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可是來找死的?”
金碧輝煌的宮殿前,石杰負手而立,直面涂山九兒,以及白松林和施睿樺夫婦。
周遭,單是元嬰境高手便有十幾位之多,外圍則還有數(shù)十位金丹境。
幾十號人虎視眈眈,對涂山九兒等人形成包圍之勢。
可以說一旦開戰(zhàn),狐族這三人將要面臨的,便是完敗的局面。
宮殿內(nèi),秦昊坐在桌位上品茶,以神識觀看殿外的場景。
實話實說,他的確有些好奇,涂山九兒為何敢以這般方式找上門。
找上門,又是因何緣由。
在他對面,石寬和石宏兄弟倆危襟正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后背距離椅背讓開一段距離,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且說殿外。
面對石杰毫不客氣的問話,白松林上前一步道:“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讓你老子出來跟我們對話!”
殊不知,錯非先前秦昊阻止石杰發(fā)號施令,此刻石杰說話只會更加難聽,甚至干脆連對話的機會都不會給,直接開戰(zhàn)再說。
涂山九兒抬起手掌,示意白松林后退,繼而對石杰拱手作揖道:“我有重要事要找令尊,還請道友行個方便?!?p> “行個方便?”石杰冷笑道:“就沖你們先前打進來的舉動,我沒下令直接將你們格殺,便已經(jīng)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而且,想見我父皇,憑你還不夠資格!
有事你可以跟我說,你是狐族公主,我是妖皇太子,你我身份才是對等?!?p> 涂山九兒環(huán)目四顧,平心靜氣道:“若是能與道友言講,我自然不會非要見令尊。
我想知道,令尊現(xiàn)在何處?”
“我父皇已經(jīng)睡下了?!笔懿荒蜔┑溃骸敖o你們一盞茶時間,盞茶時間一過,你們也不必再說什么了!”
已經(jīng)……睡下了?
涂山九兒嬌軀一顫,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一幅有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不行!
不能再等了!
“道友當真不肯退讓?”涂山九兒語氣一冷。
在她身后,白松林和施睿樺夫婦,各自做好準備。
而周圍東岳一脈的高手們,也同樣提高警惕,各自調(diào)集靈氣,做好斗法準備。
場中氛圍逐漸凝重,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石杰怒極反笑道:“我是真想不通,就憑你們?nèi)齻€,怎么敢在此地撒野?
想讓我退讓,你們有什么資格?”
涂山九兒沒再接話,功法悄然運轉(zhuǎn),待到積蓄到一定程度,驀地嬌喝道:“動手!”
一聲令下,白松林和施睿樺如同閃電般消失在原地,直奔石杰而去,元嬰境巔峰的修為盡顯無遺!
這對夫婦的想法很簡單,擒賊先擒王。
若是能將眼前這位東岳妖皇的長子控制住,那么接下來的事非但能順利進行,此行還不必再擔心折戟沉沙。
然而,想法是好的,周圍東岳一脈的高手們,卻并非吃素的。
幾乎就在白松林和施睿樺動身的剎那,十幾位守在周圍的元嬰境高手,便同一時間行動。
半數(shù)將石杰團團圍住,半數(shù)去抵擋、并圍攻白松林和施睿樺。
霎時間,道道靈氣在場中縱橫交錯,時不時傳出金鐵交鳴之聲,斗法一開場,便略過熱身環(huán)節(jié),直接進入白熱化!
宮殿之內(nèi),坐在權(quán)益上的秦昊,放到嘴邊的茶杯停頓,眉頭也不由得皺緊。
殿外發(fā)生之事,被其用神識盡數(shù)看在眼里。
可他還是沒能想明白,狐族這到底是抽哪門子風(fēng)?
原本他還以為,涂山九兒就算是沒有掌握什么神兵利器,但敢于打上門,必然有所憑仗。
然而,事實證明,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樣。
狐族似乎就是單純的頭鐵,要跟東岳一脈碰一碰。
不過,問題是,這特么圖啥啊?
難不成是壓力太大,導(dǎo)致精神上不堪重負。
于是自暴自棄,放棄治療。
要燃燒最后一份光和熱,做滅亡前的最后反撲,盡可能給圍剿過狐族的勢力予以重創(chuàng)?
秦昊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白松林和施睿樺夫婦,眼神里明顯是抱有死志,像是壓根沒打算或者離開。
但仔細琢磨起來,這個理由多少有些站不住腳。
因為如果是要給予東岳一脈重創(chuàng),那么沒必要來到此處,非要見東岳妖皇。
相比之下,在東岳妖皇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以雷霆萬鈞之勢,滅殺東岳一脈修為較弱的族人,才是更加明智且合理的做法……
實在是想不通的情況下,秦昊索性也就不再去費那個腦筋。
眼瞅著涂山九兒一行三人,可活動范圍不斷被壓縮,呈現(xiàn)出明顯的頹敗之勢,他嘴唇嗡動,對殿外的石杰傳音道:
“先別殺他們。”
石杰頓時一怔,心下越發(fā)不解,秦昊為何接二連三出言干涉?
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果斷下令道:“莫要將他們打殺,留活口!”
聞言,周遭參與斗法的高手齊齊稱是。
他們倒是不覺得,石杰這道命令有什么問題。
畢竟狐族這般迷惑行為,實在是讓人費解的很,搞清楚具體情況再滅口,沒什么毛病。
一時間,斗法的節(jié)奏隨之放緩。
東岳一脈的高手們,不再是全部出動,而是分成三部分交替上陣,顯然是想把涂山九兒等人拖死。
這般再明顯不過的意圖,自然是任誰都能看出來。
白松林破口大罵道:“我們都打上門來了,你們的妖皇連面都不敢露,就這還化神境高手?
我呸!”
觀戰(zhàn)的石杰沉吟片刻,眉宇間神色看起來似是在忌憚什么,但他還是回嗆道:“見我父皇,你們也配?”
而他所忌憚的,自然是秦昊對狐族的態(tài)度。
雖然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證據(jù),但直覺來說,他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
所以,穩(wěn)妥起見,他決定說話還是要保留一定分寸,掌握好中間尺度才行。
便在此時,施睿樺一腳踏在地上,直接飛上高空,冰冷的聲音響徹道:
“東岳妖皇,你若再不現(xiàn)身,老身便舍了這條命,且看在我隕落之前,能殺你多少族人!”
此言一出,整個東岳一脈,無論在場還是不在場的,盡皆沸騰起來!
“猖狂!簡直是猖狂到了極點!”
“腐草光熒,也敢于皓月爭輝映?”
“媽的!真是不知死活!”
不多時,道道身影自各個方向來到宮殿之前。
這些人修為有高有低,紛紛沖石杰請戰(zhàn),言說一定要讓涂山九兒等人葬身在此!
這種情況,倒是十分正常。
修煉界弱肉強食,從來都是強者欺凌弱者,哪兒拳頭小的,去欺負拳頭大的強者的道理?
然而,石杰卻是緊皺著眉頭,不敢順應(yīng)族人的呼聲,下令將涂山九兒等人就地格殺!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看向?qū)m殿的兩扇木門,眼神里帶有詢問。
片刻后,他聽到了秦昊的傳音:“放他們離去?!?p> 石杰微微頷首,內(nèi)心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急著表態(tài)的同時,卻也有些忍不住犯嘀咕。
便是自己下令放人,狐族這三人,會輕易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