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兒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就連眼睛里面都失去了神采,誰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面究竟在想著什么。
大家忽然覺得江寧兒真的很可憐,一個連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人難道不可憐嗎?
就連江寧兒帶來的那群江湖人,看著江寧兒的目光時候都充滿了憐憫。
這些人既然肯跟著江寧兒替他賣命,自然是十分認(rèn)可他的為人。
可是僅僅就在一瞬之間,這些人對江寧兒的看法就完全改變了。
無論江寧兒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這些人都不會像以前那么尊敬他了。
因為在聽了陸春明講述的那些事情之后,在他們的心中,對江海天本身就充滿了鄙夷。
他們都是被江海天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欺騙的人。
如果江寧兒是江海天的兒子的話,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兒子又會好到哪里去?
如果江寧兒是杜春明的兒子的話,那就是他的母親和別人私通生下的一個野種。
一個對自己的身世都知之不詳?shù)娜?,又有什么值得讓人尊敬的地方?p> 這個時候跟著江寧兒來到絕塵谷的那些江湖人中,忽然跳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手中的武士刀已經(jīng)揚了起來,刀尖輕輕顫抖著,轉(zhuǎn)眼之間竟然變換作無數(shù)只武士刀。
這個人用的竟然是武士刀。
武士刀是東瀛人使用的特殊的武器。
東瀛人的武功一般走的都是很簡潔的路子,尤其是東瀛人的刀法,既簡單又直接。
東瀛人的刀法講究一擊必殺,刀出必殺。
但是這個人的武功,居然和東瀛人流傳已久的刀法大相徑庭。
他這一招既不快也不狠,偏偏繁瑣的讓人摸不出一點頭腦。
這樣的一招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不知道要練多長時間才能夠練成。
但是這個人在使這一招的時候信手拈來,讓人絕對相信他在這一招之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時間。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手里拿著一把武士刀的話,單憑他的武功人們絕對不會把他和東瀛人聯(lián)系在一起的。
眼前漫天都是武士刀的影子,根本就分不清哪一只才是沉默手里真正的武士刀。
東瀛人的武士刀的柔韌性特別強,他這一招也只有用武士刀使出來,效果才會最好。
這個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高手之間交手的時候,絕對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
江寧兒沒有想到自己忽然之間會受到這樣的襲擊。
面對這樣千變?nèi)f化的一招,既然找不到這招之中的破綻,唯一的辦法就是退。
這里的人自然有人能夠破掉這個人必殺的一招,但是閔紅妹卻站在那里沒有動。
要她這樣的人出手自然需要十分充足的理由,現(xiàn)在她沒有理由出手。
但是現(xiàn)在江寧兒恰好就站在絕塵谷的谷口,如果他一退的話,自然就會進(jìn)入絕塵谷。
大家自然也都看得出來,那個人這一招使得雖然十分兇狠,但是身上卻并沒有散發(fā)出殺氣。
他只是想用這一招逼江寧兒退進(jìn)絕塵谷。
江寧兒站在那里,偏偏連動都不動一下。
一個高手既然已經(jīng)出手,就算是他使得招式中有一千招,全都是虛招,但是中間總有一招是實招。
有些招式既然已經(jīng)出手,就沒有辦法再收手。
那個人使出的一招,似乎就是這樣的一招。
無論對面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他都有無數(shù)后招在后面等著。
可惜的是對面站著的是江寧兒,偏偏不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
對手不作出反應(yīng),那個人必須作出反應(yīng),那個人如果不作出反應(yīng)的話,就成了在對手面前舞著一只武士刀跳舞了。
眾人的耳中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那是金屬碎裂的聲音,只要聽到這個聲音的人幾乎都可以確定。
在這個金屬碎裂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笑容的臉色變了。
在那個人舞動的漫天刀影之中,忽然多出了一抹寒光,當(dāng)這抹寒光出現(xiàn)的時候,漫天的竹影驟然消失。
那個人左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長劍,筆直的刺向江寧兒。
與其說這是一柄長劍,還不如說那是一根刺。
一根非常尖銳的刺。
原來那個人的武士刀之中藏著一把劍。
他真正的殺招并不是那千變?nèi)f化的一招。
而是藏在武士刀中的那把劍。
無論是誰面對如此千變?nèi)f化的一招的時候,必然會這被這一招吸引注意力,當(dāng)一個人被這一招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藏在武士刀之中的劍就會出手被對手致命的一擊。
他那千變?nèi)f化的一招本來已經(jīng)夠高明,但是藏在武士刀之中的那把劍更加高明。
在那一劍出手的時候,滔天的殺氣已經(jīng)籠罩住了江寧兒。
一個人在想要殺人的時候,殺氣是絕對隱藏不了的。
但是那個人卻偏偏把殺氣隱藏的很好,任何人都沒有感覺到他對江寧兒滔天的殺意。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東瀛人更加能夠隱忍的人。
所以在江湖之中很少有人愿意去招惹東瀛人。
當(dāng)閔紅妹感受到那個人滔天的殺意的時候,想要出手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江寧兒在這個時候動了。
他的動作幅度并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輕輕揚起一只手。
緊接著眾人的耳中聽到一陣猶如密雨般的錚綜之聲。
仔細(xì)聽下去,竟然好像是一只很有節(jié)奏的樂曲一般。
隨著這種聲音響起,那個人居然在不住的后退,最后居然退到了屋子的角落,后背靠在了墻上,當(dāng)他的后背靠在墻上之后,就再也沒有辦法后退一步了,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厚大的汗珠正在從沉默的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的全身幾乎都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浮?p> 此刻的那個人手中仍有劍,但是他手中抓的的卻只有一只劍柄。
原來他手中的那把長劍已經(jīng)被江寧兒一寸一寸的彈斷,整只長劍居然不知道斷了多少節(jié),導(dǎo)致了最后只剩下他手中抓著的那只劍柄。
如果江寧兒想要殺人的話,那個人的腦袋絕對不會比手中的那把劍堅硬。
江寧兒居然憑著指力把那個人手中的那把長劍一寸一寸的彈斷,如果他一指落在那個人的腦袋上的話,此刻的那個人只怕早已經(jīng)血濺當(dāng)場了。
那個人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所以在面臨絕境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奮起抗?fàn)帯?p> 可是當(dāng)你知道自己面臨的決定根本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夠左右的,就算再怎么抗?fàn)幰哺靖淖儾涣巳魏螌嵸|(zhì)上的問題的時候,一個人就會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
此刻的那個人就已經(jīng)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他自然知道以江寧兒的武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抵擋得住的。