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徹夜燈火的街,音樂跟荷爾蒙充斥的酒吧,姑娘們精致的鎖骨修長的腿,摻兌了酒精跟氣泡的劣質(zhì)的酒。
舞池里的人把覆蓋在身上的布料一減再減,異性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一個單獨的卡座上,被帶燈光的酒瓶淹沒的卡座上,一個高禮帽燕尾服的身影被鶯鶯燕燕環(huán)繞,摟著姑娘纖細(xì)腰肢的手上端著高腳杯搖搖晃晃。
與周圍被荷爾蒙沖昏頭的人們不同的是,這個人臉上總是掛著不輕不淡的笑容,笑容下藏著拒人千里的冷淡。
卡座上的服務(wù)生不停地往高腳杯添酒,不斷地將這位土豪身旁的姑娘換了又換,雖然這個人的衣著給他一個鄉(xiāng)巴佬的印象,但是只要這個鄉(xiāng)巴佬口袋里的鈔票夠厚,誰又在意他是人是鬼呢?
“再體面的紳士也會沉淪在年輕女士的懷中啊?!蔽步舆^身邊姑娘端起的酒,一飲而盡。
他靠近姑娘的耳朵說了什么,逗得姑娘花枝亂顫,蓋住胸前的布料都掉下去一塊。
面對這樣的勾引,尾無動于衷,微笑著用手帕擦了擦嘴。
“古蛇撒旦?!币环N仿佛是幾十種聲音合成的奇怪聲音從尾身后的黑袍中傳出。
“哦,我親愛的貝塔,歡迎。”尾打了個響指,起身脫帽致禮。
隨著響指聲響起,酒吧里的所有人目光變得呆滯,整齊劃一地朝黑袍人致禮。
跟尾一樣的紳士禮。
黑袍人的聲音明顯有些厭惡,“舊土可不會這么嘈雜,他們打破了夜的平衡?!?p> “哦,體面的紳士怎么會讓他親愛的朋友產(chǎn)生厭惡呢?”尾的聲音平淡。
他手指輕輕劃動,酒吧里吵鬧的音樂戛然而止。
“請坐。”尾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黑袍人張開場域,尾的能碾壓冬與洲的強大威壓頓時消散。
“真是一種讓體面紳士難過的能力呢我親愛的貝塔?!蔽差~頭上的第三只眸子緩緩睜開。
“彼此彼此?!焙谂廴私K于找好了正常的發(fā)聲聲音,沉穩(wěn)的聲音從黑袍中傳出。
“那能不能請你,現(xiàn)在去死呢我親愛的貝塔?!蔽差~頭上的眸子隨話音落下射出光芒,直指貝塔的腦袋。
“你想要跟我同歸于盡嗎?”貝塔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尾額頭散發(fā)出的光芒原路返回,來回抵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尾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死亡可不能威脅到一位體面的紳士呢我親愛的貝塔。”
“能讓你閉嘴?!?p> “哈哈哈,我親愛的貝塔,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蔽残Φ厣蠚獠唤酉職猓澳愕男υ捰肋h(yuǎn)是那么有趣?!?p> 貝塔沒有搭理這個瘋子,他走到尾的對面坐下來。
“哦我親愛的貝塔,怎么能在一位紳士站著的時候自己坐下呢?”尾的雙手?jǐn)[出奇怪的手勢,瞄準(zhǔn)貝塔。
隨著尾的手勢變換,周圍的人群惡狠狠地瞪向貝塔,只等一聲令下,就要撲過來把貝塔撕碎。
“這是我的場域。”貝塔穩(wěn)如泰山。
“哦我親愛的貝塔,一位睿智的紳士當(dāng)然能感覺到你的場域,如果你不怕被史家的老東西追過來就請殺掉他們。”尾換上一副無賴的語氣,然后坐下優(yōu)雅地翹起二郎腿,三只眸子都帶著笑意。
貝塔沉默了良久,覺得被史家人纏上是一件麻煩事,“好。”
感受著場域消失的尾笑起來,“親愛的貝塔,我相信你一定愿意把你的頭顱交給一位體面的紳士當(dāng)作收藏品吧?!蔽踩谎劬Τ錆M玩味。
“看你本事?!必愃酒鹕韺⒚弊诱?,露出一副面具似的毫無表情的臉,眼眶中沒有眼球,說話時嘴巴沒有張開,這張臉更像是能工巧匠在石頭上雕刻出來的大佛。
“哦我親愛的貝塔,你的這幅模樣在一位品鑒過無數(shù)藝術(shù)品的有見識的紳士眼中堪稱極品,我越來越想要收藏了,你真的不滿足一位慷慨紳士的請求嗎?”尾的眼睛發(fā)亮,酒吧里的群眾不停轉(zhuǎn)著圈,顯示出尾激動的內(nèi)心。
“看你本事?!必愃粸樗鶆?。
“呼。”尾泄氣地倒在卡座的沙發(fā)上,表情變得沮喪,群眾們也停下了轉(zhuǎn)圈的動作。
“在這里打架并不符合一位體面紳士的設(shè)定,藝術(shù)品就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吧,不久后,相信我會體面地帶走它的?!蔽舱f完后又呵呵呵地笑起來,“接下來,就讓我們討論討論更有意思的事情吧?!?p> 貝塔重新戴上帽子遮蓋住臉,“悉聽尊便。”
尾指揮一旁的性感女人給兩人倒好酒,把被子抬到鼻子下聞了聞,臉色一變,“自殺吧?!?p> 倒酒的性感女人木訥地放下酒瓶,登登登地踩著高跟鞋跑到酒吧外。
剎車聲跟人們尖叫聲響成一團,卻對屋內(nèi)沒有一點影響。
“果然18歲的美麗女士倒的酒才符合一位體面紳士的品味?!?p> 貝塔不在意尾的自娛自樂,黑袍中伸出觸手將杯中的酒水吞掉,“說正事。”
“哦我親愛的朋友,你果然是一個注重效率的實干派,一位真正的紳士覺得談?wù)轮靶枰銐虻木凭珌泶碳ひ幌麓竽X?!蔽瞾G掉高腳杯抄起一瓶開封了香檳朝嘴里灌下去,金色的酒液順著嘴巴流到尾的脖子上,“哈哈哈哈哈,忘了忘了,你這個場靈是沒有大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貝塔沉默,像一塊隱匿在黑暗中的石頭。
“J死了?”尾抹了抹嘴邊的酒,說話開始正常了一些。
貝塔不回答,依然沉默。
“讓我想想啊讓我想想?!蔽膊[起眼睛,突然打了個響指,“原來是這樣。”尾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貝塔,“跟西安的動靜有關(guān)吧?你們想對始皇帝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