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歐陽妤差點被氣得跳腳,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她俏臉鐵青,略帶厭惡地瞥了她一眼,嘲諷道:
“果然就像歐陽婷說的那樣,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歐陽婷,又是她啊?
這么想著,歐陽雪卻眼睛眨也不眨地回了她一個笑:“是嗎?那謝謝你的討厭了?!?p> 歐陽妤頓時被噎住了,臉上的神色也是一滯,但回過神來的她立馬又惡聲惡氣地說:“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對你改觀,我告訴你,十三妹和這紫霜院的事,我是絕對饒不了你的,你給我等著?!?p> 最后一句話落下,她不甘心地瞪了歐陽雪幾眼,帶著兩人轉身就走。
芍藥一臉驚疑,“八小姐,她、她就這么走了?”
“她不走又能怎么辦?!?p> 歐陽雪隨意地卷了下落在胸前的黑發(fā),語氣悠閑,“她們?nèi)齻€加起來都打不過我一個,不走難道留下來自取其辱?”
這話一出,芍藥才猛地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小姐可確確實實是個武者天才,今年才六歲就已經(jīng)是個先天高手了。
不過即便這樣,芍藥心里對歐陽雪也沒多大的恭敬之意,究其原因,還是神州大陸上武者多如牛毛,而且多是沒有靈修天賦的人才會選擇武者這條路。
加上武者很難突破筑基境這一重要境界,很多低階武者的地位甚至比醫(yī)師也高不多少。
歐陽雪六歲就突破先天境的事固然能讓人大吃一驚,可如果不能突破筑基境,那她這一輩子也就只能是先天高手。
這樣一看,芍藥心里當然還是要傾向于更有前途的七小姐。
……
歐陽雪第二天果然又回藥房找罵了。
但這次還沒等徐長老發(fā)話,白及就指了房間里一個角落,說:“徐長老說了,你現(xiàn)在連最簡單的靈藥都分辨不出來,還是別浪費藥材了,先學著把那些低階靈藥分辨出來再說?!?p> 歐陽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里,的確是放了一些難以辨識認出的低階靈藥。
只是,“我只要把它們分辨出來,就能繼續(xù)在徐長老這學著怎么處理靈藥?”
白及心頭不爽,卻還是揚起下巴道:“當然?!?p> “我不信你,你說的話能代表徐長老的話嗎?”歐陽雪眼神質(zhì)疑地看著他。
白及臉色通紅,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懷疑過,當即就有些惱怒道:“你敢懷疑我的話?徐長老就是這么跟我說的,你到底去不去做,不做你就出去,這里不歡迎你來?!?p> 旁邊,石斛也幫著自己的小伙伴,“對,出去?!?p> 一對二,而且這里還不是自己的主場,歐陽雪見好就收。
她走到角落里,望著幾個玉盤上的靈藥,沒急著動手。
首先看那幾顆不知是朱果還是魅果的紅色圓形果子,歐陽雪隨手掂起兩顆,先觀察了起來。
昨天她回去問云離他是怎么是分辨出朱果和魅果,云離告訴她魅果要比朱果輕。
可她拿在手里,明明就覺得是一樣重的。
而且不到筑基境,她就不能外放神識,肯定也沒辦法像云離那樣用神識一掃就把它們辨別出來。
肯定還有其他辨別它們的方法,只是她現(xiàn)在不知道。
歐陽雪思考著。
又仔細對比起玉簡里對朱果與魅果的介紹,朱果性屬陽,這種果實常生長在干燥通風的懸崖峭壁邊上,而魅果,只生長在陰暗潮濕的三階蛇形妖獸巢穴旁,性偏陰寒,是發(fā)情的蛇形妖獸最喜之物。
屬陽,屬陰……
眸光微微閃爍,歐陽雪指尖開始突地凝起一層真氣,她拇指輕輕摩挲過去。
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在手中毫無差別溫度的兩顆果實,左手指尖是一絲淺淺的、溫暖的熱意,右手指尖卻入觸微寒。
是這樣么。
歐陽雪心里嘀咕了一聲,手上動作迅速,很快就將朱果和魅果分了類。
然而,這個是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幾株各種宛若雜草的靈藥,她需要一一辨別它們各自是什么靈藥。
息草,二階靈藥,形似雜草,其上附有黑點,常生長在積水洼地,由二階妖獸長舌蛤蟆在旁守護。
九味,一階靈藥,長相和普通草葉一般無二,味澀,其作用聽名字就知道是一種調(diào)味靈藥。
利齒草,一階靈藥,形同雜草,常為一階妖獸嚙齒獸所圈養(yǎng),但在煉丹時常用于中和藥性。
蛇涎草,一階靈藥,模樣與雜草無異,常生長為蛇形妖獸巢穴……
回想玉簡里光形似雜草的靈藥就有五十多種,但歐陽雪卻需要從這么多種靈藥中辨認出面前這五株到底各是什么靈藥,簡直頭疼。
理論和實踐永遠有點差距,不自己上手試一番,她大概都不清楚這認識一些藥材原來是件這么頭疼的事。
不光這幾株像雜草的,另外幾個玉盤上也是形狀極其相似,但功效卻完全迥異的靈藥,這到底要怎么個辨認?
總不能辨認朱果和魅果的法子一個個試試過去吧,這難道行得通……
不出意料地,徐長老再來檢查歐陽雪分辨藥材的結果時,除了朱果和魅果,以及她抓瞎似地猜對兩株雜草的藥名。
最后,徐長老這次臉黑得更加徹底,幾乎想不都沒想就指著歐陽雪鼻子罵道:
“歐陽雪,你在這待了一上午,連這些藥材都認不全,還跟著本長老想學煉丹,是你瘋了還是本長老瘋了,知不知道這兩個藥童認識的藥材都比你多。”
被提及的白及和石斛,歐陽雪往他們看了過去。
白及一臉不屑地朝歐陽雪輕哼了一聲,石斛雖沒坑聲,可眼神也是顯而易見地在鄙視歐陽雪。
“就這點本事還想讓本長老教你煉丹?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本長老明天就叫家主把你給拎回去,你現(xiàn)在要是要點臉,就自己給我滾吧,明天也不要來藥房了?!?p> 徐長老雖沒有像昨天那樣疾言厲色,可他眼里流露的蔑視和不屑還是讓得歐陽雪心里極為不舒服。
在三個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只道,“徐長老,你好像搞錯了一點,我來這可不是家主的意思,是叔祖讓我來這?!?p> “哼!”
徐長老聞言不怒反笑,“你這意思是威脅本長老?”
他當然知道她來這是大長老的意思,可既然是按他的規(guī)矩來,歐陽雪根本就不適合待在藥房。
“我怎么可能威脅得了徐長老,我說的是實話而已,我來這是叔祖的意思,既然叔祖沒說讓我回去,那我明天還是要繼續(xù)來的?!?p> 不僅明天,后天、大后天她都要來。
歐陽雪滿眼無辜地看著徐長老,“徐長老大可以繼續(xù)照昨天今天這樣做,反正我在這占一小塊地方也礙不著你們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