村的房子和東荒差不多,也是木頭搭起粘泥漿,隔音效果很一般,所以屋外的路九聽道了8-9成。
三馬村有個先知,路九當(dāng)然知道,這也是幾年前跟著村長來的原因。
這先知嘛……就相當(dāng)于我國某些地方,會口口相傳,某個誰誰誰看風(fēng)水好厲害,哪個看姻緣很靈驗。
至于實際靈不靈驗……見仁見智吧。
這場對話,路九總結(jié)出兩個重點:先知死了,還有一個魂珠的東西可以指引村民去哪里狩獵。還有就是東荒村會害死好多人。
總算知道被粗魯對待的原因,只是路九感覺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剛想離開,突然聽到一聲女性大叫。
“??!”
“古木,我要殺了你!”
很快,三馬村的房子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亮起了火光。
一道道房門打開,一個個村民拿著火把沖出來。
卻見古木正在被兩個拿著石矛的年輕人追趕。
路九暗罵一聲,站出來招手,對著古木喊:“這邊,快走?!?p> 可是當(dāng)路九轉(zhuǎn)身跑動,胸口被一腳踹中,然后整個人倒飛出去。
好在被踢中的瞬間,路九繃緊了全身肌肉,落地卸力后,傷害不大。
定睛一看,原來是馬武。
路九捂著胸口爬起來。
古木也隨之趕到。
但同時,他們兩人也被三馬村民們團團圍住。
兩人只好背靠背,都抽出斬刀,對著虎視眈眈的眾人。
路九低聲罵道:“臥槽,你到底干了什么?”
古木臉一紅,支支吾吾的道:“沒……沒什么,被人發(fā)現(xiàn)了……看來要殺出去了?!?p> “又是你們兩個!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瘪R武緊握住石矛,上前一步吼到。
此時他們已經(jīng)被數(shù)十人圍住。
火光照亮路九凝重的表情。
一手緊握著斬刀,一手掏出強光手電,一副作戰(zhàn)準備。
身后的古木照板煮碗。
“直接打殘,丟出村外?!瘪R武下令道。
三馬村所有戰(zhàn)士都進入戰(zhàn)斗姿勢,箭在弦上。
“慢著!”路九喊到。
“我們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很有可能是你們村的馬森,我們過來就是問清楚而已?!?p> 遠處傳來一個憤怒的女性聲音。
“放屁,森哥前些年就跟著仙人去修仙了,簡直一派胡言,大家給我殺了這兩個狗雜種,特別是那個古木,我要他生不如死。”
古木聽到后身體一陣激靈,隨即對罵:“干膩釀的小娘皮,老子不就看了你一眼洗澡,用得著……”
“住嘴!”
“住嘴!”
一聲是馬梅叫的。
另一聲是路九叫的。
瑪?shù)拢拍灸銈€豬隊友,這時候了還來拉仇恨。
“馬武,我說的事千真萬確,馬森我見過,他頸上有你們的刺青,但是他面目全非,我們只是受人之托,來查清楚這件事。”說罷,路九拿出一張照片,扔到馬武跟前:“這是他的尸體照片,你看看。”
找騙?
馬武自然不知道照片是什么東西,但不影響他撿起來看。
一看,頓時面色一變。
馬武驚愕道:“怎么可能!”
身后的馬梅、馬角還有馬高都擠上來。
看到照片后,全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馬梅捂住嘴巴,眼淚涌出來,哽咽道:“森哥的耳朵是外翻的,還有他脖子上的痣……”
“我們也是出于好心,告訴你們這件事,如果真是馬森,你們也好去接回他的尸首回鄉(xiāng)安葬?!甭肪爬^續(xù)道。
眾人神情復(fù)雜的看著路九。
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讓他們來吧。”
是三馬村的村長。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沖散了。
村民的石矛收起來。
馬武捏緊手中的照片,不情愿的說:“過來吧?!?p> 但是身邊的馬梅火爆起來:“不行,路九可以去,古木一定要死?!?p> 古木哪受得了這氣,準備回懟,卻被路九一肘撞腰。
“少出點聲!”
