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紅衣姑娘離開后,李岳又指揮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去旁邊的荷塘弄了六張荷葉,一定要最大的,小了可不行。
原本護(hù)衛(wèi)大哥不太樂意被李岳使喚,但也知道自己主子的態(tài)度,沒辦法,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老老實(shí)實(shí)去摘荷葉了。
等到李大小姐回來之后,手里拿著一把香蔥,對著李岳道:“你的菜園蠻不錯,種了那么多菜?!?p> “那不是我的菜園呀?!?p> 李岳也沒有打算隱瞞,搖搖頭,表示這個菜園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難道是你家親戚的?”
“也不是,是村長家的,我偶爾會去拿一點(diǎn)菜?!?p> “拿?你這叫拿嗎?這叫是偷!”
李思瑤總算明白了,這壞蛋居然叫自己去偷菜?自己如此高貴的身份,居然偷東西了,想到這里氣就不打一處來。
“本小姐堂堂……”
“思瑤,住口。”
差點(diǎn)就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李思瑤還沒說完,就被李思皺眉呵斥一聲,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馬閉嘴,不再繼續(xù)往下說。
“你是誰,我不在意,你們過來求我弄好吃的,我答應(yīng)了,叫你們?nèi)ツ命c(diǎn)香蔥怎么了?大驚小怪?!?p> 真是大驚小怪,有錢人就是麻煩,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xiàn)在,李岳一直都是這樣認(rèn)為。
“你這不叫拿,不告而拿視為偷。你這是偷?!?p> 李大小姐氣呼呼地沖著李岳喝道,自己長那么大,還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問題是自己當(dāng)時還是理直氣壯,絲毫不在乎旁邊有人看著。
為什么旁邊的小孩見到自己偷蔥,沒有出手?jǐn)r住自己呢?
要是李岳知道有個小孩在看著菜地,估摸就知道,那個孩子是村長的孫子,蘇文明的兒子,膽子一向很小,怕生,特別還是你這樣錦衣華服的姑娘,肯定不好惹,他哪里敢上來說啥。
李岳將香蔥洗好,捏出蔥汁,放入木盆之中,用蔥姜蒜給所有的肥雞進(jìn)行了一個全身馬殺雞。
對于李思瑤大小姐說的偷,李岳搖搖頭,嘿嘿一笑,“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讀書人的事兒,怎么能夠叫做偷呢?”
“你……你這家伙,胡說八道,滿嘴歪理?!?p> 說也說不過李岳,李大小姐索性不搭理他了,搬了一個椅子,坐在院子另一邊,氣嘟嘟的轉(zhuǎn)過身子,用自己的秀背對著李岳。
李岳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去外面挖了一些泥巴回來,加入水,自顧自開始和泥巴。
李思看見李岳又是揉雞又是挖泥巴的,臉色有些難看,這,這還能吃嗎?
“李兄,做菜便做菜,要這泥巴作甚?!?p> “想吃好吃的就閉嘴。”
沒錯,李岳現(xiàn)在準(zhǔn)備做的就是叫花雞。也算是一個好久沒有吃過的佳肴了,今天難得有機(jī)會,加上材料也不多,不如就弄個叫花雞吃吃。
等到那個護(hù)衛(wèi)大哥滿腿泥巴回來之后,李岳檢查了一下六張荷葉,質(zhì)量不錯,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凈,就放在桌子上。
時間正好過去半個小時,雞肉已經(jīng)腌制入味,李岳將三只雞分別包在荷葉里面,用麻繩捆好,最后涂抹上泥巴。
“李公子,你這樣弄出來的雞肉,還能吃嗎?”
李思站在旁邊認(rèn)真觀察許久,又是荷葉又是泥巴的,這樣弄出來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當(dāng)然能吃了,我弄出來的美味,你只會覺得不夠吃,哪里會有不能吃的道理?!?p> 沒有解釋太多,李岳此時正在忙活著。順便看了一眼旁邊的火堆,明火已經(jīng)熄滅,剩下火炭在里面燃燒。
全部都準(zhǔn)備好了,李岳在院子里面挖了一個坑,將之前燒好火堆掃進(jìn)去,在上面鋪上了一層薄沙,將三個叫花雞放進(jìn)去,在上面蓋上泥土,最后在泥巴上面生火。
一直持續(xù)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李岳心中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取出來了。
一番操作之后,三只已經(jīng)被悶烤堅(jiān)硬的叫花雞被取出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根搟面杖,李岳對著叫花雞開始敲打,不一會兒,燒硬的泥土全都掉落下來。
小心翼翼打開荷葉,露出被悶烤鮮黃的叫花雞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咕嚕?!?p> 也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李岳回頭一看,大家好像都很正常的樣子。
難怪他們會忍不住,這一只雞,李岳覺得是最成功的一次,濃郁的雞肉香味兒,帶著淡淡的酒香,沒錯,是米酒,腌制的時候加入了米酒。
這個時代白酒太貴了,但是村長家里面還有自釀的米酒,李岳買了一些,專門用來做菜,簡單的去腥還是沒問題。
叫花雞雖然簡單,但是做成功后,就完全不一樣,濃厚的鮮香因?yàn)槟嗤恋拿芊?,全都留在了雞的身上。
也是因?yàn)槊芊獾木壒?,雞肉本身的汁水沒有一點(diǎn)的流失,李岳撕下一個雞腿,誘人的汁水順著雞腿掉落在地上。
“好了,可以吃了,咱們一人一只雞?!?p> 李岳將第一只雞交給了李思,畢竟這些雞還是他帶來了,先給他好了。
見到李岳遞給自己一只香噴噴的叫花雞,李思來不及思考,也顧不上燙不燙,伸手就接過來。
“嘶!燙!燙!”
