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了空凋,在炎熱夏日的房間里昏迷的陸難,也開始感覺到?jīng)鏊?,嘴角勾了起來?p> 深夜,陸難蜷縮著身軀,微微動了動,半晌之后,無聲地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被凍醒了嗎?”
他微微抬起頭,感受著屋子里的涼意,其實也沒有多冷,大概十幾度的樣子,可是如果穿著初夏時候的衣服,又是陰沉的夜,覺得寒冷也毫不奇怪了。
不過更讓陸難驚喜的是,在他的耳朵里,沒有小蜘蛛爬行的那種沙沙的聲音,他往地上隨手一模,就撿起了一個卷成了一團的蜘蛛。
不清楚原因,可事實是,這里的小蜘蛛,都在這種低溫之下,以類似沉眠的方式靜止不動,都是八條腿卷縮著,包裹在一起,像是一個個小豆子。
降溫的方法奏效了!
陸難想笑,可是又不敢出聲,萬一把地上沉睡的蜘蛛給吵醒了,那樂子可就大了,反正他是不想要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
可是借助外面投射而來的點點余光,陸難卻是清晰地看到,那邊的人形繭狀物又少了一個,地上,在一個新的角落,則是多了一身衣服。
“有人死了,被蜘蛛給吃了?”
陸難的心里很明確地浮現(xiàn)了這種疑問,然后又確定這不是疑問,心里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才又重新開始浮現(xiàn)。
也許,他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想辦法脫困了,趁著這些蜘蛛沉睡的時候。
好在,陸難的身體微微恢復了一些力氣,雖然和平時比起來還是有些無力,但相比站都站不起來的虛弱,已經(jīng)足夠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溫度的原因,捆住陸難的蛛絲,格外地脆弱,陸難輕輕一振,就把蛛絲都給弄斷了,然后陸難站了起來,走在地上,發(fā)出咯嘣的聲響,那是被陸難踩死的小蜘蛛。
走著走著,陸難忽然停了下來,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干脆把這里的蜘蛛給殺了,畢竟他們都沉睡了。
可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出現(xiàn),那個裝著大蜘蛛仿佛是聽到了陸難踩死小蜘蛛的聲音,輕輕搖晃了幾下,連帶著玻璃柜也跟著搖晃了幾下,令陸難趕緊打消了這種想法。
那個牛犢大小的母蜘蛛,可是實打?qū)嵉囊矮F,陸難不敢真的與它進行搏斗,或者說,沒有到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還是不要這么做為好。
人的命只有一條,需要好好珍惜。
反正大蜘蛛如果醒來,再叫醒那些小蜘蛛的情況如果發(fā)生……陸難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至于角落里面的那幾個人,只能是等陸難出去之后,再找人去救他們了。
反正目前的陸難,一個人想要出去還要仔細想想辦法,可能要搬一些玻璃柜,才能從門上的窗戶出去,還要盡量地不發(fā)出動靜才行。
如果再帶一個人的話,就很難了,難到讓陸難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
繼續(xù)往前走,這一次,陸難很小心了,沒有發(fā)出任何地動靜,但咯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陸難看得很清楚,原來剛剛根本不是大蜘蛛將要醒來,或者說被吵到,搖動地玻璃柜。
而是其中一個人形繭狀物,他的腳費力地踢到了那里,才發(fā)出了這種聲響。
如果是大蜘蛛要醒的話,陸難可能要面對的情況就是另外一種了。
不過,這種事情,連續(xù)兩次,就不可能是意外,而且陸難看得很清楚,那個人的腳還沒有離開,還在支撐著玻璃柜的桌角上,很顯然,如果陸難要走的話,他還是會踢到玻璃柜的。
想了想,陸難干脆往那里走了去,果然,這一次,再也沒有聲響,到他走到那人的身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極其微弱地聲音:“救……救……我!”
如果不是陸難一直聚精會神,他都以為自己幻聽了,這聲音虛弱地像個死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不過這也讓陸難確認,說話的這個人清醒了,而且還會思考,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如果自己不救他,他就會吵醒大蜘蛛,讓陸難也出不去。
陸難考慮了一下子,還是試圖說服他道:“你應(yīng)該能夠看到,這里的大門反鎖住了,我只能從門上面的窗戶走,如果不這樣,我也出不去。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帶你出去?!?p> 因為擔心聲音太大,將蜘蛛吵醒,陸難的聲音很小,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聽到了。
可是他的聲音,陸難卻聽得很清楚。
“不救我,一起死!”
陸難能夠很清楚地,聽出來其中堅定的味道,如果陸難拒絕了他,他絕對會毫不客氣用全身的力氣燈那個桌子,讓大蜘蛛提前醒來。
也許是室內(nèi)的溫度低,也許是說話的人被存放在這里的時間太久,或者干脆兩者都有,這個人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無法壓制他的神智,讓他清醒了過來。
可惜的是,他的清醒,對陸難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從窗戶逃出去,趁著所有的蜘蛛都沉睡的時候,是一件十拿九穩(wěn)的事,可是現(xiàn)在來看,再帶上一個人的話,不能說不可能,只能說看運氣吧。
陸難也只能先安慰他,點頭道:“那行,你先不要發(fā)出聲音,我用柜子先堆起來,讓我們能夠從上面出去,等到可以出去的時候,我先把你弄出去再說,行嗎?”
那人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之中,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陸難看到了,就放心地去搬桌子,他盡量不使用玻璃柜墊腳,否則的話,玻璃太脆了,直接破了怎么辦?
這個過程很慢,既要考慮不發(fā)出聲音,還要小心翼翼地將桌子上面的玻璃柜給拿下了,再放桌子,如何放置,再加上陸難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他根本就沒有力氣。
這個過程只持續(xù)了十幾分鐘的時候,陸難就已經(jīng)滿臉的虛汗,幾乎要累的爬不起來。
好在隨著時間地緩慢過去,終于,陸難爬上了桌子,要放椅子,已經(jīng)是最后一步。
只要陸難把椅子放上去,他就能夠直接從這里出去,然后陸難回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