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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

第十六章:分贓

王候從種田開始 兇猛的老狐貍 3079 2021-02-28 23:57:32

  半個時辰之后,嗣昭一伙和賊首們串通好了口供,幾百山賊也消失在系舟山深處,高瓚和趙弓高才帶著10幾個斥候到達(dá)山寨,大隊人馬還不見蹤影。

  嗣昭和敬思站在山門之外,見這些家伙逡巡不敢進(jìn),把他們喚進(jìn)山寨,嗣昭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好生問候了一遍,才問起柵關(guān)那邊的戰(zhàn)況。

  趙弓高笑呵呵的說道:“郎君馬驚走失,我聽從郎君吩咐,冒著大火來到柵關(guān)下,到處都是跑的七零八落的賊子,小人冒死打開了柵關(guān)大門,老高這才帶著人馬殺進(jìn)來?!?p>  嗣昭笑罵道:“好你個巧舌的鴝鵒雀兒,賊子都跑的七零八落了,你還冒的狗屁死?!?p>  高瓚大聲說道:“是俺老高帶著弟兄們殺進(jìn)來,才徹底殺散了賊人?”

  嗣昭問道:“斬首幾級?捕虜幾人?”

  高瓚臉一紅,說道:“賊子腿快,都跑的不見蹤影,沒有斬首捕虜。。。我等不要軍功,落下幾個財帛就心滿意足了?!?p>  嗣昭說道:“這個時候才到山寨,關(guān)口那邊的財物早讓你們搜檢一空了吧?!?p>  高瓚說道:“那么大的火,還能剩下什么,不過是幾匹細(xì)絹,一些藥材罷了,錢緡不多,更沒有珠玉寶貨,不過我們也不是光顧自己,不講義氣之輩?!闭f著從一個土團(tuán)兵手中拿過一把大弓,一胡祿羽箭,遞給嗣昭。

  嗣昭接過一看,正是養(yǎng)父留給自己的硬弓,好生欣慰。這些年來,這把弓就像是自己的兄弟,陪著自己走過多少艱辛,一弓在手,膽氣倍增。

  寶弓回到自己手中,心情也好了許多,對這些貪生怕死的土團(tuán)兵感覺好了些。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收起弓箭,問道:“老彭那賊廝鳥吶?為何官兵大隊還不到?”

  趙弓高憤憤的說道:“官兵已經(jīng)到了柵關(guān),那劉鎮(zhèn)將好生兇橫,把我等罵的狗血噴頭,說我們陷主將于危亡,罪該萬死,又讓我等為大軍斥候,打探山寨這邊的消息,這等送死勾當(dāng),為何哪次都是我們!”

  高瓚往山寨深處看了看,遲疑的說道:“可是這山賊哪里去了?”

  嗣昭淡淡說道:“山賊看到柵關(guān)已破,驚恐逃散,我的同伴高司倉、安敬思等趁機(jī)掙脫束縛,沖出檻牢,幾個賊首被創(chuàng)投降了。”

  趙弓高看了看身邊幾個土團(tuán),嘆道:“早知道破賊這么容易,還不如跟著你到山寨來,何苦跟這些賊廝鳥在柵關(guān)這邊廝混?!?p>  高瓚卻四處張望,遲疑的道:“那山寨里的資財。。?!?p>  嗣昭說道:“細(xì)軟都帶走了,我們幾個如何攔得住,大約還有些粗苯的,只要你們拿的動,都是你們的?!?p>  十幾個土團(tuán)兵一聲歡呼,沖進(jìn)了山寨,四處搜檢財物。敬思卻搖頭道:“你哪里找的這些貪財無賴,比山賊還卑劣?!?p>  嗣昭說道:“這些家伙本是聶氏家奴,能是什么好人,你等落到他們手里,那可有的苦頭吃了。不過從一開始,我就沒指望秀容縣,那里都是聶記的勢力,所以我一早就先到了赤塘關(guān),說服了劉黑塔,再到秀容縣敲登聞鼓。”

  劉黑塔和陳果率領(lǐng)大軍到了山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時時分,官兵一擁而上,開始瘋狂搶掠,一具馬鞍子,一塊狗皮也不放過。

  幾個主將聚在大堂,高文集與他們見了禮,千恩萬謝,然后幾個家伙開始分贓。

  贓物主要有兩方面,一個當(dāng)然是山寨的東西,這個賊巢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山賊們帶走了一部分,但是布匹、錢緡、繒絮、糧油、牛羊馬匹等大宗物資無法攜帶,這些東西也非同小可,為了爭搶財物,已經(jīng)有官兵在廝打。

  另一個方面當(dāng)然是這幾個賊首,剿滅盤踞系舟山幾十年的老賊,怎么也算個不大不小的軍功,無論對秀容縣,還是赤塘關(guān),考評上都是大大的一筆,足以成為升官的資本。

  陳果說道:“臨行之時竇令公有言,今日一定要把賊子的首級帶回秀容縣,還請劉公將賊首交給在下,也好給竇公交令。”

  劉黑塔笑道:“你可問錯人了,人不是我俘虜?shù)?,我可沒資格交人?!?p>  陳果轉(zhuǎn)向嗣昭,說道:“還請王郎君成全,秀容縣感激不盡?!?p>  敬思忽然說:“不行!秀容縣只想這些山賊的首級,可幾百山賊,你殺的完么?”