盡管很燙,李思還是不太愿意撒手,反而是身邊的護(hù)衛(wèi)看見了,連忙走上前,將這只雞接過,讓他不再被燙手。
護(hù)衛(wèi)皮糙肉厚,這點(diǎn)溫度還不算什么,恭恭敬敬地站在李思身邊,而另一個護(hù)衛(wèi)見狀,直接就從李岳手里面接過第二個烤雞,下面拖著荷葉,站在李思瑤身邊。
李大小姐很明顯也是肚子餓了,小腹輕悄悄地發(fā)出一聲叫喚,顯然是被叫花雞給引誘的。
但她依舊保持小姐做派,跟李岳鬧了不愉快,就得有骨氣,說不吃就是不吃。
李思就沒有那么多小心思了,他手忙腳亂地撕下一根雞腿,簡單吹了兩下之后立馬朝著嘴里塞去,直接咬了一大口雞肉下來。
我的天哪,這是什么神仙味道?沒有一絲肉腥味兒,反而帶著雞肉原本的鮮香,米酒的用量恰到好處,最主要的是,肉質(zhì)飽滿,入口鮮嫩,難得就是汁水全在,一點(diǎn)都不干巴巴。
“表妹,你快吃啊,這個雞不吃的話,可就真是暴殄天物?!币贿叧灾钏歼€一邊含糊不清對著表妹勸道。
說話間,李思瑤再次聞到了叫花雞的香味兒,原本堅(jiān)持的矜持,也在這一刻全都拋開了,還是吃兩口吧,雞是表哥帶來的,跟著小子沒有關(guān)系。
終于,李思瑤伸手小心翼翼撕下一塊雞肉,掀起面紗一角,放進(jìn)嘴里品嘗起來,品嘗到味道之后,她的雙眸猛然瞪圓。
跟著,她的動作已然變快不少,只是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優(yōu)雅。
李岳笑了笑,這樣才對,洗干凈雙手,坐在椅子上,順手撕下最后一只雞的雞翅,剛剛啃了一口,就看見院子外面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別敲了,再敲就壞了?!崩钤罌]有辦法,只好放下雞翅,站起身子就去開門。
打開院門之后,蘇文明大哥站在門口,但是身上明顯有些狼狽,臉上也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這一幕,讓李岳眉頭一緊。
酸梅湯的生意,可能遇上意外了。
蘇文明看見李岳出來了,一臉焦急喊道:“小岳,我爹出事了?!?p> “我知道,這邊說?!崩钤阑仡^看了一眼李思他們,自己的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就帶著蘇文明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下。
“慢慢說,怎么回事?”
應(yīng)該是找到李岳了,蘇文明仿佛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酸梅湯作為洛城橫空出世的冰鎮(zhèn)飲品,別說洛城,就算是京都也找不到第二家,所以購買的人絡(luò)繹不絕。
每天至少七八兩銀子的收入,自然也就被人盯上了,前幾天還好好的,無事發(fā)生。
誰曾想,他們今天忽然發(fā)難,說什么自己的兄弟喝了酸梅湯腹痛不止,要求村長賠償醫(yī)藥費(fèi)。
原本村長秉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盡管很心疼自己的錢財,卻還是同意給出一兩銀子的醫(yī)藥費(fèi)。
一兩銀子,別說醫(yī)藥費(fèi)了,你兄弟住在醫(yī)館都可以。
誰知道那群混混不同意,說要酸梅湯的配方,看看是不是有毒,威脅他們交出秘方。
秘方要是自己的,村長說不定就交出來了,可是這個秘方是李岳的,他們哪里敢亂給呢?只能苦苦哀求,多給點(diǎn)錢,不給秘方行不行。
這些都是洛城有名的潑皮,心狠手辣,哪里管你的哀求,見到他們不給秘方,直接掀了攤子還毆打了蘇家父子三人,蘇文明用身體護(hù)著父親,這才讓村長沒有受到什么大傷害。
不然,按照村長老爺子的這個身體,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
李岳眉頭緊鎖,心中飛快思索整件事情,從蘇大哥說的情況來看,這群潑皮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觀察多日,知道酸梅湯很賺錢,不是單純敲詐錢財,只想要酸梅湯的秘方,絕對是謀劃已久。
“對方幾個人?”李岳了解了大概情況,開口詢問清楚具體情況。
蘇文明想了下,掰著手指頭道:“一共三個人?!?p> “什么?才三個人?你們不也三個人嗎?就算打不贏,也不至于弄成這個樣子吧?!?p> 三個人就把你們給弄成這樣?蘇文明你白長那么魁梧,不說你一打二,不被打成這樣,應(yīng)該沒啥問題吧?
“唉,原本我那二弟是想要說出秘方,被父親攔下,那群潑皮才開始動手,誰知他見狀就溜了,現(xiàn)在都沒回家?!碧K文明搖搖頭,臉上一陣的無奈。
李岳也看見了蘇文明不光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連胳膊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對于蘇文青逃跑的事情也沒什么太大的意外,本就在預(yù)想之中,李岳嘆了一口氣。
“行了,帶我去你家看看,看看老爺子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