“馬梅姑娘,等我們辦完正事,一定給你個交代,一定給你足夠的補償?!甭肪殴傲斯笆?,拖著古木快步跟上馬武。
古木經(jīng)過的時候,還故意的挑釁的看了眼馬梅。
氣的馬梅差點原地爆炸,全身血管凸起,宛若魔神。
……
村長的房子比其他的稍微大一點點。
里面有幾張用木頭雕出來凳子。
坐在床上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但是身體卻還健壯的老人,給人一種老年阿諾的感覺。
當(dāng)然,路九不知道阿諾是誰,他只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恐怕比自己的村長還要強。
三馬村不但人丁比較多,而且普遍都比東荒村的強壯,就連婦女老弱的臉色也比較好。
眼前這個老人就是三馬村的村長,馬奔。
路九和古木兩人都拱手作揖。
“村長您好,我是東荒村的獵隊隊長,路九?!?p> “古木?!?p> “這次冒昧來三馬村,主要是因為古木在狩獵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我們都懷疑是你們村的馬森,所以帶來照片,還有他的隨身物品,作為鄰村,這也是我們應(yīng)盡的本分,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我們東荒村一直都當(dāng)三馬村是好朋友,好鄰居。還記得年輕時,我那姐夫還救過馬梅一次,每年村節(jié),我們都有互相派人祝賀,雖然這兩年村節(jié)聽了,可是我們并未有忘記和三馬的情誼,即使有遇到妖獸的危險,我們也把馬森的死訊帶過來,我們還奉了家里大人的命,帶來了大米?!甭肪盘统鲆淮虢镏氐拇竺?,放在桌子上,盡顯誠意。
馬奔先是看了看照片,他好奇著照片為何能夠出現(xiàn)如此真實的畫面,仿佛馬森的尸體就擺在了眼前。
作為村長,馬奔自然認得出照片里面目全非的人就是馬森。
思緒還沒有緩過來。
卻見路九拿出一袋大米。
作為一個有些許見識的村長,自然知道大米是何物,他拿起一簇大米,然后激動問:“這……這大米是你們種的?”
“這是仙……”
古木還沒說完,就被路九搶話:“再過兩月,馬村長可以到我們村看看,那時候我們30畝的稻子應(yīng)該也成熟了?!?p> 馬奔不可置信的說:“你……你們真的能種出大米?”
路九回應(yīng)道:“馬村長到時候一看便知,我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問問這照片里的人是不是馬森,而馬森又是不是真的被仙人收徒接走的?”
古木附和道:“這個馬森死得真慘,都不知道從多高的地方掉下來,不但摔得面目全非,就連丹田也被挖了走。好在是被我發(fā)現(xiàn),又好在我們東荒村大發(fā)善心,否則他就要曝尸荒野,淪為妖獸的吃食?!?p> 馬村長眼神變得暗淡,嘆道:“哎,圖中人的確是馬森,五年前,我是我召仙人來接走他的。想不到當(dāng)年的豪言壯語,都變成冷冰冰的尸體,是我害了你啊,馬森。”
說著,馬村長的眼中泛著亮光,但很快就忍住了。
“是地玄宗的仙人嗎?”路九問。
馬村長搖了搖頭:“那仙人自稱是地玄宗的附屬,叫做紫霄派,那仙人中正謙和,仙風(fēng)道骨,他看中馬森的資質(zhì),就收為弟子,許他內(nèi)門地位,說以他的資質(zhì),不出十年就能成為真?zhèn)鞯茏?,到時候就有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甚至能夠把全村人接過去。”
“我們也是蒙了心,只知道修仙的好,卻不知道修仙的險,逆天而行,豈會得善終。這么多年也聽說不少村落有人被仙人相中,收為弟子,但卻沒聽過有一個能夠安然回來的,本以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怎知道修仙是如此兇險,個個死于非命……”
路九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被仙人接走,否則后果難料。
“好了,既然已經(jīng)確定馬森的身份,那么有請村長幫忙看看這些人有沒有附近村落的?”路九拿出其他19人的照片,一一擺在馬村長面前。
原來是群體死亡事件……
但可惜,他一個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