  高文集也說道:“秀容縣肆意殺戮,只能堅定山賊對抗官府之心。我等吃了老大苦頭,總希望根除系舟山匪患,安靜地方,造福百姓,不是讓你們殺人泄憤的。”

  陳果說道:“你們所說的并非無理,可我如何向竇公交待?”

  劉黑塔笑道:“我說句公道話,幾百山賊,就擒住這么幾個,就算你把他們交給竇令公,就能交差么?何況竇令公本是文官,這軍功能落得什么好處?我看你不如落些財帛,這軍功就讓給本將如何?”

  陳果暗想,老竇的意思,是殺光山賊,掩蓋秀容縣、聶記和山賊的勾連。結(jié)果興師動眾,山賊都跑了,只剩下這幾個半死不活的,就算是殺光他們,又能掩蓋什么?老竇那腌臜想法,根本實(shí)現(xiàn)不得。

  可是人交到劉黑塔手里,誰知道這些亡命徒會亂說些什么,秀容縣的把柄可就攥在赤塘關(guān)手中了,老竇是無論如何不能答應(yīng)的。

  想了許久,老陳才說道:“在柵關(guān)前,我秀容縣土團(tuán)殺死了18個賊子,我以為,這些首級交給赤塘關(guān)請功,幾個賊首交給秀容縣,大家都有些功勞,豈不是好?”

  劉黑塔臉一沉,說道:“那18顆首級,是大力郎君單人獨(dú)騎,奮勇殺賊所得,頂多算是義民,如何成了秀容縣的軍功?”

  陳果說道:“王郎君是受我派遣,率領(lǐng)我秀容縣土團(tuán)兵殺賊,不算秀容縣算什么?連這座山寨,也是我秀容縣攻克的,那些俘虜,自然也是我秀容縣俘獲的?!?p>  劉黑塔冷笑一聲,說:“那安郎君、高司倉,也是你秀容縣土團(tuán)不成?”

  陳果惱怒的說道:“不是我秀容縣,那算是何人?”

  劉黑塔說道:“高公是沙陀軍司倉參軍,王、安兩位郎君也是沙陀軍良家子,此役當(dāng)然是沙陀軍首功,你以為是你秀容縣不成?”

  陳果叫道:“真真是豈有此理,我秀容縣派兵來救,功勞竟然是陷賊之人的,那我等算什么?”

  劉黑塔指著堂外,大聲說道:“那么多財帛都?xì)w了你們,你說那算什么!”

  見兩人爭執(zhí)起來,嗣昭說道:“二位且慢爭競,聽小子一言如何?”

  陳果說道:“王郎君且說一句公道話?!?p>  嗣昭想了想,說道:“我等到太原公干,不幸陷賊,蒙二位搭救,小子十分感激,決計不敢貪二位的功勞,也不會要這里的一文財物。我想說的是,如今賊還未破,大家就起了齟齬,如何能竟全功?”

  劉黑塔苦笑道:“賊人進(jìn)了深山,不見首尾,還能到哪里去找?”

  嗣昭說道:“賊進(jìn)深山,如魚入大海,但魚餌在我們手里啊。呂大等人,與諸賊大多是同族,即使不是同族,也頗有恩義,只要善待呂大等人,不難招降系舟山盜伙,倘若二位能商議妥當(dāng),此事就包在我身上?!?p>  劉黑塔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若是能一舉瓦解系舟山群盜,這軍功就很可觀了?!彼戳岁惞谎郏f道:“我能做到善待呂大等人,你能么?”

  陳果尷尬的說道:“此事自有竇令公做主,我可不敢保證。”

  嗣昭說道:“既然如此,這幾個匪首在秀容縣不過是刀下鬼,在赤塘關(guān),卻是一件大大軍功,自然是給赤塘關(guān)好處更大?是也不是?”

  劉黑塔毅然說道:“若匪首交給我,能夠招降這系舟山盜伙,山寨的財物我分文不取,都留給高公從人和陳縣尉部屬,如何?”

  高文集說道:“不必,我等也分文不取,都留給秀容縣。”

  嗣昭看著陳果,問道:“如何?”

  陳果不由得心動,這可是一大筆錢,就算是得罪老竇去職,也足夠逍遙后半生,要說不貪,那是不可能的。也是自己的土團(tuán)兵太過不爭氣,沒有赤塘關(guān)鎮(zhèn)軍不敢單獨(dú)剿賊,幾個斥候也實(shí)在乏善可陳,拿什么跟人家爭。

  沉吟良久,一條毒計在心中暗生,且先應(yīng)下他們,再做計較。

  秀容縣縣尉陳果終于說道:“既然是眾意,我也不能違背,就這么辦吧。既然財物都?xì)w了秀容縣,我也不能一文不拔,今日這慶功酒是不能不飲的,就算是我做東吧。”

  劉黑塔笑道:“一件腌臜事,總算是圓滿了,如此就歇兵一日,大伙都樂呵樂呵。”一滴血沒有流,就得了一件不錯的戰(zhàn)功,等于是沙陀兄弟奉送,他心中如何不喜。

  嗣昭卻皺起了眉頭,聶記和山賊的勾當(dāng)眼看遮掩不住,秀容縣也難逃干系,這姓陳的這么好說話么?幾句話就把刀柄遞給了劉黑塔,這可不像是他所認(rèn)知的官府。

  當(dāng)年支謨、賀拔志等人,被逼到絕處,買兇殺官的事情都干的出來,秀容縣難道就會束手就縛?不不不,他心中不由得起了強(qiáng)烈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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